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意?

    鬱維玲困惑的回望着他,由於她的手被封巖握住了,動彈不得,只得抿了抿嘴脣,眼睫微眨,“哥哥想要什麼誠意?”

    封巖本是閒閒地倚靠在樓梯扶手上,聽了她的話,他傾身,鬆開她的手,單手抵在她身側的扶手上,意味不明地將她圈在懷裏。

    她睡了一覺的頭髮尾部有點翹起的小弧度,顯得她臉更小,眉目卻清淡乾淨。

    封巖狀似無意地挑起她一縷頭髮,深深凝視着她說:“你覺得我想要什麼誠意呢?”

    “我會永遠敬重你爲兄長,常言道,長兄如父……”

    封巖皺眉:“什麼?”

    鬱維玲語氣堅定:“長兄爲父,我會永遠將你當作尊敬的長輩來敬重。”

    封巖看她一眼,面無表情,“那我謝謝你。”

    鬱維玲低下頭,嘴角輕翹。

    封巖垂眸,看見她烏溜溜的腦袋,像一朵小蘑菇。他懶得再搭理她,轉身越過她上樓去了。

    鬱維玲偷偷瞄了眼他背影,嘴角輕勾,露出個得逞的微笑。

    還想她拿出誠意來。

    這下滿意了吧。

    永遠把你當父親看待!!

    嘿嘿。

    “你笑什麼?”鬱維玲陷入自己思緒中,冷不防封巖突然回頭看了過來。

    視線相觸,鬱維玲反應賊快,雙手趕緊捂着嘴巴,“你看錯了,我哪有在笑。”

    她的臉真的只有巴掌大,雖然捂的是嘴巴,但整張臉幾乎都被一雙手給遮沒了。

    封巖盯着她看,鬱維玲敗下陣來,委屈巴巴喚了聲,“哥哥…”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縈繞心頭,他下意識地轉身,快步往自己房間走去。

    門關上,他一口喝完手裏的飲料。喝得有些急促,水差點漏到他衣領去了。

    幾秒後他才漸漸回過味來,這瓶飲料是鬱維玲喝過的。

    這算是間接接吻麼?

    封巖猛地意識到這,手裏的飲料瓶就像是燙手山芋,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房間燈沒開,從落地窗投射進來的是庭院裏照明的昏黃路燈,帶着夏日微燥之意。

    封巖手抵在鼻尖下,若有若無的一縷香還殘留在,那是鬱維玲身上的香。

    他眼神微眯,站在門前,面對着落地窗,點燃一根菸靜靜燃着,似在聞着香回憶。

    一根菸的時間,封巖摁滅了菸頭,移開窗戶,夜風徐徐吹了進來。

    沉思許久後,他想清楚了,終下定決心。

    拿過一旁的手機,在微信通信錄上翻了一圈,找出那個沉寂已久的名字,發送了一句話。

    【文紫靈,和好吧。】

    求複合的信息,乾脆利落。封巖自己也說不清,這般乾脆給自己斷後路,是不是爲了斬斷對鬱維玲那一絲不該有的念頭。

    ~

    翌日清晨。

    鬱維玲接到許特助的電話,讓她來醫院一趟,說盛律想見她。

    其實不用他提醒,鬱維玲也有打算,準備上一趟醫院,畢竟昨晚盛律是爲了保護她而受的傷。

    醫院。

    盛律臉上因爲失血過多,膚色比平時白了幾個度,見許特助從外面進來,掙扎着爬起來問,“電話打通了?”

    “回盛總,已經打通了。”許特助快步進來,見盛律坐起來,忙在他腰後面墊了一個枕頭。

    一旁的護士在給盛律上藥。

    盛律胳膊上的傷口血肉翻卷,塗上了厚厚的一層藥膏,看着很是嚇人,黑衣人那一刀差點就傷到了骨頭。

    許特助看着就覺得心口一抽一抽的,感覺像是自己在受傷一樣。

    他有點暈血,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趕緊把臉轉到了一邊去。

    護士手法嫺熟,小心翼翼地上完藥,然後又纏繞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直到把傷口和血跡全遮掩住了,她纔打結。

    至始至終,盛律都沒吭一聲。

    許特助蠻佩服他的毅力。

    待護士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放到盤子裏,正準備離去時,被盛律叫住了,“一併把眼睛都纏上吧。”

    事先已經跟相關人員溝通過,護士聽了盛律的話,秒懂,很敬業地拿出另一卷乾淨的紗布,仔細地纏繞在他的眼睛上。

    許特助轉回頭,看着護士在給盛律纏白紗布,半是疑惑半是好奇地問,“盛總,這樣行麼?”

    盛律眼睛被紗布罩住,眼前一片白茫茫,什麼也看不清楚,冷聲道,“別問那麼多,照我吩咐行事。”

    許特助是個實在人,有一說一:“腦震盪貌似不會引起眼睛失明,鬱小姐會相信麼?”

    “相信什麼?”一道威嚴的老人聲音從門口傳來,緊接着,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看見提着果籃腳步匆匆的老人,許特助趕緊上前去攙扶着他,並恭敬喊了聲,“夏老爺子。”

    夏老爺子在盛律牀前站定身子,看着完好無損的外孫,懸着的心重重的鬆了下來。

    “臭小子,聽說你出車禍了,你外婆擔心的一夜都沒睡。”

    盛律:“讓外婆擔心了。外公,你回去跟外婆說一聲,我很好,一點事也沒有,叫她別擔心。”

    夏老爺子瞪眼,“你這還叫沒事?胳膊還痛不痛?身上有哪個地方被撞到了?讓外公好好瞧瞧。”

    說着說着,老爺子就要上手去掀盛律的病服。

    盛律忙抓住他的手,微微搖了搖頭,“外公,我真的沒事。胳膊上的傷口已經換過藥了,暫時不痛了。”

    “你既然沒事,那眼睛爲什麼纏紗布?”夏老爺子疑惑,“還有剛纔你們說什麼,讓維玲相信什麼?”

    許特助捂額,這老爺子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要跟他解釋麼?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盛律。

    護士正好給盛律纏好紗布,盛律在她離開後,這才輕咳一聲,不急不緩地說道,“外公,其實這事……”

    畢竟是他相處多年的上司,許特助見盛律爲難,忙上前把夏老爺子攙扶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盛總,這事我來幫你說吧。”

    一通解釋下來,夏老爺子樂了,兩眼笑得眯了起來,“我就知道你這小子還沒拿下維玲,真有你的啊,爲了追她,居然想出這種奇葩的方式。”

    被親人取笑,盛律耳尖都紅了,略微有些難堪,惡聲惡氣地說:“外公,你到底還想不想抱曾外孫?”

    “想,當然想了。”夏老爺子樂呵呵的站了起來,“這樣吧,等維玲過來,外公助你一臂之力,好讓你早日抱得美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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