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千很厲害,做得好。”

    “……沒什麼的,我還要多努力。”

    千穗理和煉獄千壽郎正在廚房裏一起做飯,雖然是第一次嘗試,不過千壽郎做的天婦羅和咖喱飯味道都還不錯。

    “不,明明是第一次嘗試,比我當時還厲害。說起來,你兄長就不是這樣呢……”

    “……或許兄長的天賦都在劍術上,”……畢竟當時的場景太過可怕,姐姐差點把雪之呼吸全十式都用上了,“不像我,我在劍術上真是一直都沒有什麼天賦。”煉獄千壽郎垂下頭。

    “不可以這樣否定自己,小千。畢竟你還小,一切皆有可能。而且,人的天賦並不相同,有一天一定能發現自己擅長並且可以終生堅持下去的事情。”

    “唔姆,我很贊同千穗理的說法!千壽郎,不要氣餒——嗯,味道很香呢!”剛練完劍的煉獄杏壽郎走到廚房來,順手拍拍弟弟的肩。

    “這可是小千的首次嘗試,我只是在旁邊指導而已,很不錯吧?”

    “確實,看起來就讓人很有食慾!——話說,你們在熬藥嗎?”

    “誒?啊抱歉,恐怕是我身上的味道,我應該換件衣服的。”自從和松雪亞美紀斷絕關係後,即便已經不打算和神社扯上任何關係,但是她在人們心中依然是未來的繼承人,是人們所崇敬的小小的神女般的人物,畢竟這些渴望獲得祝福的人們沒有錯,所以她偶爾還是會爲向她祈求的人們製作福籤,辟邪的箭簇,金鈴等,平常主要還是會給人看病之類的。也正因如此,她的身上常常帶着藥材的香氣。

    “不,完全不會,千穗理用的藥材都有一股清香,不僅不難聞,還有一種令人舒心平靜的感覺。”

    “我也這麼覺得,姐姐身上的香氣很特別很好聞。”

    千穗理對他們笑了笑:“好吧,謝謝。那麼,我們去喫飯吧。”

    自從去年瑠火去世,煉獄槙壽郎一直沒能打起精神,還是常常在家喝酒,對孩子們的指導,對鬼殺隊的任務也不像以前那樣充滿熱情。除了有時候出任務,三人也只能偶爾見到他從房間裏出來,而且更糟糕的是,他十分反對孩子們成爲鬼殺隊的一員,認爲這是一件無聊而且沒有意義的事。

    “姐姐,父親是不是因爲我沒有天賦所以……”

    “纔不是這樣。我覺得,是因爲煉獄叔叔已經失去了你們的母親,鬼殺隊是很危險的工作,他……不想失去你們,纔會說那種打擊你們的話。”

    “……那兄長說如果成爲柱的話,父親就會重新振作,這是真的嗎?”

    千穗理看着千壽郎的眼睛,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輕輕抱住了他,拍着他的背:“煉獄叔叔的本質是不會改變的,他肯定會……肯定會變回我們熟悉的樣子。”

    ……

    “請多指教,杏壽郎。”

    “我纔是。因爲要尊重對手,所以我不會對少女你留情,如果有所冒犯那還真是抱歉。”

    “不必在意,這也是我所期望的。”

    千壽郎有些擔憂地坐在走廊上。就算是用的竹劍,互相碰撞發出的不小聲響還是讓人感到莫名緊張。兩個人的派別很不相同,是極其典型的剛柔碰撞。千穗理的力氣自然比不上煉獄杏壽郎,但可以靠速度作爲彌補同時借力打力。“哐當!”煉獄杏壽郎先發制人,縱劈而下,千穗理雙手握劍斜着砍向刀邊,手腕靈活轉動與腳下騰轉挪移配合,看準發力點旋身,成功卸掉對方大力劈出的一擊並打向側邊,同時反手橫劃趁空檔掃向對方的腰側。不過煉獄杏壽郎的反應也不慢,迅速後跨躲閃打開千穗理的劍,借慣性發出更加強力的攻擊。千穗理硬抗一劍趕緊後撤穩住身體,立刻改變進攻路數從腳下攻擊,劍尖移動極快,毫無規律可循。

