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鬱維玲反應過來時,她整個人已經被盛律給護在了懷裏,毫髮無損。

    可是盛律卻爲她捱了最致命的一刀,本來黑衣人是要往她胸口刺去,結果讓他伸手一擋,水果刀就刺在了他胳膊上,溫熱的鮮血噴的鬱維玲滿臉都是。

    盛律痛得悶哼一聲,饒是如此,仍然將鬱維玲護得死死的,不讓黑衣人傷害到她。

    幾個黑衣人見傷害不到她,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不再戀戰,轉身就跑了。

    這夥人看來就是衝着她來的,鬱維玲心驚膽戰,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急忙扶住盛律察看起了他的手臂,着急的詢問,“你怎麼樣了?”

    盛律捂着胳膊上的血,微微皺眉,儘管痛得厲害,可爲了不讓鬱維玲擔心,忍着疼痛安慰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傻子都看得出來,他這是在強忍着。

    更何況,鬱維玲又不是傻子,她實在想不通,明明盛律對她又不是用情很深,爲什麼還要趕着上前替她擋刀。

    “走,我送你去醫院吧。”鬱維玲忍着翻滾的情緒,攙扶着盛律往外走。

    就在兩人剛走出大道,一輛大卡車迎面而來,像是剎車失靈一樣,猛地衝他們衝來。

    盛律眼疾手快,來不及說話,一把掙扎開鬱維玲的胳膊,順勢將她用力地推了出去。

    鬱維玲猝不及防被盛律一股大力推得得踉蹌了幾步,整個人狠狠摔到了一邊。

    大卡車刷地從她側邊驚險的衝了過去。

    等她驚慌失色的爬起來時,就看到盛律被卡車撞得飛了出去。

    “盛律……”

    鬱維玲尖叫着,飛奔着撲了過去。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等她衝過去的時候,盛律在空中翻滾了幾圈,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好在他被甩飛在鬆軟的綠化地上,但還是因爲是後腦勺着地,人一下子就昏迷了過去。

    連話也沒說上一句,就昏死過去了。

    鬱維玲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紙,顫抖着抱着他的身體,臉上已經淚流滿面,“盛律……你醒醒啊……”

    這一刻,她後悔了。

    要是剛纔她不要那麼任性,盛律也就不會追出來。

    如果盛律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好過。

    會愧疚,會難過,也會不安。

    失控的大卡車直到撞上了一輛大樹才停了下來,司機亦是一臉鮮血的爬了出來,他搖搖晃晃衝到鬱維玲面前,“對不起,小姐,對不起……”

    在司機走過來的時候,鬱維玲已經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精味,看着一個勁在道歉的司機,她紅着眼,憤怒地吼道,“酒後駕駛,你可真厲害。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跟你沒完。”

    “小姐……真的對不起……我也不想的……”

    “快給我打救護車。”

    在遠處拐角的地方,之前那夥黑衣人亞根兒就沒走,一直密切的關注着這邊。

    看着事情已經嚴重的超出了他們預謀,黑衣人老大慌慌張張打通了葉芙的電話,“葉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慌張什麼,能出什麼大事?”葉芙喝道,“難道你們沒有弄死鬱維玲?”

    黑衣人老大:“確實沒有。”

    “廢物,一點小事也幹不好。一次不成功不會再來一次麼,這種事情還需要我來教你們?”

    “我們第一次是刺殺,第二次是直接來了一場車禍……”

    “你別告訴我,兩次都被她逃脫了?”

    “還真的是,這次車禍還誤撞到了別人。”

    “這麼大的事,用得着彙報麼,找準機會,繼續再來一次。”

    “可是我們這次撞的人是盛家的七爺。”黑衣老大吞吞吐吐,邊說邊抹冷汗。雖然這位盛七爺在盛家不是很受寵,但好歹也是盛家的人。

    葉芙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撞到誰了?”

    “盛七爺。”

    咕咚,葉芙聽到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隨之,手機猛地從手中墜落。

    怎麼會,盛律怎麼會在那個小賤人的身邊?他明明是跟文紫靈在一起啊。

    他現在究竟被撞得怎麼樣?

    完了完了,這次又闖大禍了。

    葉芙心慼慼然,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

    封巖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從公司直接趕到了醫院。

    空蕩蕩的手術室門外,鬱維玲一個人足足等候了三個多小時。

    她坐在冰冷的鐵椅子上,兩眼空洞茫然,脣色蒼白的嚇人,沒有一點的血色,因爲長時間沒有喝水,脣瓣已經乾裂起皮了。

    許特助見不得她這樣,拿着礦泉水上前安慰,“鬱小姐,喝口水吧。”

    身爲盛律的金牌特助,盛律出了這種事情,他是第一個趕了過來。

    鬱維玲下意識抿了抿嘴,接着搖了搖頭,“我不渴。”

    許特助見勸不動她,只好無奈地坐在她另一邊,“那你下去喫點東西吧,這裏有我守着,你儘管放心。”

    只要沒看到盛律出來,她就不會放心,鬱維玲再次搖頭,並機誡地回答,“我不餓。”

    許特助還想勸點什麼,突然眼尖的瞄到從電梯裏出來的冷峻剛毅的男人,他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並且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封總。”

    他怎麼也來了?

    許特助心裏雖然疑惑,但他有很高的職業素養,最終什麼話也沒有問。

    封巖朝他微微點了點頭,徑直向鬱維玲走了過去。

    從盛律被送進手術室,鬱維玲的腦子裏一直都渾渾噩噩,最壞的念頭已經被她幻想過無數次。

    她想過,萬一盛律命不硬,這次就掛了怎麼辦?這個書中的世界會不會因此而崩掉?

    那她怎麼辦?

    也會隨着書中世界崩掉而灰飛煙滅麼?

    其實她灰飛煙滅也沒什麼可怕,她難過的是盛律因此而死去,在盛律將她推出去的那一剎那,她已經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已經徹底的愛上了他了。

    所以纔會看到他跟文紫靈在一起時,是那麼的生氣和嫉妒。

    她承認,對文紫靈是又羨慕又嫉妒。

    如果盛律能醒來,只要日後能跟他在一起,她一定要好好珍惜跟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鬱維玲想着心事,渾然不知封巖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並且站了很久很久了。

    大概有幾分鐘吧。

    “鬱小姐。”許特助不得不出聲提醒。

    鬱維玲茫然擡起頭,看到封巖,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你來幹什麼?”

    封巖低頭,“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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