魏氏失聲痛哭,她跪在太子殿下跟前,“臣婦謝過太子殿下相助!”
穆恆翎道:“無需客氣,孤也是看在林將軍曾經的恩義上。”
魏氏始終心有慼慼,“若是聖上怪罪下來……”
穆恆翎讓她不必憂心,“頃原不會讓定國公府有事,在朝堂上,孤也會讓言官多爲定國公說幾句話。”
魏氏這才心安了,還是鄭重的再次謝過太子殿下,才慢慢的起來。
穆恆翎展開手中的地圖,魏氏也不知四丫頭給了太子殿下何物,轉過身去不多看。
穆恆翎看着這張手寫地圖,他絲毫沒有懷疑,林昔珞所言屬實。
如若不然,不會畫得如此細緻。
地圖上寫了一句話,約定他一個月後周涼見,屆時必定可以看到那些武器。
穆恆翎心中有了計較,看着地圖的份上,也不能讓定國公府出事。
過了幾刻鐘,穆恆墨帶着二十來侍衛趕到,他看到皇兄和定國公夫人,問:“林昔珞逃往何處?”
穆恆翎指了左前方,“西北方。”
穆恆墨立刻派十來人去追,他見皇兄脖子上的血跡,罵了林昔珞兩句,問:“皇兄,可有大礙?”
穆恆翎說:“沒事。”
穆恆墨見魏氏雙眼通紅,臉上依稀看見淚痕,他道:“林昔珞如此忤逆,天理不容,大夫人就當府上沒了這個女兒,事情走到這一步,即便父皇諒解定國公府,那林昔珞也絕不能再踏入京都一步了。”
魏氏更覺痛心,她不知四丫頭爲何要走到這一步,更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再見?
林羽硯一行人往東北方向策馬疾馳,過了兩個鎮子就不再走官道,拐上了小路。
連着跋涉幾十公里,天色漸漸黑下來,林羽硯回頭看澤豐的商販,他們一個個已經筋疲力盡,怕是再也承受不了路途顛簸。
她心裏有些着急,問靳瀟:“小葫蘆真的已經過來了?”
靳瀟也一路都在找暗號,他說:“小葫蘆前天就出門了,我跟它說得清清楚楚的,再找找有沒有暗號。”
他們又走了幾公里,路越來越窄,山林陡峭,很是危險。
這時,終於在一棵樹下看到十字的痕跡。
林羽硯和靳瀟驚喜,跟着暗號再走幾百米,到了絕路。
林羽硯剛想吹哨子,樹叢中搖動幾下,一團白色的雪球跳了出來。
小葫蘆多日沒見主子,激動得尾巴直搖。
它跑到主子身邊,腦袋朝樹叢中伸。
穆熙桐顛得胃酸都要吐出來了,這個蒼晟絲毫不懂憐香惜玉,一路上都沒有護着她,受罪極了。
她被蒙上眼睛,耳朵聽後面的犯人說這是一條絕路,她心裏就高興得很,林昔珞絕對是無法逃脫的!
用不了多久,京都中就會來人救她。
澤豐的商販支撐了許久,見前面是絕路,神情有些絕望,生怕京都的官兵追上來。
他們如今的情形,若是被追上了,也只能束手就擒。
看到靈狐出現,他們都很是不解,這靈狐不是一向在京都中嗎,什麼時候來了這處?
她跟身後的人說:“大家都下來休息。”
商販們不知四小姐是何意,既然能休息,那自然是好的,他們實在都走不動了。
靳瀟直接把穆熙桐扔在地上,穆熙桐的肩膀“啪”的響了一下,她的表情痛苦,額頭流了汗水。
而靳瀟,已經跟着小葫蘆鑽進叢林中,很快不見了身影。
林羽硯搖搖頭,靳瀟有時候真的有些粗魯。
她去把穆熙桐扶好,拿繩子綁着她的雙手,解開她的穴道。
穆熙桐破口大罵:“別碰我!”
林羽硯說:“你再多話,我毒啞了你。”
穆熙桐看不見,還真有些膽怯。
這個妖女有什麼做不出?
郡主第一次犯慫,把頭甩到一邊去。
侍衛中的一個年輕男子走過來,他拱手行禮,道:“夫人,此處怕不是安身之處。”
黎星多少有些迷茫,這都是什麼事?
世子爺離京前交代他們看管夫人,蒼侍衛讓他們去劫持刑場時,他是不願意連帶把商販一同劫走的。
可蒼侍衛拿出了世子爺的玉佩,見玉佩就是見世子爺,他不敢違抗。
林羽硯說:“先休息休息。”
黎星只得吩咐屬下,“下馬,原地休整。”
十來侍衛都下了馬,卻都沒有放鬆,一直警惕着留意遠方。
沒過多久,靳瀟一身泥屑的回來了。
他拍拍身上的衣物,把林羽硯叫到一邊,小聲的說:“裏面路很難走,但是別有洞天,非常寬闊的露天峽谷,有水,與世隔絕,我們手上有物資,裏面是很好的養傷之地。”
林羽硯聽了欣喜,她蹲下去摸摸小葫蘆的頭,“真會做事。”
讓它找個容身之處,真的找了個這麼完美的地方。
靈狐常年要躲避世人,在找隱蔽之處這項技能上,怕是沒有生物比它更厲害了。
小葫蘆得了誇張,興奮得尾巴搖擺起來。
林羽硯揉幾下它的腦袋,跟靳瀟說:“你帶穆熙桐和澤豐的夥伴進去,我們善後。”
靳瀟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問:“我們的馬進不去,馬怎麼處理?”
林羽硯犯了難,他們的馬肯定不能丟的,第一會暴露行蹤,第二他們往後還要用馬。
靳瀟說:“爲什麼不能放進指環裏?”
林羽硯一聽,好傢伙,她還真沒想過指環裏還能養馬。
她說:“我試試。”
靳瀟扛着穆熙桐領着隊伍進了叢林,黎星和兩個屬下留下,林羽硯讓他們轉身,試着轉動意念,居然真的把二十五匹高馬放進指環裏了!
“好傢伙!這裏面怕不是另外有一個世界吧!”
林羽硯精神振奮,有了這個指環,還有什麼困難能難倒她?
林羽硯安排好了,跟黎星說:“你們去處理這路上的痕跡,馬蹄印這些都處理好,我在這裏等着。”
黎星迴過頭,驚問:“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