    “少女你比上次更加靈活啊。想要擾亂我的步伐趁我不防備的時候出擊嗎?唔姆,很不錯的想法。”

    “杏壽郎也是,我差點沒能扛下你剛剛的砍擊,很厲害。想要通過連續而且密切的攻擊消耗我的體力是嗎?我不會那麼容易中招的,請你小心。”

    “那很好,加油啊千穗理。”

    除此之外,千穗理其實是三刀流。有兩把短刀藏在她的兩隻袖子裏,由於雪之呼吸的打法極具迷惑性,所以可以出其不意使用兩把短刀甚至讓對方一直無法察覺有三刀的存在。她的招式裏面有擲出武器使其迴旋的一類,這個時候就是使用短刀的時機。

    煉獄杏壽郎一開始也很疑惑爲什麼明明感覺劍還在空中飛但是自己卻還是被擊中,之後多過幾次招則漸漸發現了問題。

    “千穗理,你是不是有三把劍?”

    “杏壽郎果然還是看出來了,另外兩把是短刀。很厲害呢,畢竟我拿着三把武器,杏壽郎能一一扛下來實在是不容易。”

    “千穗理現在可是越來越敏捷了,以後會更厲害的。”

    煉獄千壽郎向兩人跑來:“兄長,姐姐,你們沒受傷吧?就算是切磋會不會認真過頭了啊……”

    “沒關係的小千,我們鬧着玩的。”

    “……我也想,我也想有一天可以像你們一樣……”

    千穗理和煉獄杏壽郎同時在他面前蹲下,各握住他的一隻手:“小千/千壽郎,不要輕易放棄,也不要總是看輕自己,你是好孩子,你還可以依靠我們,所以不要太着急,好嗎?”

    “嗯。那,兄長,姐姐,我們進屋吧。”

    ……

    一晃又是年底,和往年不同,千穗理不會參加祭典,當年煉獄杏壽郎替自己撐傘一起走過那條長道的情景就像是夢一般。因爲煉獄槙壽郎沒有興趣,瑠火也已經不在,千穗理也和松雪亞美紀的關係又過於緊張,三人也不會作爲觀衆去祭典現場。煉獄槙壽郎露面和他們吃了頓飯,又例行給過壓歲錢後,還是回到房間把自己關起來。結果,最後還是隻剩下三個人一起守歲。

    “父親還是回到房間了……”

    “煉獄叔叔還是出來了一會兒,算是個安慰吧。小千要是覺得困的話就休息,不要勉強。”

    “沒關係的。說起來,這是姐姐第一次和我們一起守歲呢。”

    “嗯?千壽郎,千穗理往年不是因爲松雪阿姨太忙不會回家的緣故留在我們家嗎?”

    “不一樣啊,那個時候姐姐還是客人,現在,姐姐就像我們的家人一樣,不是嗎?”

    千穗理看着千壽郎微微一愣。……家人?說起來,和母親徹底斷絕關係的她已經在煉獄家完完整整住下有大半年了啊……

    “唔姆,確實是這樣,意義不同。”

    “杏壽郎,小千……”

    “姐姐也是把我們當家人看待的吧?”

    千穗理揉揉他的腦袋,又看了看杏壽郎:“是啊,你們就是我重要的家人,煉獄叔叔也是。”……我已經,徹底不再感到孤獨和格格不入了呢。

    不遠處可以看到煙花,朦朦朧朧但依舊美麗。煙花升空的餘聲像是水波散開在雪夜,微微震動的空氣裏藏着三人小小的心願和祝福。三人知道新的一年又要降臨,生活將會繼續,揹負傷痛的人終究要攜手前行。有一天,煉獄槙壽郎也會重新坐在他們身邊守着歲,三個孩子這樣祈禱着,互相握着對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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