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芊麗話還未說完,就被封巖嫌棄,一把甩到了地上去。

    他眸眼微眯,一瞬間好像半夜轉了溫,整間屋子變得冷森森的。

    “最好收起你那份癡心妄想,如果下次還敢在我面前胡說八道,就帶着你媽跟你弟弟滾回胡家去。”

    封巖眼裏的厭惡是藏也藏不住,胡芊麗大受刺激,伏在地上低聲哭泣,“表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不該有的心思別有。”封巖丟下冷冷的一句話,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表哥,你的心真的好絕情啊,你叫我不該有的心思別有,那你呢?你不要以爲別人看不出,你對鬱維玲那個小賤人……”

    “你給我閉嘴。”封巖驟然停下腳步,轉身走了回來,一腳踹在她胸口上,臉上露出抹惱羞的表情,“今晚再敢說一個字,馬上給我滾。”

    呵呵呵,被她說中了心思吧。

    瞧他惱羞成怒的樣子,真讓人傷心。

    胡芊麗捂着胸口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望着封巖消失的方向,久久之後,滿是狼狽的跪坐了起來。

    她咬牙切齒的舉起左手,看着窗外的月亮發誓,一定一定再讓鬱維玲嚐嚐她受過的這些屈辱和難堪。

    ~

    封巖煩躁的走出了胡芊麗的房間,順手就給自己點燃了一根菸。

    至於爲什麼那麼煩躁和生氣,他自己也搞不清。

    是因爲他的心思被胡芊麗猜中了還是因爲她後面那半截話……

    她說,他對鬱維玲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呵…

    封巖舌尖抵着後牙槽,極淺的冷笑一聲,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對鬱維玲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情。

    那個小丫頭,毛都沒長齊,他怎麼會有興趣。

    之所以這段時間處處維護着她,無非是因爲她性格的轉變,讓他產生了一種好奇。

    僅此而已。

    封巖一邊上樓一邊解襯衫上的領帶,平時挺順利簡單的一件小事,不知道今晚中了什麼邪,單手居然解不開。

    解不開也就罷了,好像還有一種越解越緊的感覺。

    封巖嘴裏叼着煙,正想騰出兩隻手來解領帶,突然背後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喚聲,“哥哥。”

    他的心莫名一顫抖,太熟悉這個聲音了。

    這個家,除了封雁喊他哥哥之外,就還有一個人……

    他微微側過身往後面看去,一樓的樓梯口站着個俏麗迷糊的小姑娘。

    果不其然,是鬱維玲。

    封巖看到是鬱維玲時,微愣住了一下。

    小姑娘手裏拿着一瓶飲料,是剛睡醒的迷糊模樣,整張臉素顏寡淡,一頭又黑又直的頭髮睡得蓬鬆,全部柔順的垂了下來,幾縷調皮的劉海微翹了起來,遮住了她精緻的眉目,只露出一雙迷茫的大眼睛。

    封巖的視線下移,可愛的睡裙裏,鬱維玲的雙腿筆直又勻稱,踝骨微凸,踩在一雙卡通棉拖裏,比例真沒得說。

    她的身材比那些模特還要標準。

    他腦海突然想起好友宗政揚說的,很想籤她做藝人。

    她的確有資格做明星。

    “哥哥,你怎麼了?”

    恍惚間,封巖聽到了鬱維玲的詢問聲,他猛地回神,小姑娘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兩人站在臺階上,一上一下,她人本就比他矮,這會兒又站在他的下一級臺階上,顯得她更矮,像個可可愛愛的小蘿莉。

    鬱維玲也意識到了這點,仰着腦袋看人,感覺脖子特酸。

    她蹦蹦跳跳地跳了兩個臺階,站在封巖的前一個臺階上,這才終於彌補了身高的劣勢。

    兩人視線平齊。

    鬱維玲微笑,“哥哥……”

    “怎麼還沒睡?”封巖驟然打斷她的話。

    鬱維玲無辜的眨了眨眼,“我早就睡了,但又被渴醒過來。這不,特意下來找水喝。”

    封巖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粉紅色的脣瓣上,在淺白的燈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澤,不像是缺水的樣子。

    深夜,整棟別墅的傭人都睡下了。

    樓梯間,封巖沒說話,一直安靜也詭異。

    鬱維玲不得不打破這種詭異,她晃了晃手中的飲料,可憐兮兮的瞅着男人,“我打不開,你能幫我擰一下瓶蓋麼?”

    封巖沉默地接過,一秒不到就擰開了,隨後又遞迴給了她。

    鬱維玲一口喝掉了半瓶,她是真的渴,因爲封恆房間裏沒有水,這才被迫下來找水喝的。

    實在是半夜太安靜了,她去冰箱拿水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從胡芊麗房間裏傳來低低的哭泣和說話聲。

    她很好奇,所以就走了過去。

    爲了不讓人發現,她偷偷的藏在了柱子後面,結果就聽到了一個不小的關於她的祕密。

    胡芊麗說封巖對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真是好笑。

    封巖是這本書的天選之子,能配他的人除了文紫靈,別無他人。

    封巖又怎麼可能會跟她扯上關係,真是無稽之談。

    胡芊麗那女人想多了吧。

    至於封巖什麼態度,她揣摩不出來,畢竟封巖什麼話也沒說,當時他怒氣衝衝的走了出來,警惕心降低了不少,連躲在柱子後面的她都沒發現。

    封巖平靜地看着她喝完半瓶水,然後纔開口說道,“房間已經換回來了,你現在就能回去睡覺,不用跟恆兒擠在一起。”

    鬱維玲舔了舔嘴角上的水珠,微笑着搖頭,“不用麻煩了,我跟恆兒一起睡挺好的。胡小姐的腳因爲我受的傷,把房間讓給她養傷,算是我的彌補吧。”

    封巖面笑皮不笑,“怎麼這麼好心,敢情一晚上都是我在做惡人了?”

    “哥哥哪有,其實我挺感謝哥哥爲我出頭。”鬱維玲眨了眨眼,把飲料往他手裏一塞,伸出手熟練地爲他解起了領帶,“哥哥你是知道的,我撞過一回柱子,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

    封巖沉默地盯着她。

    鬱維玲假裝不知道他在看自己,接着說道,“我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這個家永遠都是哥哥在做主。我這人麼,膽子小,也挺識趣。以前做了很多任性的事情,還請哥哥包涵,最好能一筆勾銷。從今往後,希望哥哥能跟我和平共處。”

    “這是真心話?”

    “當然。”鬱維玲:“最好哥哥能永遠保護我跟恆兒。”

    若她執意跟封巖鬥下去,只會兩敗俱傷。儘管她有一絲絲的勝算,但她覺得沒必要冒那個險,畢竟這個封家,還有好多好多人看她不爽。

    但沒關係,只要她攀上了封巖這棵大樹,就好乘涼了。

    封巖握住她的手,目光注視着她:“想讓我永遠保護你們,可以啊,交出你的誠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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