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阮穗穗和時崇雲嘰嘰咕咕的聲音太大了,時崇雲話音剛落就得到了冼昭陽射來的目光,他似是想起來什麼抖了抖,連藥都不拿,立馬扛着時霄就溜走了。

    這時,禾子倉走了過來,同阮穗穗寫道:“阮姑娘,方纔你師父說,你同你的師姐住在一起,能否勞煩你帶我過去?我已同你師姐在玉箋上留過言了。”

    阮穗穗還未開口,晏玄章就擠到了兩人之間,他同禾子倉說道:“穗穗師姐舟車勞頓,不如我帶你去吧,正巧我也有事找二師姐。”

    阮穗穗緩緩在心中扣出一個問號。

    她舟車勞頓需要休息的話,那不應該是回自己的房間休息麼?那不也是同路的嗎?

    這晏玄章是犯了什麼病?

    阮穗穗扯了扯嘴角,準備開口,又聽晏玄章同自己說道:“穗穗師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這就帶禾前輩去找二師姐。”

    我去哪?我們這一出發不就表明了路線和目的地在一起嗎?

    阮穗穗正想反駁晏玄章,冼昭陽的手就摁在了她的肩膀上,他一臉看着好戲的樣子示意阮穗穗暫時不要多說。

    阮穗穗頓時瞭然,既然是師父默許的,那定有深意。她沒有想太多隻向着禾子倉點頭示意便離開了。

    阮穗穗回到房間的時候公孫蘭正在給她準備午餐,阮穗穗一把撲進公孫蘭的懷裏蹭一蹭。

    “嗚嗚師姐你太好了!”

    公孫蘭拍了拍阮穗穗的背,柔柔地說道:“快喫吧,等會就冷了。”

    阮穗穗點了點頭,這時她才注意到今天的飯菜格外可愛,米團捏成了萌萌的動物,菜上還搭配了一些亮晶晶的小珠寶。更重要的是桌子上喫的不止有她一個人的份。

    師姐還要宴請別的女孩子?

    有進步啊!

    “啊不是的,這是給禾子倉準備的。”公孫蘭耐心解釋道,“禾子倉同我說她要過來,我看她最近找我買的東西上面都是那種粉嫩閃耀的風格,我就想着她一定很喜歡這種。恰巧她要過來,我就想着多準備她的一份。”

    巨龍,不管是東方龍還是西方龍,喜歡亮晶晶的東西準沒錯了。

    “哦對了,她沒和你一起回來嗎?”公孫蘭有些好奇。

    阮穗穗也正覺得奇怪。

    按道理來說,她走了沒幾步就看到晏玄章和禾子倉也出發了,但是隔了這麼久他們倆還沒個人影,晏玄章把人帶哪裏去了?

    “所以說,你是讓他們倆獨處去了?”公孫蘭的表情變得格外嚴肅,她拖着下巴沉思了許久,十分正經和阮穗穗說道,“穗穗啊,你多少得長個心眼吧,你怎麼就放心放他們獨處了呢?萬一”

    阮穗穗手裏的飯頓時就不香了。

    難不成師姐是察覺到這兩人在上一世有密謀,要告訴自己嗎?

    “師姐,此話怎講?”阮穗穗放下了碗筷,湊到她身上謹慎地問道。

    “你別看晏師弟向來寡言,但是我們都看在眼裏,他這人打小就心善正義,腦子梗,得好好教育。那禾子倉我雖然沒有見到,但和她對話來看,她很溫柔,又很會勾搭人。這種類型的不怕她無腦傻白甜,就怕是個假扮的綠茶婊。”公孫蘭十分認真地同阮穗穗分析道,“當然我不是說她就是。”

    片刻後她握了握拳,又喃喃了一句:“不行,我還是不放心,我磕的cp必須雙潔必須he!”

    阮穗穗滿頭問號。

    綠茶婊是什麼?是指他身上的味道嗎?可她剛剛同禾子倉在一起的時候,禾子倉乾乾淨淨的,連魚腥味都沒有。

    還有,二師姐是如何看出來晏玄章心善正義的?

    公孫蘭忽而站起來,她往院子外走去。

    “穗穗,你放寬心,先喫飯。我不太放心他們倆在一起,我先去看看!”

    阮穗穗不明所以,她擔心師姐會誤解趕緊跟上去,誰知她一轉頭就看到公孫蘭撞到了禾子倉的懷裏。

    公孫蘭踉蹌兩步,禾子倉立馬扶穩了她。

    公孫蘭站穩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正要道謝,擡頭就看到一個面容俊美卻滿頭華髮的男子距離她不過三公分。

    公孫蘭到嘴邊的話瞬間被堵住了一般,呆滯地看着他。

    禾子倉似乎是看出來公孫蘭的不適,他離開往後退了好幾步,又趕緊寫道:“抱歉,公孫姑娘,我無意冒犯。”

    公孫蘭臉色不愉,她看着浮在半空中的水珠半怔了片刻。少許她明白過來,趕緊搖頭。

    “該道歉的是我,抱歉。”

    公孫蘭本就社恐,眼前這個男子一名長相氣質各方面又都在自己審美上,她不敢擡頭直視,多的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她瞥到禾子倉身後的晏玄章,公孫蘭索性走到晏玄章的身邊,將他拉到一側,冷靜片刻後,她悄聲轉移話題問道:“師弟你來得正好,我有件事需要同你說。”

    晏玄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點了點頭。

    “你覺得禾子倉這個人如何?”公孫蘭先是小心謹慎地問道。

    晏玄章:?

