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封巖安排進客房之後,邵奇是出了一大身的汗,瞧着對方溼透了的白襯衫,鬱維玲甚是過意不去,又是連連道謝,“邵公子,真是太謝謝你了。”

    邵奇去廁所洗了把臉出來,揉了揉眉心,笑得很是斯文,“鬱妹妹,你實在是太客氣了。這點小事,不用謝。你也不要叫我邵公子,未免生疏了點。我年長你幾歲,不介意的話,你也可以喊我一聲哥。”

    鬱維玲甜甜的喊了一聲,“邵哥。”

    邵奇嗯了一聲,“就該這樣。”

    躺在牀上的封巖突然痛苦的翻了個身,可能是酒精燒腦的緣故,他修長的指尖一直停留在太陽穴上,時不時揉上一會兒。

    在這段時間裏,封巖處處維護她,鬱維玲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見他痛苦到滿臉冒汗,趕緊去廁所擰了條毛巾過來。

    還沒給他好好擦一下,她手裏的毛巾就被邵奇奪走了。

    鬱維玲不解的看着他,邵奇卻笑眯眯地看着她說:“鬱妹妹,不用你在這裏幫忙了,我已經找好了人來幫他。”

    “呃,你找了誰?”

    “就那種人啊。”

    鬱維玲好奇,“那種人是指哪種人?”

    邵奇尷尬,“哎呀,你就別問那麼多了,收拾東西吧,我送你回家。你放心好了,反正我是不會害你哥哥的。喝醉酒的男人,很危險的。像你哥這種單身狗,一直憋着會很難受也就算了,還很傷身。”

    人家這麼一通解釋下來,鬱維玲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給他找了那種服務的女人。”

    “咳,是的。你小聲點,別被你哥聽見了。”邵奇往她的方向挪近了,附在她耳邊低聲道:“總之,你不要擔心他。我找的是很乾淨的,顏值又高,不會委屈你哥。”

    鬱維玲想到封巖一把年紀了,確實不該憋着,文紫靈又跟他分手了,目前是空窗期,又沒有交新的女朋友,偶爾喫個外賣,不算出軌也談不上對不起任何一個人吧。

    但若讓封巖知道自己喝醉酒被別人算計,他會不會發飆啊?

    可人家邵公子也是一片好意啊,哪個男人不是喝多了就精蟲上腦。

    封巖應該也不例外吧。

    他畢竟也是個三十而立的年輕壯男啊。

    想到這,鬱維玲打消了所有顧慮,笑得賊兮兮,點頭附和道:“那行吧,我們趕緊撤。”

    邵奇拉住她,“也不急這麼一時半刻,鬱妹妹,我們先加個微信吧。”

    鬱維玲還沒吭聲表態,牀上的人猛地睜開眼睛,露出一聲冷笑,“呵,你終於……露出了……你的狐狸尾巴。”

    邵奇跟鬱維玲同時回頭。

    然後,就見一個拳頭狠狠砸在邵奇的眼眶上,封巖猶不滿足,搖搖晃晃站起來,又是拳打腳踢。

    這一突然變故嚇傻了邵奇跟鬱維玲。

    封巖一邊掀住邵奇的衣服,一邊怒罵,“我打死你這個混小子,敢打我妹妹的主意。”

    鬱維玲以爲封巖喝糊塗了,記憶串燒了,還停留在傍晚,錯把邵奇當作是盛明宇。

    她只好邊隔架邊喊道,“別打了別打了,這是邵公子,不是盛明宇。”

    不知道是她喊了有效果還是封巖發泄完了,他很快就住手了,但人也癱了,倒在牀上,繼續睡過去了。

    可憐的邵公子被疾風暴雨的拳頭揍得鼻青臉腫,還有苦不能說,只能打爛牙往肚子裏吞,他總不能跟個喝醉酒耍酒瘋的人計較吧。

    “邵哥,太對不起您了。”鬱維玲急忙把地上的人扶起來,一路送進電梯,“我哥是喝多了,這您也知道。還有他不是打您的,這是把您認錯了人,您不要介意哈。等明天他酒醒,我讓他親自上門來陪罪。這邊實在是走不開,要不,我親自送你上醫院。”

    邵奇捂住流血的額頭,嘴角抽搐着,喪着一張臉,“行了,你回去吧。我自己能上醫院處理。”

    “那您慢走。”緩緩關上的電梯,把倒黴催的男人帶下去了,鬱維玲用力地舒了一口氣。

    等她返回客房時,發現封巖又醒過來了,還意外的坐了起來。

    有些人喝多了酒,臉色是漲的像豬肝,而有些人喝多了,臉色是慘白慘白的。

    毫無意外,封巖是第二種。

    鬱維玲關上房門,皺了皺眉,“你怎麼坐了起來,不繼續睡了?”

    “睡不着,熱,難受。”封巖扯了扯領口,一連解了數顆鈕釦。

    古銅色的精壯胸肌一下子就暴露了出來,看起來比男模特身上那些肌肉還要誘人。

    鬱維玲只瞧了一眼,做賊心虛,立馬移開了視線,摸了摸他額頭,“你沒發燒啊?哪來的熱?”

    封巖撇了她一眼,沒吭聲,但卻抓住她冰涼的手,讓她緊緊貼在他腦門上。

    一絲絲涼意從她的手背過渡到身上,他覺得稍微好受了一點,眉宇舒展了一點開來。

    被人拿來當退燒貼的鬱維玲:“……”

    “人送走了?”

    “嗯。”

    直到封巖的熱氣傳遞到她身上來,鬱維玲趕緊撤回了自己的手。

    “還記得剛纔發生了什麼了?”她盯着他哭笑不得,“可把別人打慘了,而且你還把邵公子當成了盛明宇。”

    “要的就是這效果,讓他長點記性。”

    “呃?”鬱維玲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封巖也不解釋,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扶我去廁所洗把臉。”

    他現在要清醒清醒一下,腦袋昏昏沉沉,頭暈目炫,還頭疼的很。

    鬱維玲依言,把他攙扶到洗手檯去,看封巖四肢發軟,她直接打溼毛巾,擰好了再遞給他。

    封巖一連洗了幾把清水臉,這下整個人就變得清醒了很多。

    仗着自己意識沒糊起來,他轉身交代道,“帶上東西,我們離開這個酒店。”

    “好的,是回家了吧。”鬱維玲撿起桌面上她的手機,以及封巖取下來的綠水鬼水錶,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東西通通掃入書包裏。

    封巖接過她遞來的手錶,瞧了眼上面的時間,“這麼晚了,就不回去了。家裏的人估計都睡下了,別去打擾他們了。再說,我這個狀態不適合回去,免得她們瞧見了擔心。”

    “那我們去哪?”

    “回我們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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