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是？”
“我問你剛纔說什麼？”聲音壓低
“我與足下素不相識，憑何告訴你…”那人揚着調子
“我要你再說一遍！”
張芫將袖箭抵在那人脖子上吼道
那人驚恐像是從椅子上彈起，舉起雙手
“我說，我說”
同時“兄臺手下留情！”
他的同桌阻攔道
“冷靜！”
那人接着說“半月前，戎狄舉兵，打下沙州佑、緱兩部”
“佑、緱！？”
她的語氣神情都透着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
哥哥們久違而熟悉的臉龐浮現在腦海裏
手不自覺的微顫
“那王子他們呢？”
語氣強勢卻帶有試探
期待所想的答案
興許是因爲沒有得到適可而止，反而得寸進尺
那人同桌問
“你是沙州人？”
“是”
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知怎的惱怒，拿起茶壺向張芫扔去
“呸！你連自己國家被辱，王子被斬首示衆都不知道，還有臉說自己是沙州人！”
那人一氣之下的責罵，卻不停迴盪在張芫的腦中
她接着說
“有傢伙怎麼不去戰場上撒野？跑到這兒來耍什麼威風？”
斬首示衆！你連這都不知道！野蠻之人！國家被辱！還有臉說自己是沙州人！你到底還是不是沙州公主！
無數的自問，是外人的指責，更是內心的愧疚
（我是，我是，我是！）
見狀不對
“畢利格！”阿依努爾喊道
鄰桌那人聽令
一腳踢向後桌兩人
“你們幹什麼？還想打人是吧？”
“閉嘴”
那位叫“畢利格”的人從袖口抽出匕首威脅
立馬閉了嘴
“伊莎！”努爾小聲叫着
那雙眼睛像根刺對準着他
哭？也不像是在哭
眼前的這個人，讓張芫不覺後退
（師父？朋友？戎狄！你阿依努爾到底是誰？）
這句話終究是沒喊出來，後來的事她不記得了，只覺得當時胸口很熱，順着脖子，都很熱
……
“如何？”
“夫人脈象低沉，有力卻無氣，當是心病難了終成疾呀，這次吐血多是怒急攻心”
“可嚴重？”
“侯爺放心，待在下開個方子命人抓藥便是，只是這體病了了，心病難醫，還望侯爺多開導開導，莫留下根疾”
“多謝郎中”
“候爺客氣，乃在下分內之事”
……
“小伊莎！”
“三哥！佑哥！怎麼是你們？”
“自你嫁人，我們都沒來看過你，小伊莎有沒有受欺負啊？”
“三哥真是多慮，她這小機靈鬼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照往日婆，伊莎定是要罵回去的，可不知今日怎的，聽這話只覺得開心
“三哥，我想你了”
剛說完，明明還站在面前的兩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哥，佑哥！你們去哪兒了？快出來啊，伊莎不想玩遊戲了”
大霧瀰漫
“伊莎”
猛地回頭
“努爾，你看見三哥他們了沒？”
“三王子？沒有啊！”
“沒有嗎？…你背後藏了什麼？”
“沒什麼”
“你騙人，快讓我看看你又有什麼好東西”
伊莎抓住努爾雙臂往後看
一驚：
一把帶血的胡刀，心跳不覺加快
起身又一驚：
“都說了，沒什麼”
努爾露出詭異的表情
不覺得想要往後退
“你不是努爾”
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慢慢轉身
又一驚：
兩個血淋淋的人頭掛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