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爲語言不通的樣子,他也沒有辦法詢問趙盈卮。

    即便能夠聽懂趙盈卮的語言,他這時候也不想詢問她。

    因爲她的眼神裏面透露出憐憫,而他從來都是強者,雖然現在變成這個地步,但是他相信他有一天一定會回去復仇的。

    趙盈卮比劃着對斂霧說,“我不僅要去給你找草藥,還得給你編一個蓑衣,你能不能讓我比劃比劃你的……就你到底能穿多大號的蓑衣,我到時候按照形狀給你製作蓑衣行嗎?”

    說着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然後又指他的上半身說,“你如果不穿蓑衣的話,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畢竟趙盈卮感覺斂霧更多的是以獸人的形態存活在這個世界,可能他捕獵的時候纔會變成一條蛇。

    在趙盈卮的心中,斂霧他也是一個人,哪怕是一個獸人。

    可能也是因爲之前經歷了什麼,纔沒有完全進化成人,但這並不妨礙趙盈卮給他做衣服量尺寸。

    趙盈卮直接靠近斂霧,用手給他量了量他的尺寸,然後說,“大概這麼大的一個衣服,到時候我編了你一定要穿,不然就浪費我的心血。”

    斂霧眼睜睜的看着趙盈卮又出門了,今天天氣晴朗適合出門。

    而斂霧卻呆呆的趴在洞口,感受着陽光照耀。

    他想要一直趴在這裏,然後等趙盈卮回來。

    趙盈卮一開始是離不開他的視線的,但是當趙盈卮進入到草叢之後,再也沒有出現。

    斂霧慌了。

    趙盈卮之前採草藥從來都不離開他的視線的。

    不過他想起來了趙盈卮的比劃,她可能是給他找製作衣服的材料。

    斂霧所在的族羣是穿一些獸皮,然後當做上半身的衣服的。

    但是斂霧被秋鳥一族剝皮抽筋之後,衣服也在逃亡的路上毀掉了,這些日子他一直想着如何治療,所以對自己的衣物沒有太過在意。

    結果趙盈卮卻注意到了這些,他想趙盈卮應該是一個心細的小姑娘,所以纔會那麼的關心他。

    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斂霧發現趙盈卮居然還沒有回來,他有些着急了,想要變成蛇去搜索趙盈卮的蹤跡,這樣速度會更快一些。

    結果這時候趙盈卮扛着好幾塊棕葉,還有一把草藥回來了。

    本來趙盈卮是找到棕櫚皮之後就在所在地編蓑衣,但是想着那地方不安全,還是回到山洞至少有斂霧在。

    斂霧比她更能發現周圍的危險,於是她扛着棕櫚皮回來,就瞧見斂霧在洞口望着她。

    趙盈卮回來拍了拍斂霧的腦袋說,“看我馬上就要給你做衣服,這些草藥你自己收着,然後把它砸碎了,敷在你的傷口上面,你應該懂吧。”

    她一邊說一邊比劃,臉上有些細細的汗。

    趙盈卮這些天一直忙上忙下的,也沒有機會去洗漱,當然是因爲沒有這個條件,不過她今天去找棕櫚葉的時候,居然發現了一個瀑布。

    要是有機會,她一定要去瀑布旁邊洗個澡,不能等系統回來的時候,看見她已經成了一個原始野人,到時候系統一定會失望的。

    趙盈卮決定給斂霧做一套蓑衣,雖然之前已經丈量了尺寸,但是今天太晚了。

    而趙盈卮又比較喜歡在溫和的環境下面做事情,所以當斂霧一臉期待的覺得趙盈卮今天晚上一定會給他做蓑衣的時候,趙盈卮自己卻睡了過去。

    斂霧看着趙盈卮今天這麼辛苦,心裏也很心疼她。

    如果趙盈卮在他們的部落的話,就是一個剛離開母親不久,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去討生活的少女。

    而現在就是因爲自己連累了趙盈卮。

    他之前聽見趙盈卮描述過如何製作蓑衣,好像是要把棕櫚皮撕開,得一張一張的把它鋪平。

    斂霧在夜色裏面也看得很清楚,他雖然不會編蓑衣,但是做點這樣的小事也是可以的。

    斂霧一晚上就在整理這些棕櫚皮,力求把它弄到最爲舒適,等到趙盈卮第二天醒過來就看見斂霧一晚上沒閤眼,而是幫她整理這些。

    她有些感動,比劃着對斂霧說,“你怎麼會這些的”

    斂霧比劃着說:“我……之前見你說過這些。”

    但是趙盈卮覺得有點不對勁。

    斂霧剛剛好像蹦出了幾個字,他好像能夠逐漸開始說和她一樣的語言了,所以說斂霧的學習能力這麼強嗎?

    她一時高興又打算先不編蓑衣,轉而來教斂霧學說話。

    她一邊比劃一邊放慢語速,對斂霧說,“我教你說話好不好,這樣咱們以後還能溝通,你以前一定是一個天才,就是不知道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她斷斷續續的說了好多話,但是斂霧也不可能一時之間就學會這麼多話,只好一句一句的跟着趙盈卮說。

    趙盈卮這是第一次教別人說話,她把自己當成一個小老師,對斂霧介紹說,“那好,我今天就是你的老師,記住我叫趙盈卮。”

    斂霧聽見趙盈卮說出這三個字,他也跟着慢慢的練了起來。

    斂霧的聲音其實非常的好聽,有點像那種藏在冬天夜裏面的又香又冷冽的酒,不過喝起來到了胃裏面就燃燒起灼烈感。

    他用這樣的聲音說話。

    趙盈卮在地上寫了“趙盈卮”三個字,“跟着我念——趙——盈卮。”

    斂霧又說了這三個字。

    趙盈卮知道時機成熟了,就問斂霧,“那你的名字叫什麼?你能發音嗎?跟我剛剛教你說的發音……”

    斂霧大概明白趙盈卮的意思,他吐出兩個字,“斂霧。”

    趙盈卮一聽是斂霧兩個字,但是又不知道具體是哪兩個字,但是她猜想可能遠古獸人時期,大家都應該沒有具體的文字。

    她就對斂霧說,“那我能不能給你寫這兩個字,你放心,我會按照你的意思給你寫兩個非常好聽的字。”

    斂霧迷迷糊糊的同意了。

    趙盈卮在心裏想了兩個她認爲非常不錯的字,然後在地上寫了出來——斂霧。

    “以後,你的斂霧就寫成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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