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門口本應是來來往往的學生老師或家長們,但因爲鬱維玲跟班長在宿舍多待了一會兒,又加上她來回折騰多跑了一段路程。
這個時辰的大門口,稀稀拉拉的沒幾個學生了。
就這小部分學生還都是因爲有事被延誤了回家的時間,此刻腳步匆匆往校外趕,所以誰也沒注意鬱維玲她們這邊。
更沒人發現她旁邊站着的人居然就是盛明宇。
盛明宇曾經,包括現在,都是校園的風雲人物,以混不吝和花花公子的形象被學校衆多學生記住。
他這次過來不但沒驚動到師生們,就連他的一衆小弟也沒通知,直接就過來了。
他從醫院逃出來的時候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見一面鬱維玲。
盛明宇心裏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以及疑惑,在醫院就被撓的抓耳撓腮,曾經給鬱維玲打過電話,但不好意思,人家把他拉黑了。
微信也是如此,只要是他能想上的聯繫方式,通通都被對方拉黑,要不就是刪除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鬱維玲這次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做事能做到這麼絕。
特別是對他以及跟他的這段感情,要知道,交往的這幾年裏,分手也是分了幾次,但最後不還是也在一起了麼?
哪一次不是他掌握主動權?哪一次不是他提出的分手?哪一次不是她哭着回來求他復和,求他不要離開她?
他當時是真厭煩了鬱維玲這種軟弱又倒貼的性格,一點主見也沒有。
而且愛的還那麼卑微下賤,一點個人魅力都沒有。
所以當初他才提出分手。
誰知道,人家給他來了一個撞柱子。起初聽到她爲了自己撞柱子,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感動,但更多的是得意。
沒想到書中講的能發生在他身上,癡情人得不到心愛人,然後就爲了心愛人去死。
但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鬱維玲撞了柱子,像是死過一回就換了一個人似的。
她不再低頭含胸,腰桿挺直了,臉上帶着燦爛且迷人的微笑,整個人變得無比的自信,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而性格也徹底的變了,張揚且狂傲,那晚獨自一人就敢帶着整人的蟲子來挑釁他,偏偏一羣人當時還拿她沒有辦法。
也就是從那一瞬間,他發現,貌似變成這樣子的她,纔是最合他心意的女人。
事後,他去找她,希望和好如初,一半是爲了面子,一半是重新被她吸引住了。
但當時在那種情況下,再加上那時候又沒有多想,只單純的覺得自己雖然被她迷住了,但也不是非她不可。
真正讓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是在梁韻音的生日宴會上。
鬱維玲爲了氣自己,居然找上了他的死對頭做男伴,儘管知道他們就是故意存了心要來噁心他的。
最後,他們目的達到了,自己也被氣得個半死。
人在生氣或憤怒下,不自覺就喝了大量的酒,於是,在那一晚,他做出了讓自己終身後悔的事情。
夕陽下,鬱維玲說的話既絕情又傷人,正常人且稍微要點面子的人一般聽完轉身就會離開。
盛明宇是很要面子的人,但他不是一般人,所以聽完之後,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可對上鬱維玲那張冷傲的小臉,怨氣瞬間就散去了。
她以前不是很愛自己麼,爲什麼現在又對自己那麼絕情?
難道這就是女人們的欲擒故縱?
向來自詡很懂女人心的盛明宇在這一刻有些捉摸不透了?
鬱維玲見盛明宇只是沉默着盯着自己看,他那雙三角眼本來長的就不好看,正常看人都會讓人覺得不好惹。
這會兒慫拉着眼角,讓他看起來更顯得陰森森,讓人不自覺就不寒而慄。
那晚自己捅了他幾刀,會不會已經對她懷恨在心,今晚才特意過來把她堵在門口,就是爲了報復她?
想到這,鬱維玲頓覺毛骨悚然,她警惕地退後一步,下意識就要跑。
盛明宇看出了她的計謀,騰出一點力氣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許給老子跑了。”
爲了不讓鬱維玲跑掉,盛明宇用了很大的勁,將她拽入懷裏,不惜以受傷的身體來堵住她的路。
他的手勁大得很,把鬱維玲抓得老疼了,上次兩人轉量時,鬱維玲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掙脫是沒法掙脫了,來硬的也是不太行。就怕萬一惹火了這個瘋子,又跟她來個兩敗俱傷。
鬱維玲現在是傷不起啊。
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唄,人總要學會變通嘛。
鬱維玲是最底層的社畜,經過社會的毒打和生活的摩擦,早已煉就了一身金剛不壞之身,沒什麼她做不了的。
她在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然後忍住心裏的不舒服,儘量深呼吸幾口,語氣放軟,“喂,你捏我啦!”
不得不承認,長得好看跟長得平凡就是有很大的區別。
以前她累死累活的,好聲好氣的哄着甲方,結果甲方還是隔三差五要她重做籌劃書。
稍微長得漂亮一點的小姐姐同事,隨隨便便做個策劃書出來,向甲方爸爸撒幾個嬌,就完圓滿完成任務。
以前她是氣得肝都疼了,哀嘆人生不公平。
可今天她也嚐到了長得漂亮的好處,在她刻意的語氣變軟下,聽起來就有那麼一丟丟的撒嬌。
或許男人就很喫這一套吧,果然,當她話音剛落,盛明宇就趕緊鬆開了她,但他反應也超快,馬上又握住了她的手,還拿起來察看,“讓我看看,捏痛了哪裏?”
鬱維玲的皮膚本來就是冷白皮,白得發光的那種。
一點點的碰撞就能讓她產生好幾天的淤青,皮膚嬌嫩的很。
這不,才被盛明宇碰了一下,手腕那一圈都是紫色的。
在周圍其他白晃晃的肌膚下,明顯很好。
盛明宇惱恨自己剛纔過於粗魯了,他臉上浮起愧疚,輕輕摩挲着她的手腕:“痛麼?要不我幫你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