    他擡頭看了一眼公孫蘭身後的人,神色有些複雜。

    當着禾子倉的面問這個問題,師姐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師姐已經看出來了自己的想法。

    晏玄章似有些艱難地回答:“禾前輩本領高強,見識廣闊,平易近人,自然是極好的。”

    公孫蘭腦中警鈴大作!

    晏玄章居然用了三個詞形容禾子倉,看來的確對她很滿意!

    這就糟糕了!

    “那,那穗穗呢?你覺得穗穗如何?”公孫蘭滿是期待地看着晏玄章。

    晏玄章淡定的臉裂了一下。

    師姐先是問禾子倉,再問阮穗穗。

    難不成師姐也覺得這兩人很般配?

    晏玄章看向阮穗穗,眼中星光流轉。他動了動嘴脣,片刻後回過神,同公孫蘭說道:“穗穗師姐自然是極好的。”

    “那若是禾子倉和阮穗穗相……”

    公孫蘭的話還沒說完,晏玄章按耐不住跳躍急躁的心立馬說道:“他們倆不般配!”

    我覺得我和穗穗才般配……

    當然剩下這句話晏玄章咽在喉嚨裏,沒敢說出口。

    他還需要再等等……不能急躁。

    “誰問她們倆般不般配了!”公孫蘭有些怒其不爭,“我的意思是,你莫要對禾子倉動不該有的心思!”

    晏玄章臉色白了白。

    不該有的心思是指自己剛剛特意帶着禾子倉繞遠路,試探他的用意嗎?

    師姐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誰知下一秒公孫蘭又說道:“雖然我沒有見過禾子倉,但是我要提醒你。禾子倉初來青林宗,同你也不相熟,你就不應該邀請她一個姑娘家獨處。”

    在提及自己的cp的時候,公孫蘭的社恐如同被治好了一般,社交力意外得強。

    “更何況這姑娘不懂拒絕,我覺得很蹊蹺。”

    等等……姑娘?

    晏玄章細細琢磨了一下瞬間明白過來。

    敢情,二師姐把禾子倉當作女孩子了。

    晏玄章心情頓時放鬆下來,他同公孫蘭保證:“師姐請放心,我對禾子倉並沒有什麼其他想法。”

    他頓了頓,趁機解釋道,“二師姐,其實我還有一件事需要向你解釋……”

    “既然有你的保證我就放心了,其他的你不用解釋。”公孫蘭側過頭往院子門口看了看,外面空無一人,“那禾子倉呢?她去哪裏了?”

    這時,水珠慢慢凝集在半空中,標出了一個方向符號,直接指向了禾子倉。

    晏玄章輕咳一聲,不自然地介紹道:“二師姐,是我不好,忘了提前和你介紹了。這是天衍宗的靈龍禾子倉。”

    禾子倉淡笑着向公孫蘭點點頭又打了一個招呼。

    “抱歉,靈龍族聽力向來很好,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

    公孫蘭的大腦短路了。

    眼前的這名帥哥就是禾子倉?

    這名字不應該是個女孩子麼?

    她想着,自己這哪是社恐啊,這分明是社死啊——!

    “對不起!”

    公孫蘭十分誠懇地道歉,她頭垂得很低,腳在地上畫着圈,她感覺自己馬上就能給青林宗摳出一個園林了。

    禾子倉搖搖頭表示沒關係。轉而他道:“公孫姑娘,今日前來我是爲了想你確認一件事。”

    “什……什麼事……”公孫蘭稍稍擡起頭,但眼神飄忽依舊不敢看禾子倉。

    “你可是來自於極寒北境的許世一族?”

    公孫蘭的臉色稍縱即逝地灰敗了一瞬,不過她立馬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我沒聽說過……”

    禾子倉的臉色落寞了許久,繼而解釋道:“公孫姑娘賣於我的寶物從雕刻手藝到鑲嵌技術都同極寒北境的的許世家族如出一轍。”

    “那是不是師姐賣出去的這些東西,是不是祖上曾經在這個許世家族買來的?”阮穗穗幫着公孫蘭解圍。

    公孫蘭自然不會說出系統的事,於是跟着點點頭:“穗穗說得沒有錯,這是我家族的寶物。後來家道中落,我意斷絕塵緣,便想着變賣了這些東西。”

    禾子倉知道自己在公孫蘭身上問不出什麼什麼東西,索性直接攤牌。

    他看了一眼阮穗穗,寫道:“公孫姑娘,你賣於我的幾件古董,上面鑲嵌的珠寶皆是由我父親的鱗甲鍛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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