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笑頗爲認真地跟他說着，卻見霍銘川的表情沉着，好像有些不高興了。
“當時救我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霍銘川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沉聲問道。
“就是想着，不能讓你死啊，還能想什麼。”
聞笑無所謂地笑了笑，“反正，我游泳很厲害，之前還會教小孩子游泳，我覺得我下去一定可以把你救起來，就也沒想那麼多了，現在看着，還好你沒事，你沒事就好了。”
聞笑說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算那時候很討厭你，恨你，也還是捨不得你就這麼死了。”
霍銘川聞言，擡眸，“這麼說來，我欠你一條命。”
“沒有啊，小時候要是沒有你，我可能早就餓死了，沒有你的話，我可能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安定的生活，所以，這些都是我要還給你的，算是報恩吧，就算當時就那樣死了我也無所謂了，反正已經多活了這麼久了，死了就死了吧。”
聞笑這麼說着，霍銘川的表情卻不是很好。
“對了，那個司機怎麼樣了？”
說起這個，聞笑突然想起來，問道。
“沒堅持幾天就去世了。”
霍銘川淡淡地說。
“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結婚之前。”
聞笑的肩膀耷拉了下來，“我當時真的以爲可以救活他的，沒想到他昏倒了，還被安全氣囊卡在座位上，我要是能救活他就好了……”
“人已經走了，也不是你的錯。”
霍銘川淡淡地垂眸，“那天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是怎麼剛好看到我掉進河裏的？”
聞笑只好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霍銘川說了一遍。
“我去超市回來正好在你們的後面，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尹小姐的車！就想也沒想就下去救你去了。只是我有一個疑問，尹小姐的車後來不是查出來出了故障嗎，之後的事情，你有繼續查嗎？”
霍銘川的表情沉了沉，沒有答話。
“我個人感覺是不是有什麼人要害你。不對，更確切的說，是想害我，因爲一開始是我要坐那個車，後來你讓我坐了你的車，出事的纔會是你。”
聞笑偏着頭分析着，一擡眸，卻見霍銘川只是在喫肉，壓根就沒有在聽。
“我在跟你說話。”
聞笑擰眉。
“你又不是專家，你推測這些，也沒有什麼用。”
霍銘川沉聲說着，聞笑心裏有些不爽，但是看樣子他是什麼都不願意多說了，乾脆作罷了。
喫過了飯，兩人加起來喝了三瓶啤酒，霍銘川還有工作，聞笑去洗了碗收拾了廚房，就拿着包包要走。
“去哪？”
霍銘川冷聲問。
“我要回去了。”
“允許你走了？”
霍銘川的眼神還落在屏幕上，嗓音卻是清冷。
聞笑一口氣說完，就見霍銘川扔下平板，眼神幽幽地掃了過來。
“喫飽了心情還沒好？”
剛纔明明喫得挺開心的。
“沒有，你敢踏出去一步，我弄死你。”
霍銘川說着，又收回了目光，看着電腦。
聞笑終是慫了。
悻悻地放下包包，又坐了回來。
他雖然結婚了，但是他的公寓裏一點都沒變，依舊是隻有他自己的東西在這裏，像是他自己的一方天地一般。
他好像從霍老爺子走了之後，就不住別墅那種大房子了，一直在這種單身公寓裏住，聞笑也不知道爲什麼，曾經問過他，他也沒有說。
等到霍銘川忙完工作，聞笑已經靠在沙發上快要睡着了。
隱隱感覺身邊有響動。
一睜眼，正對上了霍銘川墨色的眼。
他正撐在沙發靠背上，從後面俯首看着她。
聞笑坐直了身子，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你忙完了？”
“嗯。”
“心情好些了嗎？”聞笑又問。
“好些了你就要走？”
霍銘川繞過去在旁邊坐下，偏着頭靜靜地看着她，問。
聞笑擰眉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今天很是不對勁，大概是回老宅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搞得他現在奇奇怪怪的，說不出來的怪異。
“可能吧，我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理由了啊。”
聞笑說着，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我要走了。你早點休息。”
“就在這裏睡。”
霍銘川眼神淡淡地落在她的臉上，“跟我一起睡。”
“……我纔剛流產不久，你怎麼說得出這種話？”
“我也沒說要把你怎麼樣。”
霍銘川搖了搖頭，站起身，就起身去了衣帽間，沒一會兒，找了兩件衣服出來，扔給了聞笑，冷聲命令道：“去洗澡。”
拗不過他，聞笑只好起身，無語地去了浴室裏。
偌大的浴室，上一次她留在這裏的洗漱用品，居然還在。
她輕車熟路地找出了自己的東西，洗臉刷牙洗澡。
霍銘川在外面沙發上，跟宋江聊天。
“聞笑最近怎麼樣？什麼時候來我公司工作？我都等了好久了，她也沒有消息。”
“不知道。可能是你上次把她丟在外面，她覺得你靠不住，不願意來了。”
宋江聞言一愣，“真的嗎？那我明天要上門親自給聞笑賠禮道歉了，這事情鬧得。”
“開玩笑的。”霍銘川寡淡地扯了扯嘴角，“聽說你的相親進行得還算順利，怎麼樣？對方？”
“就那樣吧，典型的大小姐模樣，說話跟你差不多的脾性，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拽，有些不好接近。”
霍銘川揉了揉眉心，“現在的大小姐都這樣，會擺譜，尹雲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