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名：行（háng）柒
中厚而刃薄，劍柄處零鏽黃，很有年代感
不似尋常刻龍虎，唯鏤敗華在柄頭
張芫比劃着
突然，她放下手中的劍，仔細聽着
砰砰――
沒聽錯，窗子處有敲打聲
親手親腳走過去，猛地開窗
只見臺上有一罈酒和一包喫的
擡頭望了望屋檐，把東西拿進來
“還知道回來！”故意說
一人從屋頂翻下，從窗戶跳進屋內
關上窗
“你怎麼知道是我？”
“除了你阿依努爾，誰會送酒給我？”
拔開壇塞
“葡萄釀！從哪弄的”
“西市”
張芫眼睛一亮
“包着的是羊肉”
“西市？張煜跟我說過，只是，沒機會去”
張芫邊說邊擺弄着酒罈
“我帶你去”
“好呀”笑說
“什麼時候去？”
“不急”張芫拿起劍
“喫完再說”收回劍鞘
眼睛直勾勾盯着努爾
依舊是笑着的
努爾迴應式的也笑了下
……
街上，張芫扮着男裝，戴了頂帷帽
“我都穿着男裝了，爲什麼還讓我戴帽子？”
努爾看看
“下次要還搞這扮相，要麼戴帽子，要麼就往臉上抹點泥，少說點話”
語重心長的講
“什麼意思？我這，不跟你差不多？”
“太白淨了，聲音就更別說了”
“行吧，反正你都在我邊上”
努爾低頭不語
與東市不同，西市商店多是異國，街上胡人面孔多見不怪
“走”
“去哪？”
努爾拉着張芫
走進一家商店，對掌櫃說了句
“秩邪（yé）”
就直接上了樓
她掀開帽簾，掃視一番
：普通傢俱，正常人家
“坐吧！”
“店家，你認識？”
努爾只是坐着
“沒事，就問問”
片刻，掌櫃提着一個木盒上來
“客官請”
“給”
努爾扔去一錢袋，掌櫃隨即退下
努爾打開盒子
“這是家胭脂坊，賣些女人用的東西，可他家的招牌是一種香，名叫秩邪”
“秩邪？”
張芫想拿來看看
“別碰，是迷香”
“迷香！”立刻把手收回
“以前沒教過你用香，紫袋是秩邪，聞者一柱香內即暈，黑袋裏是解藥，用之前記得先喫解藥”
“哦”張芫沒多問
……
店外“記住這家店”
隨後又拉着她到另一家
：鐵匠鋪
“挑一副”
大小不一的袖箭，張芫拿了副大小合適的
“這家鐵匠鋪看着簡陋，做出來的東西都是極品，聽說是師出機關聖手肜機之徒”
張芫越發看不透眼前正低頭爲她戴袖箭的努爾
“沙州沒這東西，會用嗎？”努爾起身“我教你”
說罷，握住張芫的右手，牽動機關，箭精準射向木樁
“看懂沒？”張芫不說話
只盯着那木樁上的箭
“發什麼呆呢？”
努爾彈了下她的腦門，很輕
張芫抓住她的手
“你究竟要做什麼？”
努爾微笑
“就當是陪我演出戲…很快”
……
之後兩人來到陌上酒樓
像張煜說的那樣，頗有西域風采，只是相比多蘭姑姑的酒樓，這貌似冷清了些
兩人坐在二樓靠邊的位置，與當年一樣
“怎麼不說了？話不是挺多的嗎？”張芫轉着酒杯
“我真是覺得這十一年來，從未了解過你”
“給我打出去！”樓下一人喊到
命着一羣下人，拿着棍棒驅趕着一人出酒樓
“你們這羣人，我來一次打一次”
“敢問公子，這店家是唱哪出啊？”
鄰桌一男子問其後桌
“還能是什麼？那人是戎狄的唄？”
張芫拍住桌上轉着的酒杯
“戎狄怎麼了？”
那人接着問，後桌那人不耐煩的轉身
“我說這位郎君，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呀”
“這不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嗎？”
“這家酒樓的老闆娘是沙州人，那戎狄佔了沙州兩大部，任誰也吞不下這口氣啊”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