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我們是怎麼下來的。”胖子提醒我,一直朝下,三道惡鬼走獸坑,還有一個被封起來的坑……
那不就是一個傾斜向下的甲字嗎!
我愣住了,胖子的眼中也多了些許凝重。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胖子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
沒錯,那就是這個墓室裏不會有出去的路!
“這墓主人給自己修這樣一個墓究竟有什麼用意?”
胖子冷笑一聲:“人都死了千年,骨頭都酥了,我問誰去。”
爲難胖子確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好在胖子也不想追究到底:“反正都要死,乾脆直接殺到主墓室看看這墓主在搞什麼幺蛾子。”
“這裏沒有陪葬品,因爲這個墓室本身就是一個陪葬俑坑。”我反應過來,也就是說棺材本身就是個幌子,很可能裏頭的屍體……
就在這時候,我們屁股底下的棺材忽然一震。
我跟胖子面面相覷,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太緊繃出幻覺了。
棺材又是一震,我跟胖子趕緊低頭,棺材裏的黑影很大幅度的動了一下,我們兩個飛快起身,我二話不說一張鎮屍符就貼在了棺材上。
棺材沒了動靜,但裏頭的黑影似乎在不安的扭動。
“都說不讓你蹲人家棺材上了,偏不聽。”關鍵時刻,胖子忽然倒打一耙。
我人傻了:“跟我蹲一塊的難道不是你?”
“我那是被迫!”胖子話說的理直氣壯,轉而低頭對着棺材裏頭的黑影說道,“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都是我旁邊這位不爭氣的姜老弟乾的,你有事找他。”
甩的一手好鍋,也不看棺材裏的屍體能不能聽得懂。我懶得跟他貧,鎮屍符唰一下燃起,冒出幽綠色的火光。
我心頭一緊,這不是我燃的符。
幽綠色的光,分明是棺材裏的東西邪氣太重,一張鎮屍符已經頂不住了!
我愕然,但手下不停,三張鎮屍符再加封門符一起上陣,再作五尋訣加持,終於將棺材裏的東西鎮壓的安分了些。
我提醒胖子:“這東西不好對付,你找到出路了沒有?”
棺材裏的東西還沒現身,光在裏面作妖就讓我好一通忙活,如果放出來,不知道在被它追擊的情況下,驚動了兵俑的我們還能不能活。
“找到了。”胖子點頭,不過顯然有點爲難。
“哪裏!”
底下的力道逐漸加大,幾張符咒在棺材上已經開始顫顫巍巍的抖動,沾染了人氣的屍體已經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子,但毫無疑問是個威脅。
胖子掐算半天,最後指着棺材靠着的牆上說道:“這裏!”
棺材後面的牆上還畫着壁畫,看起來有幾分熟悉,來不及多想,我朝胖子吼道:“這他媽是牆!”
胖子沒理我,他閉上眼睛,在我震驚地注視下一頭撞在了牆上。
然後消失了。
我目瞪口呆,牆的那頭卻傳來了胖子的聲音:“趕緊過來!”
與此同時,我聽到符紙燃燒的聲音,一聲悶響在我身後傳來。
那個棺材蓋子,終於被裏頭的屍體打開了。
我沒有感受到任何阻力,甚至因爲衝勢過猛差點讓自己栽跟頭。
還沒忘記走之前黑影鬧出的動靜,我迅速調整狀態並招呼胖子:“快走,棺材裏的東西出來了!”
胖子一臉的雲淡風輕:“怕什麼?”
說完他就把旁邊的燭臺拆了。
我一愣,轉頭去看牆壁,還是跟山體沒什麼異樣,伸手一摸,居然變成了實心的。
“怎麼回事?”我問他,甚至還思考了一下撞上去會怎麼樣。
胖子一臉的高深莫測,牆外忽然發出奇怪的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斷摳着牆壁。
我再轉頭問他:“這也在你的預料之中?”
胖子面色有些不大好看:“沒有。”
雖然對剛纔的情況能做出多種假設,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根本來不及一一驗證。
我跟胖子動了起來,兩個人將鎮屍符貼在了牆上,我用紙人作爲陣眼,在門上布了一個小陣。
“短時間內是不會過來了。”我鬆了口氣,保險起見,我掏出了剩下的糯米撒在門口。
這是爲了防止那個屍體真的摳穿了牆壁鑽出來撒的,糯米對付屍體有奇效,起碼追上來的時候能稍微削弱它。
佈置好這一切後我跟胖子舒了口氣,眼前還是一條完好的墓道,裏頭連壁畫也沒有,但就是比之前的地方大。
而且這裏也有火龍,一道筆直而上,照亮了前方的玉門。
跟那個棺材一模一樣的材料,敲下來一塊可能價值連城,胖子照例將這邊全部都搜索了一遍,最後對我搖了搖頭。
“沒有?”我驚訝道。
我知道他在找機關,這一路走來只有這一段路很安生,安靜到讓我不由得有點懷疑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沒有。”胖子給了我肯定的答案。
我們無言以對,既然沒有機關,那這玉門該怎麼打開?
我端詳這扇門,雕刻手法大同小異,又是那種用暗紋雕刻的方式寫了一堆篆體。
似乎有開門的方法,我結結巴巴的唸完,腦海裏將線索串聯一起,得出了結論:“……這個,要從裏面推開纔行。”
“開什麼玩笑,讓屍體爬起來開門?”胖子傻在那裏,“然後再來幾個下僕對我們說歡迎?”
我點頭,要不然說古人會把長生不老當追求,完全是因爲人家相信人能死而復生啊。
“你說他們過來找咱們會不會發現這個墓?”胖子問我。
我們是在血坑裏發現的墓室入口,沒道理那幫人也發現不了。
但是墓室機關幾次震動,養屍地的泥估計已經塌下來把入口蓋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