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大腰圓，體態臃腫的劉海中，倍精神。
挺胸昂頭的比領導還領導。
畢竟是請來了楊廠長跟李爲民做主，哪怕降職爲廁所管理員；但是，劉海中的氣度依舊不減當年。
“楊海洋，這一次，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劉海中在心中哼哼着。
他的底氣來自於之前找到楊廠長他們的時候，楊廠長這位紅星軋鋼廠一把手說的那句話。
“什麼？剋扣工資？”
“這個楊海洋，也太…………”
雖說那個時候，楊廠長話只是說一半；但是在劉海中看來，楊廠長的意思已經表達的非常清楚了。
“大傢伙繼續排隊，用不着拘束，該幹什麼，幹什麼。”
表現出和藹可親的楊廠長，開口的第一句便是這個。
之後。
李爲民問了一句：“外面躺在走廊之中的易工，是怎麼回事。”
李爲民口中的易工，指的是誰，大家都很清楚。
易中海。
之前因爲領工資，喜極而泣，昏厥過去了。
“易中海同志剛剛領到工資，可能太高興了吧。我看他高興過頭，得了喜心瘋，所以叫過來兩個人搭把手，將他放在過道的通風口，吹吹風，應該很快便好了。”
楊海洋回答了一句，之後問道：“楊廠長，李副廠長，你們怎麼來了？”
“沒事，沒事，就是過來看看。楊會計，你該忙什麼，忙什麼。”
李爲民迴應了一聲。
劉海中在這個時候，眼睛睜大了幾分，看向李爲民，好像一副不認識這位李副廠長的架勢。
也難怪這位二大爺，有點懵逼，有點愕然。
因爲。
這跟他想象之中的不一樣啊。
就剛不久，這一正一副二廠長那架勢，不說要將楊海洋給吃了，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怎麼到了這以後，一句責備楊海洋的話都沒有，爲什麼半天還不進入正題。
劉海中有心提醒李爲民一下。
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張口。
到最後。
皇上不急太監急的劉海中，拐彎抹角的針對着楊海洋，寄希望捅破窗戶，讓楊廠長跟李爲民儘快表態：“楊海洋，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們這些工薪階層賺點工資容易嗎？你又以這個名義扣錢，又以那個規章罰款的。你這是官僚主義，是階級思想，你知道不知道！”
“劉工，話不能這麼說。廠子有規定，楊會計按照規章辦事，也不能說有錯。”
李爲民在劉海中說完之後，來了這麼一句。
劉海中有點傻眼了。
他心中暗道一句：李副廠長，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其實。
楊廠長也好，李爲民也罷。
他們倆來這裏，主要原因就是想摸摸情況的。
畢竟，從楊海洋擔任軋鋼廠會計以來，還從未發生過剋扣工人工資的情況。
也不能說是剋扣。
準確的說，應該是按規章辦事。
這不是因爲新奇嘛。
破天荒的出現了這種情況。
他們想看看工人們的反應如何。
其實。
這倆心裏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軋鋼廠的現金流，就這麼多錢。
如果能夠在工人的工資上省下一筆開銷，那麼屆時巧立名目，他們完全可以將這筆錢運作到自己的腰包之中。
此次來。
他們就是想要摸摸底。
如果工人的反應不強烈，那麼他們便會支持楊海洋。
如果強烈，那麼作爲領導層，他們也得以大局出發。
“哎，李副廠長，這話也不能這麼說。所謂規章是死的，人是活的。畢竟，工人同志也不容易。”
配合着李爲民演戲的楊廠長，在這個時候開口了，一句話將他自己融入到工人階層之中。
這倆來到楊海洋身邊，詢問了一下工資發放的情況。
通過了結。
楊廠長得知，被剋扣工資的只是少數人，絕大多數的工資都很正常。
在如負釋重的鬆口氣的時候，楊廠長感慨一句：“看來，咱們廠，還是好同志居多。”
“那是自然，說明咱們紅星軋鋼廠在楊廠長的帶領下，蒸蒸日上。好同志多，這也說明楊廠長您領導有方。”
拍着馬屁的李爲民，竟挑好的說。
這下子。
劉海中不幹了。
他將這兩位請來，就是要工資的。
結果。
到了這個時候。
這一正一副倆廠長，一唱一和的跟演相聲似的，這讓劉海中如何繼續保持沉默。
“楊廠長，李副廠長，話不能這麼說。不能因爲工資滿額發放，就評定一個同志是好還是壞。就拿我來說吧。我爲咱們紅星軋鋼廠…………”
本來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功績來着。
可是劉海中話沒說完，就被楊海洋打斷了。
“劉工，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
“廠子既然頒發了規章制度，那就是讓員工遵守的。”
“作爲骨幹與廠子裏的老人，你更要起到模範帶頭作用。”
“你想說，你以前爲廠子做過大貢獻對不對？”
“社會建設之中，沒有功臣二字。不能因爲過往的成績而沾沾自喜，影響到社會建設的進程，影響到咱們廠的根基。”
“你也是老同志了，這麼淺顯的道理，怎麼就不明白呢！”
“說實在的，你現在的舉動，真的不像是一個合格的老同志。你要記住，你是模範，是典型。作爲廠子裏曾經的骨幹跟老人，你帶頭無視咱們廠的規章制度，你讓廠子裏其他員工怎麼想。”
“現在，工資減額，你着急了。你怎麼就不想想，自己的一舉一動帶來了多麼惡劣的影響呢。”
“別嫌我話說得多。你現在的思想很可怕，真得好好自我反思糾正一下。如果你一意孤行，繼續在這個錯誤的思想道路上繼續前進，那麼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隨着楊海洋一番長篇大論結束以後。
劉海中傻眼了。
“不是！那什麼，我…………”
語無倫次的劉海中，說到我以後，再也我不下去了。
當他向李爲民投過去求救的目光，李爲民迴應他的乃是這樣一句：“劉工，人家楊會計說的也沒錯。你是廠子的老人，真得起到帶頭作用。出現問題，要從自身方面找原因。”
劉海中眼睛睜的大大的，一時間有點啞口無言。
望着李楊二人，劉海中在心中破口大罵：兩個不是人的熊玩意，你們耍猴呢，還是耍豬呢！
…………
終於輪到許大茂領工資了。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工資有多少，但是想到剛剛傻柱那喫癟的樣子，許大茂就興奮。
“傻柱啊，傻柱，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活該！”
在心中嘀咕了這樣一句。
之後。
看向楊海洋的許大茂，就這麼衝着楊海洋豎起了大拇指，道了一句：“楊會計，你的這一番舉動，真是大快人心。跟這些違章份子，用不着講什麼情面。對了，我上個月工資是多少啊？”
“不會也被扣得一毛領不到了吧。”
“我上個月出差多，這出差經費的報銷…………”
面對着許大茂的這一番話，楊海洋笑了笑：“出差經費，這個月不報。另外，你的工資……恭喜你回答正確，上個月……額不好意思，鬧錯了。你還是能領到上個月工資的。你上個月的工資是五分錢！”
“啊！”
傻眼了的許大茂不由自主的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