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就算勉強收服了這個勢力。
雖然不是真心相愛。
但現在銀河系到了這個層次,已然沒有那麼多時間與精力,去與各個勢力培養感情了。
大多都是武力鎮壓。
蕭凡心裏不禁想到,果然吶,屠龍的少年終成惡龍。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這個想法很幼稚。
如果這就算是惡龍的話。
那其實銀河系裏太多條惡龍了,包括大將軍在當年,也做過非常多這種事情。
可以說是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但那又如何呢?
大將軍當年做那些事是爲了保護人族。
他成功了就好。
現在自己的目的,是殺光混沌神明,這個過程中用一些粗暴手段無所謂,最終結果是好的就夠了。
就像是當初鬼無欺對蕭凡進行攻心無用,就是因爲大家都誤以爲蕭凡跟邁爾斯很像,是一個大善人。
但其實兩人完全不同。
邁爾斯太想盡善盡美的從一而終了,當然他的實力也足夠,只是沒人想到會出那種意外。
蕭凡則完全不在意過程有多血腥。
最終結果是好的就夠了。
他記得小時候學歷史,老師就告訴他判斷一位皇帝是好是壞,要對比,要看是否能功過相抵。
從來沒有出現過完全美好的朝代。
倘若有,甚至會讓人懷疑編寫這個朝代的史學家是不是被威脅了。
尤其是,原初意志留給蕭凡的那本“王之手冊”裏也寫了關於這方面的內容。
他只需要照着學習就是了。
並且此刻他感覺自己學的很順利,得心應手。
但他轉念一想。
好像多年以前的自己不是這樣的。
自己沒想走這樣的道路,也想像邁爾斯那般盡善盡美。
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轉變成這種“暴君”的?
蕭凡突然總覺得當年的想法很刻意,刻意的不想去走某位前人走過的路,因爲太苦了,一路屍骨太多了。
可現在又完全沒有那方面的心理障礙了。
爲什麼?
蕭凡瞬間就想明白了。
當時在精靈之森裏,他利用穿越能力,看到了那位站在莉莉絲身旁的高大強者。
再聯想這王之手冊,聯想自己突然的轉變。
他猛的反應過來。
那位救下了我們所有人的存在,就是曾經銀河系的王。
雖然已經不記得了,但細細想來心裏竟還是有些微酸。
因爲他能聯想到的東西太多了。
比如說那位我已經不記得名字的王,當時肯定覺得我很幼稚吧。
但他又說不通我。
我就像是個叛逆的傻逼一樣,偏執的跟他說,我偏不走你的路!
後來呢?
他把自己從所有人的記憶裏抹除了,目的是否也是爲了我?
因爲這個舉動也間接的把自己心裏那份叛逆也給抹掉了。
我不再刻意的去反抗某條道路,反而自然的走上的這條路,並且發現真的很好走,很簡單。
甚至,只需要照着他留給自己的手冊去做,我就能成王!
代價呢?
蕭凡越想越覺得苦澀。
尤其是想到一開始,自己糾結要不要把那位消失的王找回來,是否就應該讓大家把他遺忘?
現在想想,最應該記得他的人是我啊!
誰都能忘記他,但我不行!
想到這裏,他望着手中的“王之手冊”,在心中默唸道。
“爲了我們而消失你,我會替你存在,我會用你的方式走上這個宇宙的最高處,讓人們知道,這片宇宙裏曾有一位無雙的王者,他本應該擁有我所擁有的這一切。”
最後,蕭凡小心翼翼的閉合這本珍貴的手冊,長呼了一口氣後,緩和了些許情緒,朝着宙斯的病房走去。
這時,他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宙斯幾個小時前就醒了。
黑澤一給他發來了好幾條消息。
“宙斯醒了。”
“他的狀態還好,恢復的很不錯。”
“宙斯突然開始問我們,赫王呢?”
“宙斯瘋了,一直在問我們赫王去哪裏了?甚至還喃喃說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時間線。”
“他竟然要重新回到混沌之門裏,現在已經被制服了!”
“少主,所有人都不知道赫王是什麼呀?您知道嗎?”
“少主,很着急,宙斯開始自殘了!”
看到這些消息,蕭凡立刻掉動空間法則,不用步行了,直接閃爍。
此刻,宙斯已經恢復肉身,但全身都被密密麻麻的混沌鎖鏈捆着,吊在牆上,因爲只有這樣,他纔不能開啓混沌之門,調動體內的本源之力。
他披頭散髮的低着頭,嘴脣顫抖,頭髮遮掩了他的面容,但隱隱讓人感覺他在抽泣。
門外,此刻站着好多異族的強者,其中就包括新晉的異族半邊天,哈拉,聖光精靈,大地女神教的現任教主,跟老孔有着深厚的感情。
這些人都是被宙斯叫來的。
此刻他們滿面茫然。
看到蕭凡到達之後,更是慌亂道:“蕭少,我們不知道宙斯怎麼了。”
“他一直我們赫王在哪裏,赫爾登在哪裏。”
“可是我們真的完全沒有印象。”
蕭凡深吸了一口氣,默默點頭,道:“你們都出去吧。”
所有人紛紛離開這間密室。
蕭凡看向黑澤一,沉聲道:“關閉這間密室的所有監控。”
“不要讓任何人知曉我跟宙斯接下來的對話。”
“遵命,少主。”黑澤一恭敬點頭,退出房間,拉上房門。
本來人聲攢動的屋子,寂靜無聲。
宙斯忽然沙啞的喃喃道:“難道連你也忘記了嗎?”
蕭凡沒有第一時間開口,默默走上前,收起所有封鎖宙斯的鎖鏈。
一邊做着這些事,他一邊說道:“忘了。”
“但是你沒有走錯時間線。”
宙斯嗤笑道:“那是你以爲。”
“不。”蕭凡搖頭,道:“是他抹除了我們所有人對他的記憶。”
“什麼!?”宙斯猛然擡頭,露出了臉龐,天藍色的瞳孔裏滿是驚疑。
這時,蕭凡已經解開了束縛宙斯的所有東西。
宙斯身軀落地,一個踉蹌沒站穩,但仍然朝着蕭凡撲來,抓着蕭凡的肩膀,死死的盯着他問道:“你剛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