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趙啓殷陰冷地笑起來。
“你！”
東門凌宇怒目！
趙啓殷越發笑的得意，道：“東門彥卿，我救了你兩次，依你的心性，必不會忘了我！你和皇兄再好又如何？你們就是好的鐵打的，我也能撬出一個縫鑽進去，撕開你們！而且……”
趙啓殷陰森森放肆地盯着東門凌宇，道：“天下還有誰的身體能比你東門彥卿更讓人銷魂！”
說完，趙啓殷哈哈大笑。
東門凌宇臉色發青，道：“你……無可救藥！”
這時，趙王府的管家陳度過來，看着情景下得一大跳，驚叫道：“王爺，這麼冷的天，您怎麼在水裏？”
說着，陳度便要下來撈人，趙啓殷呵斥道：“不用過來！你沒看本王的王妃要讓本王在這冷水裏嗎？這裏有你什麼事？滾！”
陳度驚疑不定，看着東門凌宇，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求道：“琉郡王，天寒，今日雖然有些太陽，但畢竟臘月裏，水裏冷，王爺他腿本來就不好，如果再受了寒氣……”
東門凌宇嘆一口氣，飛躍而起，將趙啓殷一把拽起來，對陳度道：“領我到你主子的臥房，順便叫人打一盆熱水來。”
東門凌宇抱着溼淋淋冰冷的趙啓殷跟隨陳度來了趙啓殷的臥房裏，將人放在牀榻上，將他的衣服脫了，又拿了熱水將趙啓殷擦乾淨，換一身潔白的襯裏，將他蓋在被窩裏。
東門凌宇手撫在趙啓殷的額頭上探了探，有些發熱，便命陳度拿了一盆新的溫水，用溼毛巾搭在趙啓殷的額頭上。
東門凌宇起身要走，被一個手死死抓住衣角。
東門凌宇道：“我去給你煮碗薑湯，驅驅寒氣。你可有想喫的什麼？”
趙啓殷漆黑晶亮眼睛蒙一層水霧，喏喏道：“我要喫水發魚翅。”
東門凌宇皺眉道：“那個很難做，複雜……讓陳度去醉仙樓買……”
趙啓殷不說話，兩眼直直地望着東門凌宇，東門凌宇手扶着額頭，嘆口氣，道：“我試試，但不一定好喫。”
趙啓殷又像個孩子一樣，饜足地勾着嘴笑着，東門凌宇看他的神情，不由問道：“你真二十一歲了嗎？”
趙啓殷眨巴眨巴眼睛。
東門凌宇起身去了廚房，忙活了兩個時辰，端着菜過來，進門的時候，他看到趙啓殷一直盯着進門的方向，眼睛一眨也不眨，好像一直期盼着，等待着，生怕他不來一樣，那期期艾艾的模樣，讓東門凌宇想起他以前在西北邊關養的一頭白雪狼，那頭狼被他馴化後，就是這樣，在門口趴着，每日瞪着眼睛等他回來……
轉身的時候，東門凌宇又回頭，囑咐趙啓殷道：“東門令玉千萬不可在京師拿出來，顯於人前，不到萬不得已，也不可用……不要因爲任性，將你我置於風口浪尖上。”
趙啓殷盯着東門凌宇不說話。
東門凌宇也不知道他明白其中厲害沒有，想了想，又道：“什麼事，能比天下太平，百姓安康重要？你那些扭曲心思，不要真魔怔了……你姓趙，你也有責任……”
趙啓殷還是不說話，一直看着東門凌宇。
東門凌宇嘆口氣，道：“罷了……我先回琉郡王府，你好了，我再來看你。”
東門凌宇到了郡王府，已經是傍晚天黑了，肖安和李銘看到他回來，趕緊來迎，又看東門凌宇神態疲倦，身上也有些髒亂潮溼，便趕緊備了熱水讓東門凌宇洗了歇息。
東門凌宇躺在牀上，不一會兒睡着了，半夜裏，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哭泣，東門凌宇坐起身，隨手從架子上穿一件衣裳來到外邊，就看見肖安正在扶着花白鬍子的老禮部侍郎常思梁從地上起來，東門凌宇連忙也走過來，驚訝道：“常叔父，你怎麼來了？”
常思梁看到東門凌宇是，老淚縱橫，噗通一聲，又匍匐跪在東門凌宇面前，哭聲哀求道：“郡王爺，求求你救救安兒。”
東門凌宇將人扶起來，又讓李銘備了茶水，安撫好一陣子，老尚書終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清楚。
原來，那一日，東門凌宇打了常在安，天子便起了疑心，讓大理寺和三司堂會審，又讓郎子云領兵搜了常府，搜出趙子安的小兒子，趙良。常在安看瞞不住，直接招供，天子震怒，直接將常在安壓在皇城天牢，明日午時三刻在臨安街的西北角絞臺上斬首。
東門凌宇聽罷，有些恍惚，過了半響兒，安撫好常老尚書，讓肖安送人回常府，轉過頭對李銘道：“你即刻拿我朝服，我要現在進宮。”
李銘看着冷玄月上樹梢，此時已經是亥時，夜不算太深，但尋常百姓人家早已經安息了，宮中也應該歇息了……
東門凌宇一邊穿着朝服，一邊道：“陛下夜裏睡得晚，這個時候，多半在醒着，如果睡着了，我就悄悄回來，你留着門，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