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夜晚的河邊,微風習習,少了白日的燥熱,平靜的河水被吹得起了一片片漣漪。

    天邊一輪姣潔的明月,照在鬱維玲的臉上,像是給她渡了一層柔光。

    偏偏她此刻心情不太好,冷眼冷眉,周身似是被一層煞氣籠罩着。

    於慎南比她高,低頭看着她精緻絕豔的側臉,說實話,他從小到大,喜歡的就是鬱維玲這款女生。

    長得又好看,脾氣還變化莫測,時而像小辣椒,時而像小綿羊,能隨意切換,並且自如。

    這樣的女生纔是最讓人着迷的。

    而這樣的鬱維玲也真真像是按着他的喜愛長的,能不讓他歡喜若狂麼。

    如果向她告白,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反正她跟盛明宇早就分手了,已經是單身的人了,誰都有權利追她。

    至於她跟盛七爺的一夜情,他說介意也不是很介意,說不介意又有點。

    可這種事情,他有資格介意麼,自己不也是在國外睡過數個女人。

    只要她從今以後,只跟着他,不再跟別的男人曖昧亂來,他一樣覺得心滿意足了。

    短短几秒於慎南就想了很多,他沒有被趕的失望和沮喪,反而厚着臉皮上前一步,“鬱維玲,我們交往吧。”

    剃着板寸頭的少年,在月色下一臉認真的向她告白。

    這個場景很美,就像是偶像劇裏很讓人心動的畫面。

    如果這是在書外的世界,有這麼一個渾身充滿力量感,比健身教練還讓人有安全感的少年向她告白,鬱維玲肯定會感動。

    只可惜,這裏是書中的世界,每一個人物在她眼裏跟紙片人就沒啥區別。

    除了封恆,那是一個讓她真正心疼的小孩子,她沒法做到當他是沒血沒肉的紙片人。

    至於盛律,沒辦法,她承認一開始對他就是見色起意。

    當然,起初得知自己在書裏的結局,她接觸他的目的也不單純,就純粹想抱條金大腿而已。

    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可以回到書外的世界,那她就更不想跟這裏的紙片人產生感情。

    她對於慎南一不來電二不喜歡這種類型的男生,所以當聽了他的話,詫異地看着他,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個怪物一樣。

    於慎南主動握住鬱維玲的肩膀,深情款款凝視着她,“我是認真的,你可以考慮一下,咱倆試着交往吧。”

    20歲以下的女生肯定會被他含情脈脈的眼神給欺騙到了,可惜鬱維玲22歲了。

    她皺着眉頭拍掉他的手,玩味一笑,“你不介意我跟盛律的事?”

    於慎南搖頭。

    鬱維玲抱着雙臂,“今晚他對我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他好像是個佔有慾很強的人,貌似不喜歡我跟別的男生在一起。你這麼想跟我在一起,難道你就不怕他?”

    最後一句話正好說到了於慎南的心裏去了,他肯定是怕盛律的,但又很不想放棄她。

    鬱維玲看到了他眼裏的恐懼和猶豫,輕笑一聲,似嘲諷又似嘆息,“等你不怕盛律再說吧。”

    於慎南咬了咬牙,“我不怕他的。”

    “行行行,你不怕他。”鬱維玲敷衍地應了聲,看着他突然想到了網上的一個段子,話峯一轉,“你有車麼?”

    少年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反應過來,“有,寶馬。”

    鬱維玲又問:“那有房麼?”

    於慎南老實回答:“市中心就有一套,我父母給我全款買的,是我未來的婚房。”

    鬱維玲再問:“還有存款麼?”

    於慎南答:“七位數。”

    鬱維玲深深嘆氣:“你走吧,我配不上你。”

    這麼優秀的少年足以秒殺同年齡的男人,別的男人只要不欠錢,還滿足了其中一個條件,就已經是優質男了。

    於慎南這傢伙可倒好,所有條件都滿足了,太優秀了。

    她的確配不上他。

    鬱維玲說的是真心話。

    聽了她的嘆息,於慎南終於露出了笑容,“你說的是什麼傻話,什麼叫你配不上我。只要你肯答應跟我交往,就是我高攀……”

    冷不防,於慎南的話被人陰側側地打斷了,“於慎南,我的女人你也敢肖想?”

    能說這種話的人,是那個男人,於慎南一驚,驟然回頭看去,盛律就在幾米外。

    盛律見他看過來,只冷冷說了一個字,“滾。”

    那眼神中殺氣騰騰的戾氣,令人後背發涼。

    於慎南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他艱難的嚥了咽口水,無奈地看了一眼鬱維玲,終是咬牙走了。

    不是他不夠硬氣,實在是不敢跟盛律硬碰硬。那樣,只會死的更慘。

    ~

    在另一處黑暗的地方,隱藏着幾個戴着口罩的神祕黑衣人。

    他們目露兇光,死死盯着護河欄杆邊上的人。

    其中一箇中年左右的黑衣人握着手機,用很低很低的聲音向別人彙報,“葉小姐,我們已經跟蹤到了目標,就在50米左右,請問現在要動手了麼?”

    神祕的葉小姐冷冷地命令,“當然,給我狠狠地弄死她。不用手下留情,出了事,有我兜着。我上面有人,已經打點好了,你們可以盡情的發揮。事成之後,剩下的佣金一次性全付清。”

    黑衣男人很心動,可是鬱維玲面前那個男人的身份讓他有些猶豫,畢竟那人姓盛。

    盛家在江城可是能隻手遮天的,他想了想,吞吞吐吐地說:“可是,她身邊……”

    “沒有那麼多可是,動手。”葉芙不耐煩地下了死命令,掛斷電話後,她冷笑出聲。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夜晚,被兩個陌生男人無情又粗暴的玩弄了一夜,把她折磨的差點死去。

    而這一切都是拜鬱維玲所賜,若沒有她的出現,盛律不會那樣對她的。

    她要把身上所受到的傷害,百倍千倍萬倍全部都還給她。

    ~

    盛律一步一步向鬱維玲走去,“你是當我死了麼?當着我的面,跟別的男人約會?”

    鬱維玲氣極,“你都可以買首飾送別的女人,我爲什麼就不能跟別人在一起?”

    “原來你是介意這件事。”盛律摸着她的臉輕笑,“喫醋了?”

    “誰喫醋了,你以爲你是誰?”

    盛律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好了,不逗你了,你可以聽我解釋麼?”

    “不想聽。”鬱維玲推開他,雙手捂着耳朵,朝前跑走了。

    她才跑出幾米,迎面就撞上了一羣戴着口罩的黑衣人。

    鬱維玲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沒當一回事,準備越過他們。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黑衣人亮出了一把泛着冷鋒的水果刀,朝她兇狠刺來。

    後面傳來盛律一聲大喝,“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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