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易中海家。

    早早便起來的一大媽,爲易中海做着早餐。

    實際上,也就是兩個窩窩,外加一疊鹹菜。

    當然,還有一個雞蛋。

    這已經算是非常豐盛的早餐了。

    人在堂屋,坐在椅子上的易中海,面對着一大媽的殷勤,是愛答不理。

    不過。

    對於熱臉貼了冷屁股,一大媽倒也沒有生氣,而是來到易中海身邊坐下,笑着說道:“老頭子,還跟我生氣呢?”

    一大媽不這麼說還好。

    頓時,開了腔的易中海,有點老孃們碎嘴,沒完沒了了。

    “你說說你,讓我說你什麼纔好。”

    “那傻柱一根筋,犯渾也就算了。”

    “你怎麼也跟着起鬨。”

    “我挨點打,不算什麼。可是我易中海這輩子的名聲,昨天晚上差點都丟乾淨了。”

    說着。

    易中海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我也是要臉的人啊。”

    “我知道,我知道!”

    一大媽賠着不是。

    “我不是也豬油蒙了心嘛。”

    說完。

    一大媽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傻柱身上。

    “要我說,這事就怪那傻柱。”

    “也沒搞清楚狀況,就瞎咋呼,結果還把你當成流氓給打了。”

    話說到這。

    一大媽眼見得一大爺瞪了自己一眼,連忙閉嘴:“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嘛!喫飯吧!”

    “喫,喫,喫,喫什麼喫!一肚子氣,氣都氣飽了。”

    說完。

    一大爺便起身向着屋外走去,這是準備上班。

    自從他易中海生活在這個大院以來,就沒有像昨天那般丟人過。

    現在想想,都讓他有點無法接受。

    在易中海看來。

    像自己這樣正派的人,天底下打着燈籠也找不到幾個。

    怎麼就被誤會成流氓了呢。

    昨天。

    他給賈家送痢止草,之所以選擇晚點過去,就是怕寡婦門前是非多,容易引來閒話。

    結果倒好。

    還是沒躲過。

    “一大爺,起的夠早的啊!”

    打招呼的是三大爺閻埠貴。

    要說。

    閻埠貴是個文化人,談吐應該非常文雅纔對。

    可是。

    還有一種文化人叫做衣冠禽獸來着。

    別看閻埠貴是個男人,但是有時候比娘們還娘們。

    比如八卦。

    比如嚼舌根。

    便是一般的婦女,有時候也無法跟他相比。

    來到易中海身邊。.七

    閻埠貴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一大爺,你偷偷跟我說一句,棒梗那個三孩子,是你的嗎?”

    “滾!”

    剛剛還和顏悅色的易中海。

    一聽閻埠貴這話,頓時臉色鐵青。

    有道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閻埠貴這話不就是裝槍上了嘛。

    也就是易中海沉得住氣,要是換做其他二愣子,只怕這一刻都能跟閻埠貴動手了。

    被易中海這一喝,嚇了一跳的閻埠貴,倒還委屈起來了,嘟嘟囔囔着:“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發那麼大的火幹什麼。”

    其實吧。

    易中海倒還希望這是真的。

    這樣,老易家也就有了香火了。

    畢竟。

    他跟一大媽結婚這麼多年,也沒有個一兒半女的。

    雖說他在大院的地位高,佔據着一大爺的寶座,可是卻無法擺脫絕戶的陰影。

    表面上,人家一大爺長一大爺短的喊着他。

    易中海也能猜到。

    背地裏,那幫人還指不定說自己什麼呢。

    目送着一大爺離去的背影,閻埠貴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眼鏡。

    而這個時候。

    三大媽來到閻埠貴身邊,用胳膊碰了一下閻埠貴:“這個一大爺,剛剛發什麼神經!”

    “我就問了一句,棒梗仨孩子是不是他的,他就大火了。不是就不是,至於嘛。”

    閻埠貴還生氣呢。

    “估摸着八成不是。要不然,他也不會這樣。”

    說到這,三大媽話鋒一轉:“不過,他跟秦淮茹,準是有事。那麼巧,那熱水就澆在褲襠上了。這話,你信嘛!”

    …………

    今天。

    對於軋鋼廠的工人來說,可是一月一次的大喜事。

    畢竟。

    要發工資了嘛。

    不少人,還靠着這點錢生活呢。

    要說最忙的莫過於楊海洋這個會計,以及出納小劉了。

    在這一天。

    也是他們最威風的時刻。

    畢竟,發多少錢,怎麼發,全憑楊海洋一句話。

    “別擠,別擠啊!”

    排隊領錢的隊伍之中,不時發出牢騷。

    雖然早些領到工資,也不會多一分;但是誰都不想往後稍稍,恨不得那錢立刻到自己手中。

    終於輪到二大爺劉海中了。

    這也是劉海中一個月之中,唯一對楊海洋熱臉相迎的時刻。

    “海洋,到我了。”

    湊着近乎的劉海中,笑呵呵的說道。

    楊海洋擡頭看了一眼劉海中,之後對出納小劉說道:“劉海中,廁所管理員…………”

    隨着楊海洋報出劉海中新崗位以後。

    這位二大爺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以前,雖然不是官,但是對他劉海中來說,還帶也是車間骨幹。

    現在倒好。

    本身那李爲民許諾的,廠裏要升他爲生產組長。

    結果。

    任命下來以後。

    生產組長沒個影,車間的崗位也沒了,直接被安排到廁所,當管理員了。

    鬨笑聲響起。

    望着那一張張拿他劉海中當笑話的笑臉,臉色難堪的劉海中,冷聲說道:“革命不分崗位,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之後。

    劉海中可憐巴巴的看向楊海洋。

    “工資十二塊五毛錢。”

    在工資表上找了一圈之後,最後確定數額的楊海洋,對出納小劉道了一句。

    雖然錢被出納小劉遞了過來,但是劉海中並沒有接過來,而是一臉驚訝的看向楊海洋:“海洋,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可是咱們廠的元老之一,技術骨幹啊。我,上個月的工資,十二塊五?”

    “沒錯。就是十二塊五。”

    楊海洋斬釘截鐵的回答道:“二大爺,你這崗位調動了,這工資自然也就發生了變化。另外,你上個月曠班五次,早退十三次,遲到十五次…………按照規定,扣除罰款,剩下的工資,還剩下十二塊五毛錢。“

    十二塊五毛錢。

    這年頭。

    養活一大家子,別說喫喝拉撒了,喝西北風也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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