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木跟鹿升買了甜品上來,一推門就看到柳如酥蔫蔫地坐在工位上,不由得歡呼雀躍到他身邊,捏捏他耷拉下來的長耳朵,“小兔子!我買了你愛喫的麻薯啦!話說你也真是的,就這麼點麪粉巧克力的東西,你怎麼百喫不膩啊?”
柳如酥笑着接過了,“謝謝你沐木。”
沐木手裏捧着好大一盒草莓蛋糕,喫的滿嘴都是奶油,還不遺餘力地向柳如酥“推銷”,“哎我說,你老是喫麻薯不膩嗎?警視廳下面新開的這家甜品店做的蛋糕可好吃了,你嚐嚐。”
柳如酥不喜歡喫甜食,唯一的愛好就是麻薯了,便婉言謝絕了,“不用了沐木,你知道的,我不愛喫這些。”
沐木有些失望地咬着叉子,“唉,小兔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錯過很多人間美味的。”
柳如酥被他逗笑了,“哈哈,那我下次試試。”
沐木見終於勸動了他,歡呼着應了一聲“好”,擡眼一看陳雨潤正站在辦公室門口盯着他,不由得咂了咂舌,一溜煙跑回工位了。
柳如酥也看到了立在門口的陳雨潤,正巧,當他把視線移過去時,陳雨潤也在笑着看他。
好死不死,陳雨潤還對他做了個“愛你”的口型,弄得小兔子臉上一紅。
見廳長大人今天親自來查崗了,警視廳打瞌睡、看漫畫、刷手機的衆人頓時不敢摸魚了,風風火火的開始忙自己的工作。
柳如酥自然也不閒着,但比起整理這些繁瑣的資料,他更關心自己給楊進喜發的那條信息,眼睛時不時瞟一下手機屏幕,做賊似的心臟怦怦跳。
“嗡嗡——”
手機震動了一下,柳如酥幾乎是條件反射般點了,左右環顧一週,陳雨潤在跟鹿升討論着什麼,沒注意到他的反應。
他偷偷看了一眼,確實是楊進喜給他回話了。
【明晚七點,紅燈街口的咖啡店。】
柳如酥愣了愣,沒想到他居然那麼輕易就答應了自己,立馬回了個“好”。
【等你下了班,我喊人去接你。】
柳如酥嚇了一跳,現在這個風口浪尖上,楊進喜要是真敢在警視廳露面,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他究竟是傻還是不怕死,居然還敢喊人來接自己?
就算真是楊進喜不怕事大,柳如酥要是沒這個膽子的,鑑於上次被陳雨潤髮現,他覺得有必要再跟楊進喜說明一下,可消息纔打了一半,眼前突然伸出一隻手,把他的手機搶了過去。
柳如酥感覺自己心跳都漏了兩拍。
“上班時間,不準摸魚。”
陳雨潤站在自己面前,笑的一臉得意,好像抓到了小兔子什麼不得了的把柄,“以往你偷偷的就算了,今天正巧被我抓到了,消極怠工,罰款兩百。”
柳如酥儘量穩住心神不讓他看出破綻,擠出一個委屈巴巴的表情,“唔,哥哥,你欺負我。”
陳雨潤輕揚嘴角,半俯下身子,挑釁似的拿着他的手機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欺負你?上班摸魚不該罰麼?”
柳如酥看着忽明忽暗的屏幕,知道再不做點什麼肯定要被陳雨潤髮現,便立馬討好地湊上前去,極快的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陳雨潤愣在了原地,用了片刻時間驚訝,剩下全部拿來欣喜。
“你真是”
柳如酥順勢搶下了自己的手機,得意地挑挑眉,“廳長大人,還罰麼?”
陳雨潤笑着刮刮他的鼻樑,“上班摸魚,調戲廳長,當然要罰。不過罰錢多沒意思,不如罰點別的好了。”
說完,大老虎臉上浮現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柳如酥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憤憤地白了他一眼,往工位裏縮了縮。
陳雨潤笑着說了句“回去收拾你”,便直起了身,檢查作業般去別的工位上轉悠了。
柳如酥握着手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重新解鎖,他把沒發完的消息發了出去,然後把聊天記錄刪掉了。
不一會兒,“y”又發來一條新消息。
【帶着謝安案子的資料來,我看看你們查到哪了。】
柳如酥不由得罵了一句無恥,但如果不給他,楊進喜這麼精明的人,絕不會輕易相信他。
思量再三,柳如酥回了個“好”。
和楊進喜掰扯完,柳如酥覺得有些心累的開始打印自己最近整理的謝安的資料。
首頁依然是那個笑的很燦爛的少年。
這張笑臉無論看多少次,柳如酥都還是會止不住地心痛。
悲痛完後,又是無盡的憤怒。
楊進喜這個人渣,無論花多大的代價,他都要讓楊進喜爲他的所作所爲買單。
第二天是星期五,照例陳雨潤會給一隊二隊開會,順便一起喫個飯增進感情,所以一般會晚一些下班,倒是方便了柳如酥。
他帶着前一天打印好的資料,叫了輛車便去了紅燈街。
還是那個熟悉的咖啡館,柳如酥拉了拉自己的口罩,順便將帽檐壓得更低,走進去後左右環顧了下,沒有發現楊進喜的人。
難道他放自己鴿子?
柳如酥皺了皺眉頭,找了個座位坐下,剛想給他發消息,後頸處便被一隻大手覆蓋,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站起,卻發現面前佔了個似笑非笑的草原狼alpha,穿着一身休閒裝,右眼的刀疤格外醒目。
柳如酥腦子裏只有兩個詞:油頭粉面,道貌岸然。
正是楊進喜。
柳如酥強忍着心裏的不快,對他點頭道:“楊老闆。”
楊進喜也不客氣,直接拉了凳子在他對面坐下,端起他的拿鐵就喝。
柳如酥趕緊制止他,“哎!我喝過了的,你再買一杯不行嗎?”
楊進喜端着杯子的手停了下來,壞笑道:“孤陋寡聞,你不知道omega喝過的拿鐵更甜麼?”
咦,真是油膩。
柳如酥一臉嫌棄,又招呼服務員點了一杯。
楊進喜用手支着下巴,意味深長地看着他,笑道:“柳警官找我什麼事啊?難不成想勸我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