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千遠目光凌厲地掃視了他們一眼,冷冷地說道:“我沒事,不過今天的事……”
嚴千遠言盡於此,剩下的話讓他們二人慢慢體會。
這還用說嗎?好自爲之吧。
陸以墨和宮一辰頓時感覺頭頂一陣烏鴉飛過,當着大哥的面,他們兩個連商量的機會都沒有。
這真是左右爲難:一方面父命難爲,另一方面兄弟之命更難爲。
兩個人爲此事焦頭爛額之際,洗手間外面響起清潔工清脆的聲音。
“請問裏面有人嗎,我要進來打掃衛生了!”
太好了,真是及時雨。陸以墨和宮一辰的眼睛頓時亮起來了。
“大哥,我們去阻止她進來!”
兩個人衝了出去。
機會難得,他們倆剛要商量要不要聽父母之命,幾個生面孔的彪形大漢從一拐角處衝出來,指着他倆說:“就是他們。”
話落,彪形大漢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擁而上,不由分說的堵上他倆的嘴,把他倆推到電梯裏。
可以說彪形大漢們沒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他倆,任誰也沒想到竟然如此順利。
清潔工被嚇懵了,這羣人何時跟在身後的,她竟然毫無察覺。
“你們——?”清潔工張口大叫。
“閉嘴!”一個彪形大漢惡狠狠地命令。
清潔工馬上緊捂嘴巴,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另一個彪形大漢制止了同伴的無禮,對她說:“放心,我們是受他們父親所託,並非綁架,你不必驚慌。”
原來如此,清潔工信以爲真。
不過也確實如此。
清潔工如釋重負,呼出一口氣,擦去額頭滲出的一層細汗,剛剛那一幕着實嚇死寶寶了,現在回想起來還令人心驚膽顫。
這下可以工作了。
清潔工以爲衛生間的人都走了,想也沒想,便推着工具進去打掃,正好看到千遠趴在水池邊不停地往臉上撩水。
“啊……你……你怎麼……”清潔工語無倫次地驚叫道。
嚴千遠聞聲擡起頭,清潔工清水般的目光令他怦然心動,因爲這雙明如星辰的眼睛,在他很小的時候,便時常出現在他的夢中,他一直清晰地記着,一刻也不敢忘懷。至於這雙眼睛爲什麼總會出現在夢中,他也不明白。
但他深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會遇到她,所以一直不談婚論嫁,果斷拒絕所有的追求者,被人們認爲他是個gay也不在乎。
夢果然成真。
……
嚴千遠雖然胸前衣衫盡溼,但依舊難掩他的英姿,而且渾身散發出來的陽剛之氣更是無與倫比。
清潔工怔怔地看着他俊美的臉龐,真是太帥了,帥出了天際。
兩人對視,默默無語。
……
被那羣彪形大漢“綁”走的陸以墨和宮一辰也不輕鬆,生怕嚴千遠會被榮欣兒纏上。如果今天成全了榮欣兒,那麼,嚴千遠一輩子的幸福找誰要?他們的兄弟情誼還要不要?他倆將怎樣面對這個大哥?
到了會所外面,陸以墨便三下五除二打倒了推搡着他的大漢們,對他們的老大說:“你們的任務我清楚,想必你們還不知道里面那位是誰吧,他可是嚴氏集團的掌門人,如果得罪了他,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陸以墨的這句話就像一顆重鎊炸彈在大漢們頭頂炸裂。
“什麼?”
大漢們驚呆了,他們只知道把陸以墨和宮一辰綁回家,並未想到會因此得罪嚴氏的總裁。
大漢們都是行走江湖的聰明人,對大名鼎鼎的嚴氏集團自然是如雷貫耳,但對於嚴千遠卻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如今聽到嚴千遠的大名,沒有不心驚膽戰的。
嚴千遠這個神祕的大財神,誰會像個傻冒一樣的去得罪他:
他年紀輕輕就擺平了嚴氏家族多年的風波,手段與計謀怕是相當了得,現在大權在握,威震京都。
那些個彪形大漢們也都是非常惜名的主兒,急忙向陸以墨和宮一辰道歉:“抱歉,多有得罪。”
他們飛速上車,匆匆而去。
如果不長眼的話,嚴氏總裁會成爲他們的惡夢。
陸以墨和宮一辰拍拍身上的灰塵,剛要進入會所,尹川洛抱着新買的衣服跑了過來。
“你們怎麼在這兒?大哥呢?”
“哪那麼多廢話,快去看大哥吧。”
三個人匆匆忙忙來到衛生間,目之所及只有一些打掃衛生的用具,大哥已不知去向。
大事不妙!
三個人又匆匆去找榮欣兒,還好,服務生報告說榮欣兒已經和別人到房間休息了。
三個人鬆了一口氣。
他們又急忙來到嚴千遠的包間門前,見房門已從裏面鎖住,想着嚴千遠已無大事,那幾口酒對他來說應該起不了作用了,於是便各自回各自的房間了。
他們不敢回家,嚴千遠第二天早上醒來如果見不着他們,後果可想而知。
他們提心吊膽地度着漫漫長夜。
然而,嚴千遠終究沒抵得住那幾口酒的藥勁兒,但對於他來說,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他遇見了他所等待的人。
……
夢想成真的他睡得極深極沉。
身心勞累的她也昏昏睡去。
……
一覺醒來,清潔工兩眼空洞地看着這陌生的環境,恨自己沒骨氣,她對愛情的嚮往是“一心一意,白首不分離”呀,她真不敢相信,原來自己在帥男面前竟這樣不堪一擊,她懷疑自己是一個壞女人。
“不,我不是一個壞女人。”她咬緊脣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她沒有哭,更沒有鬧,她忍着悲傷只想着逃走,只想趕快逃離這間豪華大間。
當她剛下牀時,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和男人的說話聲驟然響起,她驚慌失措,慌慌忙忙地撿起自己的衣服披在身上,踉踉蹌蹌地躲到厚重的窗簾後面。
她神經緊繃,咬緊牙關,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她心中悲涼:自己的命運怎麼如此糟糕,現在連逃也逃不脫。她祈求老天眷顧,能順利逃離,從此,永遠不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