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
因爲過於着急。
這讓劉海中有點語無倫次了。
好半晌,他才說出自己心中想要表達的意思:“楊副廠長,什麼叫做明天開始,我不用來廠裏上班了?”
“不明白嗎?”
楊海洋反問一句。
也不等劉海中回答。
楊海洋便好心的爲劉海中排憂解惑了:“意思就是,你被咱們廠開除了,這個夠簡單了吧!”
其實。
劉海中哪裏沒聽明白楊海洋剛剛那話的意思。
只不過。
他自己不願意相信而已。
因此。
他才那般求證。
實際上。
他還不如不求證呢。
這個答案,直接讓他心裏拔涼拔涼的。
“究竟是爲什麼啊!”
仍舊不死心的劉海中,還在爭取。
“爲什麼?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劉海中同志,你是廠裏的老人了!按說,廠裏的紀律與規定,你比我還清楚吧。這兩天,你無故曠班,已經在廠裏造成非常不好的影響。如果你是新人,還情有可原。可是你是廠裏的老人,起到這樣壞的帶頭作用,如果廠裏沒有點表示,那以後隊伍還怎麼帶!”
“什麼都不要說了。”
“收拾收拾你個人的物品,然後走吧!”
至此。
楊海洋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跟驅逐蚊子一般,趕着劉海中。
“楊海洋!”
一聲咆哮響起。
吹鬍子瞪眼的劉海中來脾氣了:“你……你這是恩將仇報!你這是公器私用!你這是惡意報復!”
“李副廠長,您倒是說句話啊!”
有點像無頭蒼蠅一般的劉海中,在這個時候亂抱佛腳了。
“那個什麼吧!”
“我……”
在看了一眼楊海洋以後。
整理好語言的李爲民開口道:“劉海中同志,我覺得楊副廠長的決定沒錯。你啊,落得這般,誰都不怪,就怪你自己。”
此刻。
劉海中不說徹底絕望了吧,但是整個人的世界也變成了一片漆黑。
他想不到。
自己的人生,咋就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呢。
出去躲兩天,結果躲得自己的工作都丟了。
尤其是李爲民。
在劉海中看來,忒不是個東西了。
拿錢不辦人事啊。
之前允諾的生產組組長的事情,就是李爲民操盤,害的自己沒當上不說,還調到了廁所打掃衛生。
這件事情。
在劉海中看來,可以不跟李爲民計較。
可如今。
連廁所管理員的崗位都保不住了,李爲民還來這樣兩句。
“行!你們都行!”
“我記住了!”
“趕我掃地出門是嘛!”
“咱們走着瞧!”
“我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臨走前。
劉海中撂着這樣的狠話。
甚至因爲氣不過。
他衝着不遠處的一個暖水壺的撒氣。
一腳下去不要緊。
砰的一聲。
當時暖水壺直接爆了,熱水流了一地。
“站住!”
在劉海中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楊海洋叫了一聲。
“幹嘛?”
劉海中沒好氣的回頭來了一句。
“損壞公共財產,你就想這麼走啊?”
“我賠錢?”
劉海中眼睛睜的大大的。
固然。
他不像三大爺閻埠貴那樣,一分一釐都算計到骨縫之中;但是讓他掏錢賠暖水壺,他倒是真不幹。
“憑什麼?”
挺光棍的劉海中,挺胸昂頭,耍起橫來:“我就不賠,你能咋滴!”
“李主任,我看有必要將保衛科的劉科長叫來跟劉海中同志聊聊了!”沒有正面回答劉海中的楊海洋,則是看向李爲民,來了這麼一句。
“我也是這個意思!”
李爲民附和着楊海洋,說了一聲。
…………
四合院。
“哎呦!我的個天老爺啊!”
“這……這是我家嗎?”
劉家門口。
劉海中的小兒子,上了大學,難得回一趟家的劉咣噹,正站在門口,滿臉懵逼的望着自家。
此刻。
這小子在心中感慨:土匪洗劫也沒這麼幹淨過吧!
“咣噹回來了?”
一道聲音在劉咣噹的身後傳來。
聽到動靜的劉咣噹一轉頭,看到是自己的老孃二大媽以後,劉咣噹這纔開口:“媽,咱家是不是要搬家啊?”
“搬什麼搬啊?往哪搬!”
二大媽回了這麼一句。
“不搬家,那咱家這是啥情況?”
劉咣噹手指着房門打開的劉家,就這麼問着二大媽。
這個問題可把二大媽給問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說來也巧。
劉家人消失,是集體消失。
回來,彷彿也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樣。
這不。
在劉咣噹跟二大媽相繼回到大院以後。
劉家大兒子劉光福,那個造成劉家人四散的主要人員,也回到大院來了。
不回來不行啊。
對劉光福來說。
不回來,外面沒地方可去。
這兩天,還是在同事那邊將就了兩宿,今天人家都已經下逐客令了。
回來,對於劉光福來講,也是沒法子的法子。
而且。
在他看來。
都過去兩天了。
趙美麗一家也應該歇歇了,最危險的風頭差不多也過了。
“三大媽,忙着呢!”
“哎呦!你拿着的那個水瓢怎麼像是我們家的?”
“嗯?怎麼還不理人了?”
進門。
見到忙碌的三大媽,劉光福主動打着招呼,不過卻吃了閉門羹,望着三大媽一路小跑加速,這讓劉光福有點摸不着頭腦。
這貨也沒多想,向着自家走去,見到二大媽跟劉咣噹,先是叫了一聲媽,隨後問道:“咣噹啥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這不學校放禮拜了嘛。回來看看。”
說是回家看看的劉光當,實際上是回來要錢的。
“哎呦喂,咱家這是鬧土匪了,還是咋滴?”說完,劉光福看向二大媽,“媽,咱這是不是要搬家啊!”
“你小子還敢回來。”
氣呼呼的二大媽,瞪了一眼劉光福。
對於自己這大兒子,她來氣啊。
就是因爲劉光福,才害的她在外面找個草垛將就了兩天,實在是撐不住了,只能冒着再次被趙家人算賬的風險,硬着頭皮回來。
“我回我家,我有啥不敢的!”
劉光福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