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突然看起奏摺不會和皇后娘娘有關吧,他以後是不是得習慣娘娘日日都過來。
“裴大人,早啊。”
裴霖擡眼,她每日第一句必是這個。
她手好的差不多了,今日是抄書呢還是讀書呢。
想了下,還是抄書吧,能堵住小皇后的嘴。
他敲了下身邊的桌子,柏嫣會意的坐過去,乖順的伏在桌上抄着。
“大人。”
“說。”
“今日我要見淑妃,可以早一點走嗎?”
裴霖點了下頭,他又不拘着她。
柏嫣笑着站起身,數了數抄的遍數,“這是3遍,加上之前的,大人放心我很快就抄完啦,最多就三天了。”
對面人冷冰冰的擡眸,柏嫣一秒收起臉上的笑容。
她怎麼感覺自己一直在他的雷點上蹦躂呢,可怕的是她不知道到底哪不對了。
“我,我,我還是先出去吧。”
她飛快的跑出去,還差點被裙襬絆倒。簡直太嚇人了,他眼神冷厲,掃過來她感覺自己都要被凍住了。
回想起來柏嫣還是抖了下,吩咐小翠去請淑妃。
小翠應下,她剛走出去沒幾分鐘又返了回來。
柏嫣疑惑的嗯?了聲,看見她手裏的盒子中放着個釵子。
“這是什麼?”
“奴婢也不知道,”小翠將東西放在桌上,撓撓頭,“這都送來的第四個了。之前的三個奴婢幫娘娘放在櫃子裏了。前幾日娘娘回來的晚奴婢一直沒機會說,剛剛又送來了。”
“誰送來的?”
柏嫣捻起紅絲絨盒子裏的釵子,紅珊瑚的蓮花釵,看上去便知價值不菲。
“是王大人,那應該是裴大人送來的吧,奴婢不知道,王大人每次送來就走,也不說。”
“裴大人?”
柏嫣徹底懵了,他送這個幹嘛。
“昨日是對耳飾,前日好似是個鐲子,哦還有個絹花。娘娘要看下嗎?”
小翠找出之前的東西鋪在她面前。
柏嫣皺起眉,一個個摸過去,有眼睛就知道這些都是好東西,裴霖這是什麼意思。
小翠見她也不明白,撅起嘴小聲的嘟囔,“奴婢覺得好奇怪啊,您每次前腳剛回來後腳王大人就將東西送來了。您說那位爲什麼送您這些啊?”
“我每次回來?”
柏嫣小聲的重複了遍,四個東西,她每去他那一次,裴霖就送個東西來。
她好似感覺到什麼,他不會是覺得她那天說的等價交換是這個意思吧。
這是在買她的時間嗎?
柏嫣皺起眉,心裏突然有些難過。她確實是有求於他,也確實存了心思接近他。
明晃晃被人戳破,那人心中明鏡一般。
“我好像說錯話了,好像惹他生氣了,但是我又不知道哪裏錯了。啊啊啊,小翠,我好煩啊。”
柏嫣哀嘆着趴在桌上,一手把玩着他送來的東西。
她將白色瑪瑙的鐲子戴到手腕上,冰涼的鐲子觸碰皮膚。搖晃了下,鐲子順着她的手腕往下。
正好卡在她手腕下兩寸,這是按她的尺寸訂做的,柏嫣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本打算還給他,可她又怕他覺得她是看不上,糾結的腦袋都快要裂開了。
柏嫣一邊抄着一邊用餘光瞥他,想找出點話和他說。
就快抄完了,明日應該就差不多了。
“別抄了,讀這個。”
裴霖感覺到她的小心打量,將手中的書摔在她面前。
“好。”
柏嫣挪到他對面跪坐下,這是本關於草藥的書,讀着讀着她自己都要睡着了,她感覺裴霖應該也不想聽了。
她猶豫着放下書,“大人,我以後要是說了什麼你不愛聽的話,你就告訴我,我才能知道自己哪裏錯了。”
裴霖一手撐頭,狹長的眼睛帶着絲玩味的笑看向她,勾起脣角。
柏嫣嚥了下口水,裴霖長得簡直太妖孽了,她的臉一瞬止不住的潮紅。
“娘娘錯哪了?”
“我就是不知道錯哪了,所以你得告訴我。”
“說不定娘娘在外頭跪上幾個時辰就想明白了。”
對面人似笑非笑的,柏嫣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她小臉憋的通紅,一副快哭了的樣子,裴霖笑了聲,伸手挑了下她的下巴,“逗你的。”
“娘娘沒說什麼臣不愛聽的。不早了,回去吧。”
柏嫣眨巴着大眼睛哦了聲,剛往前走幾步又倒了回來,“大人有什麼喜歡的顏色嗎?”
裴霖眯了眯眼睛,她問這個幹嘛。
“沒有。”
“粉的?紅的?藍的?還是白的呢?”
她不停追問,裴霖頓了下不明所以,還是隨口回答了一個,“白。”
“好,”柏嫣笑着跑了出去。
殿裏他的目光追隨她許久,半晌他閉上眼。
回去後柏嫣又收到了王萊送來的東西,是個白玉蘭的耳墜。
她嗯了聲收下了,既然他給,她就帶給他看唄。
早上她在一堆白衣中挑出一套最喜歡的,白色太素淨。她特地搭了條翠藍色的披肩,讓小翠幫自己帶上耳墜。
“我好看嗎?”
“嗯,娘娘是奴婢覺得最好看的人了。”
裴霖從桌前擡頭,這才知道她昨日問那個幹嘛。她花蝴蝶一樣在他面前轉圈,“好看嗎大人。”
裴霖沒有回答,神色照舊漠然,淡淡的收回視線。
柏嫣鼓了鼓嘴,老實的坐到他對面。
在她垂下頭的時候,裴霖瞥了眼她的耳墜。剛剛匆匆一眼他沒來得及細看,她轉圈的時候耳墜下的玉蘭花隨之飛舞,輕快美麗,確實很配她。
他眨了下眼,又隨手翻開書,不感興趣一般。
柏嫣有些失落的撇嘴,想了下還是往他那挪了挪,“大人”
“大人。”
她剛張口,王萊就急匆匆的走進來,朝兩人行禮。
“說。”
他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等着她開口。
柏嫣愣了下,“啊沒什麼,王萊要說什麼嗎?”
“是,”王萊反應過來,立刻說道,“允山公主和喜貴人起了爭執,允山公主揚言要喜貴人朝她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