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戰神求老攻 >第6章 慶功宴
    就在東門凌宇發愁的時候,他旁邊的人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道:“陛下,臣弟該死,欺瞞聖上,臣確實與東門大將軍早在五年前已私定終身,因大將軍出征在即,且年歲尚幼,臣不得不先隱瞞此事,如今東門大將軍歸來,臣萬分歡喜,臣願意削去親王之職,與大將軍歸隱山野,從此閒雲野鶴,遊歷山川。”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

    外人聽來,情深意切,分外感人,甚至有人輕輕地哭出聲來。

    然而,熟知內情的東門卻有點懵懂,怔了怔,看着旁邊的人,那人也擡眼看着他,眸子非常認真,似乎還裹着-溫柔。

    溫柔?!

    這是什麼鬼?!

    自己怎麼會這樣想。

    首先不說自己不喜歡男人,單單說這趙啓殷溫柔,就夠駭人聽聞,連鬼也會被嚇死!

    東門凌宇頭皮發麻,心道: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混亂。

    然,唯有軍師看得真切,後來對他道:“這一宴,少主不僅失了那三十萬大軍的兵權,還落得個斷子絕孫,那趙王也落得個斷子絕孫,看來,京師有高人,遠在你我之上,我們只能靜待時機,回去西北邊疆,從此留守,莫再來這虎狼之地。”

    東門凌宇和趙啓殷一唱一合,兩個人演得情深意切。

    這一帷總算塵埃落定。

    帝王開口,道:“東門大將軍和趙王既然情投意合,朕也不能不成人之美,來人,收下虎符,擬旨賜婚。”

    羣臣叩謝:“謝主隆恩。”

    東門凌宇回過神,發現自己的衣衫早已經被汗水浸溼,貼在胸前背後。

    這時禮部唱道:“開宴!”

    宮女排兩隊,魚貫而入,玉盤端着珍饈。

    羣臣入座,歌舞聲樂響起,環佩清脆,歡聲笑語,衆人過來恭賀,東門凌宇也笑着來者不拒,一杯杯的往下飲。東門凌宇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想着也該差不多了,眼前又見一金盃靠近,那端着杯子的指腹一層薄繭,東門凌宇雖然喝醉了,但腦子很清醒,看着繭,應該是日日練習才能留下,繭的位置確實也是用劍之人常磨耗的地方。

    京師之中,王公貴子,還有人捨得受苦,勤加練劍?

    東門凌宇向來人腰間佩劍看去,靛青色的劍鞘簡約,無有任何裝飾,甚至連個紋路劍穗子都沒有,銀色的劍柄也是如此,但東門凌宇卻知道這把劍是把好劍,寒光暗隱,不出鞘則已,一出鞘必定流光四溢,耀人心魄。

    東門凌宇心中激盪,人如其劍,此人必定俠肝義膽。東門凌宇想這一天的糟心事,卻在此時此刻遇知己,心下頓時遼闊不少,也不去接那酒杯,只趁着醉意笑道:“兄臺,一杯哪裏夠,我與兄弟連飲三杯,以示我敬兄臺之心。”

    說罷,東門凌宇擡起對方的手腕,就着對方的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自己拿起酒壺,連着倒了兩杯,喝了下去,接着自己扶着桌子站起身來,小心地斟酒一杯,雙手恭敬地遞過去道:“兄臺,請滿飲此杯。”

    對方似乎有些僵持。

    東門凌宇眼迷離,道:“兄臺莫不是看不起我?”

    說完,東門凌宇垂頭,低聲呢喃道:“兄弟看不起我?想我好男兒,只願馳騁千里,戰死沙場,那蠻人頭顱,我斬下如掐死一隻螞蟻,然,五年,我數次放虎歸山,擒虎玩虎,爲的是留在邊疆,可如今還是回來京師,第一天便弄得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往後,只怕爛在泥土裏,再也爬不起來,兄臺看不起我,也是應該,而從今往後,只怕越來越多的人看不起我,也不差兄臺一個。”

    東門凌宇說完,心底萬籟俱寂,周圍歌舞昇平竟如靜止,一滴淚落在酒杯裏,泛起一絲漣漪,層層暈開,一圈又一圈,最後歸於平靜。

    “你,喝醉了。”

    一個清冷的聲音道。

    那紫色浮龍的袖子掀起,抓住東門凌宇的手腕,要奪東門凌宇手中酒杯。

    “趙王殿下且慢。”

    一個沉穩的聲音道。

    “東門大將軍這三杯酒,臣必飲。”

    說罷,那人鄭重接過東門凌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空杯放於東門凌宇面前,東門凌宇醉中帶笑,身形已經有些不穩,卻還是仔細認真地又倒了一杯,竟然一滴未灑,接着又倒了一杯。

    轉眼,三杯已過。

    東門凌宇腳下浮沉,人已經站不穩了。

    李銘心裏着急,悄悄走到東門凌宇身邊,看周圍無人再來敬酒,有些埋怨,道:“少主今日怎的如此失態?先前隨陛下差點落座在龍椅上,現在又喝的這般模樣,卻是爲何?”

    東門凌宇還沒有應聲,肖安從一旁來,拉住李銘小聲喝道:“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晚了,行差一步,讓人抓了把柄,如今這樣挺好,醉生夢死,風花雪月,少主也能安康。你再逾越亂說,小心軍棍伺候!”

    李銘連連點頭,退了下去。

    肖安拿起桌上酒杯,對着趙啓殷的酒杯錯開一段距離,跪在腳邊,杯子低落,道:“多謝王爺今日救命之恩。東門一府感激不盡。”

    說完,肖安飲了酒,又叩首拜了拜離去。

    舞曲一支接着一支,人醉,花亦醉。

    東門凌宇昏睡之前,似乎聽到一個清雅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朕知彥卿肱骨之臣,志在沙場,朕亦願成全彥卿,待彥卿歸來,朕當爲彥卿親解戰袍,掃榻相迎。”

    珠玉落側的聲音,端正雅清的面容。

    已物是人非了嗎?

    東門凌宇表字:彥卿。

    就在東門凌宇閉着眼沉淪黑暗中傷感之時,一個冷冽的聲音道:“蠢如豬,竟敢起那樣的心思,你實在,愚不可及!”

    東門凌宇心如刀絞,想開口辯解,卻怎麼也動不了,身體一直往下沉,意識也越來越沉重,忽然覺起嘴上一片溫熱柔軟,慢慢地廝磨着,好似情意綿綿,柔情似水,東門凌宇心道,哪個小娘子如此大膽,竟然敢主動來親吻他,想着不由自主地迴應,那人呼吸越來越急促,東門凌宇想笑,這姑娘可真熱情,突然,那人嘴下狠勁,咬住東門凌宇的舌頭,東門凌宇頓時疼的“嘶”一聲,疼得難受。

    “啊。”

    東門凌宇感到舌尖被咬破了。

    那人似乎還不甘心,上來又咬,咬着東門凌宇的嘴脣,東門凌宇疼得難受,偏偏喝酒太多,意識都混沌了,眼都睜不開,哪裏起得來,只能蹙眉□□,費了好大力氣,出來的聲音也如蒼蠅一樣小……

    “不要咬我……疼……”

    求救好像真的有用,那人不再咬他了。

    真好。

    東門凌宇終於支撐不住,昏睡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天氣晴朗,烈陽高照,庭院中盈紅花綠。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