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國了?”
她低聲問。
“嗯。”
霍銘川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落地就讓宋嚴把他送到了醫院裏。
所幸霍漣漪睡得正沉,諮詢了一下醫生,聽說沒有什麼事情了,才放下心來。
“霍夫人已經沒事了。”
聞笑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氣聲跟霍銘川彙報,“但是聽說霍夫人的心臟不是很好,睡醒了之後還要做檢查……”
聞笑頗爲認真地說着,霍銘川只是撐着腦袋,靜靜地看着她。
“你盯着我看幹什麼?”
聞笑擰眉問。
“宋嚴說,這次要不是你反應快,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別聽他亂說,我只是剛巧在外面等着,碰上了。”
聞笑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便低聲嘀咕道。
“霍家兩個人都被你救了命,說吧,想要什麼,房子還是車子?”
霍銘川偏着頭,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他的眼底映照着地燈的光芒,看起來彷彿有小火苗在閃,不由得就讓聞笑這顆小心臟,不爭氣地又亂跳了起來。
“可以折現嗎?”
聞笑低聲問。
“掉錢眼裏了?”
霍銘川嗤笑了聲,擡手在她頭上敲了個爆慄,“睡吧,醒來再說。”
聞笑撫着額頭,“那你呢?”
“我回去處理一下資料,要跟宋嚴開個小會交代點事情,早上我再過來。”
“你是超人嗎都不用休息的?不是,嚴哥也不用休息嗎?”
“嚴哥?”霍銘川蹙着眉重複。
“這你可別說我,是嚴哥說了,我以後可以叫他哥的,不是我亂叫。”
霍銘川眉尾微微一挑,什麼都沒說就站起了身,輕輕地出了門。
聞笑今天實在是困頓極了,看到霍銘川之後,她整個人好像放鬆了下來,翻了個身,睏意就席捲而來,一閉眼,就沉沉睡去了。
早上天不亮護士就過來幫霍漣漪抽血,她出去給霍漣漪倒熱水的時候,一受涼,忽地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不舒服嗎?是不是感冒了?”
護士小姐出來,關切地問。
“沒有吧,應該是躺在沙發上着涼了,沒什麼大問題,放心吧。”
聞笑說着,幫霍漣漪用熱水暖了一些葡萄糖口服液,就着一些保胎藥,伺候着霍漣漪喝下,才昏昏沉沉地靠在沙發上,有些提不起精神來。
“你怎麼回事?”霍漣漪擰眉問。
“對不起霍夫人,我有些腿軟,我就靠一會兒,一會兒我就過來。”
聞笑說着,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
“你別是感冒了吧?”
宋嚴提着大包小包進來的時候,正看見聞笑打噴嚏。
“我沒事……”
“什麼沒事,趕緊回去休息,你要是感冒了在這裏傳染給霍夫人就更麻煩了。”
聞笑頓時來了精神,小心翼翼的看着霍漣漪,“對哦,對不起霍夫人,我這就出去。”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就軟趴趴地倒了下去。
……
聞笑醒來的時候,四周都是藍色簾子,天花板上的燈格外的刺眼。
她的頭昏沉得厲害,翻了個身,看到宋嚴正坐在旁邊看資料。
“你醒了?”
宋嚴探手在她頭上撫了撫,“高燒終於退了。剛纔霍先生送你過來的時候,你都燒到四十一度了。哎呦,本來就不聰明的腦子,也不知道有沒有燒得更糊塗。”
聞笑幽幽地嘆了口氣,啞着嗓子問道:“以前在您的心裏,就是這樣想我的嗎?”
“不然呢?”
宋嚴無奈的嘆了口氣,“甘願做霍先生的女人,每次都找霍先生拿點錢就走,什麼都不要,也不吵鬧,不知道的還以爲霍先生是你的監護人一樣,傻傻的不會處理事情,總是覺得自己是爲了別人好,結果呢,搞出一堆事情來。”
聞笑這個問題,似是打開了宋嚴的話匣子。
“缺錢也不找霍先生,也不知道找我,非要那麼有骨氣地去做兼職,結果又受不了別人騷擾把人家打成半個殘廢,抓到局子裏去了還要霍先生去撈出來,你總是喜歡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
“……看來在您的眼裏,我好像真的不怎麼樣哈。”
宋嚴見她的目光有些暗淡了下去,轉了轉眼珠子,又說:“不過,你還是有你的優點的,天真,單純,也不作,老老實實的不爭不搶,不給霍先生沒事找事,心底也還善良,在霍先生方面,你可能比別人都要了解,可能這就是霍先生一直留着你的原因吧。”
宋嚴說的認真,聞笑只是撇了撇嘴,“你說我缺點說一堆,優點就這麼一點,行了,我大概已經知道了,我在你的心裏,是個什麼構造了。”
“不說別的,你敢拼了命去救霍先生,這一點,你就已經甩開了全部的霍先生的追求者。”
“所以,霍先生現在是因爲,我救了他一命,他才抓着我不放的唄。”
宋嚴蹙眉:“我又不是霍先生,我怎麼會知道?”
“……”聞笑咳嗽了兩聲,直接結束了話茬。
“那,你知不知道,霍先生這件事情之後要怎麼處理啊?聽說鬧得很大很嚴重,不少人都在等着討伐他。”
“啊,這個事情嘛,就不需要你來擔心了,霍先生自己會處理的。畢竟你腦子不是很好,你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不是嗎?”
聞笑被他說的一句話都反駁不了,重重地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好了,你好好在這裏打吊瓶,我上去找霍先生談點事情,有事給我打電話。”
聞笑點點頭,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機,“我的手機呢?”
“可能在樓上病房裏吧,霍夫人現在做檢查去了,我去給你拿過來。”
宋嚴說着上了樓,到病房的時候,護士正拿着聞笑的手機,在接電話。
宋嚴心頭一沉,問道:“誰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