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帽子!”
曾宸光連忙叫住了已經跑到門口的遠辰。
遠辰摸摸頭,又摸摸眼睛,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屁顛屁顛地跑回來,迅速戴上了眼鏡和帽子,推着曾宸光出了家門。
“你快點,我迫不及待。”遠辰央求曾宸光走快點。
“哈哈,看把你急的。”曾宸光笑了。
曾宸光剛把車開到大道上,嚴千遠,陸以墨,宮一辰,尹川洛也開着車過來了。
嚴千遠看得仔細,那就是老曾的車,他對開車的尹川洛說:“跟上前面那輛車。”
“爲什麼?”尹川洛問。
“哪那麼多爲什麼,讓你跟你就跟。”宮一辰敲了一下尹川洛的腦瓜。
尹川洛定睛一看,頓時明白:真是世界太小,上午才見過,現在又遇見了,看來大哥對那位小弟很是在意呀,唉,放鬆一下的計劃要泡湯了。爲了大哥,泡湯就泡湯吧。
尹川洛利落地說:“好嘞!”
“認識?”陸以墨問嚴千遠。
“怎麼,你記性這麼差嗎?”嚴千遠反問。
陸以墨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目之所及,只是一輛陌生的車而已,怎麼就記性差了。
“二哥,上午那個小弟也坐這輛車。”尹川洛說。
“原來如此。現在想想,與小兄弟在一起的那個人,我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陸以墨深思起來。
“二哥,還有你記不起來的人?”尹川洛說。
“認真開車。別離太近,遠遠跟着便好。”嚴千遠說完,便閉目養神。
“好吧!”尹川洛控制好車速,不遠不近地跟在曾宸光的車後面。
曾宸光早就從後視鏡中看到了嚴千遠的車不疾不徐地跟着他,他也不動聲色,繼續勻速行駛。
車內的遠辰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仍歡快地哼着歌兒,卻不知有種較量已潛滋暗長。
……
“那人身材高大,相貌不凡,看樣子不是泛泛之輩,我們緊隨其後,豈不讓人懷疑居心不良?”宮一辰說。
“他車速那麼勻,看情形根本就沒有發現我們在跟蹤,如果發覺了,肯定是要進行一番試探的。”尹川洛真管不住自己的嘴。
“怎樣試探?”嚴千遠問喋喋不休的尹川洛。
“這還不簡單,他快我也快,他慢我也慢,這就說明我們有問題呀,我們在跟蹤他呀。這是反跟蹤的基本招數呀。”尹川洛通過車內鏡看了看後面的嚴千遠。
基本常識,大哥不會不懂。
“高手出招,你未必看得明白。他早就發現我們了,你只消緊跟着便是了。”嚴千遠叮囑尹川洛。
宮一辰不屑地看了一眼曾宸光的車屁股,搗搗沉思中的陸以墨,貼在他耳邊說:“大哥太高看那個人了吧,把他說得神乎其神。這唱得又是哪出?”
“這或許是高手與高手過招時的心理感應吧,你還沒到那級別,所以體會不到那種力量。”陸以墨說。
陸以墨似乎已經體會到了兩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暗暗較勁。
遠辰麻利地解下安全帶,推開車門,跳下了車。一下車,她就看到了嚴千遠。
世界小到能與他一天兩次偶遇,況且,剛剛在家還想讓他幫忙找工作呢。
“嗨!大哥,我們又見面了,真是太好了。”
遠辰一想到要他幫忙找工作,就更熱情了,像只乖巧活潑的小白兔歡蹦到嚴千遠面前。
曾宸光感到丟人。
“你好,小弟。你們也來練槍?”
“怎麼?你也是。哈,我們真是太有緣了,不謀而合,不謀而合呀。”遠辰的心都要開心地飛出來了。
“川洛,我小弟來了,記我賬上。”嚴千遠扭過頭對尹川洛說。
“大哥,你小弟也就是我朋友了,談錢多傷感情。今兒,大家放開了玩。”
這“神手”俱樂部是尹家的產業,大舅哥屈尊來玩,是他尹川洛的榮興,哪能談錢呢?
遠辰的笑容停滯了一下,這次又不花錢?
“大哥,不能再欠你人情,多上次欠你的錢還沒還……。”
遠辰真不想再擁有免費的午餐,靦腆起來,手不自然地撓着後腦勺,眼睛卻瞟向曾宸光,讓他拿主意。
嚴千遠是誰,和老曾同一級別的高手,自然看穿了遠辰的小心思,不待曾宸光說話,他就把手搭在遠辰肩上,擋住了她看向曾宸光的視線。
“給個機會,報答你上午爲我哄娃的情。千萬別拒絕我。”說着,他也不看曾宸光,擁着遠辰就往前走,他倒要看看老曾怎樣接招。
曾宸光笑罵:你個傢伙,太放肆了。
“陳海,過來。”
曾宸光氣沉丹田,聲如洪鐘,不怒自威,驚詫在場所有人。
嚴千遠心中一笑:喲,終於憋不住了,這就宣示主權了。真不識逗,忍耐力大減呀。
遠辰聽出了曾宸光的不悅,馬上離開嚴千遠,來到他身邊,心裏懊惱:怎麼又忘了這醋缸了的囑咐了,應該與新大哥保持距離。
嚴千遠轉過身,從容淡定地伸出手:“你好,我既然是陳海的大哥,我們又多次相見,交個朋友?”
“你好,你是他大哥就足矣!”曾宸光的言外之意是讓嚴千遠別有非分之想,但他還是沒拂了嚴千遠的好意,伸出了右手。
他們的手握在了一起。
“真好笑,我對一娘娘腔能有什麼非分之想。”嚴千遠甩給曾宸光一個眼神。
“沒有最好,別讓我小看你。”曾宸光也甩給嚴千遠一個眼神。
兩人的大手緊緊握着,臉上都帶着笑,可誰又知道他們的手握得多麼有力?
只有他們倆個人知道,他們兩隻大手緊緊相握,一是較量,二是好兄弟終於在大庭廣衆之下名正言順地見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