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八卦的兩人同時喪氣。
陳朵:“左柯你可真沒勁。”
“他你們還不知道嗎,就是鋸了嘴的葫蘆,半天發不出個響來。”陳紀年:“這我也是前不久從他媽口中知道的,據說老柯這白月光長得好看,性格好,成績好,關鍵聰明溫柔,善解人意,嘖嘖嘖嘖,多完美的人啊。”
陳朵打趣道:“情人眼裏出西施啊。”
向尚:“是我們班的?我們認識嗎?”
陳紀年搖頭:“問了半天他死活不說。”
左柯低頭咬肉的臉終於紅了起來。
陳紀年沉思片刻,突然開口:“不過你沒發現老柯的白月光描述得跟我有幾分像嗎?”
左柯:“比如?”
陳紀年:“比如,聰明,善良,最主要是長得好看。”
左柯:“……”
陳朵:“……”
向尚:“……你乾脆叫陳自戀得了。”
“你們別不信,”陳紀年:“那你們說說爲什麼班裏有那麼多女生天天往我跟前湊,爲什麼又有廣大少女無時無刻爲我淪陷。”
向尚:“因爲你是沼澤?”
“去你的,”陳紀年用力推了他一下:“是因爲哥的魅力。”
“年,你誤會了,”陳朵:“那些女生往你身上湊是因爲她們把你當姐妹。”
左柯:“噗。”
向尚也笑了:“有點道理。”
陳紀年捂耳搖頭,不願意面對現實:“我不聽,我不聽。”
四周空氣變得悶熱,蚊蟲低飛看樣子是要下雨。
向尚幾口吃完麪,抽了張紙擦嘴:“我先回去了,錢我一會兒手機發給小耳朵。”
陳朵:“回去這麼早?”
“嗯,”向尚起身去拉自己的行李箱:“今天起太早了,困。”
“你逃課起早幹什麼去了?”陳紀年問。
向尚不想回憶那荒唐的早晨,他選擇無視這個問題:“反正我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以後死也不讓你幫忙請假。”
陳紀年:“那你明天課還去不去了?”
“再不去我爹腿還得斷。”向尚拖着箱子就要走。
“兒子,你汽水喝多了,醉了吧,”陳紀年指着相反的方向:“你家在那邊。”
“我去我媽那。”向尚被這話癆整得有些不耐煩了。
陳紀年禁了聲,片刻抱了抱自己的胳膊:“這麼晚去墓地不合適吧。”
“……”
“你纔是喝汽水喝傻了!”向尚恨不得把他塞進墓地:“我是去我媽給我留的房子那!”
“滴答。”
一滴水落在桌上,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天空就開始嘀嗒嘀嗒下起大豆雨。
喫飯喫一半的客人覺得掃興:“老闆下雨了。”
“馬上馬上。”老闆匆忙從屋裏拿出雨具:“我馬上把傘搭上。”
要不說七月的天小孩的臉呢,說變就變,來的時候還晴空萬里,這要走了就成了傾盆大雨。
向尚看着地上慢慢匯聚的水坑,手一縮將箱子往剛撐起來的大傘內帶了帶,心中開始懊悔,剛纔不應該跟陳紀年廢話的。
陳紀年:“這麼晚了,還下着雨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吧。”
“嗨,”陳朵:“我家就在這對面,有什麼安全不安全的,你……”那句不用送我還沒說出口。
陳紀年:“那不行,這麼晚了一個人回去多危險,要不,朵朵你送我吧,”他嗲着聲音:“人家害怕遇到壞人”
向尚:“……”
陳朵:“……滾!”
聽不下去的向尚拉着箱子衝進雨裏。
陳紀年看了喊道:“小心你箱子裏的東西打溼了。”
向尚沒回頭:“防水的。”
“防水就牛逼呀,看把你裝的,”陳紀年:“雨中的孤獨者嗎?你少犯中二病。”
向尚來了興致:“代表正義消滅你。”
陳紀年:“爲了正義!”
陳朵對他翻了個白眼:“幼稚,以後你倆出門別說認識我,丟臉。”
“走吧,去小耳朵家拿傘,我送你回去。”左柯拍了拍他。
“老柯,”陳紀年興奮問:“你是天使嗎?”
李強來換班時是七點半,天已經徹底暗了下去。
剛從店裏出來還只是幾點小水滴的雨突然變得延綿不斷。
寧希藉着周圍鋪面打出的五顏六色的光摸索着回家。
他出門沒帶傘,即使跑得再快走到小區樓下時身上已經找不到一處乾的地方。
寧希衝進樓道,地上積滿了一個又一個水坑,藉着頭頂微弱的燈光可以勉強看清地上散了一地的菸頭被雨水泡得散開。
寧希心中閃過絲不詳,擡頭,寧鋒正站在樓梯上看着他,手裏點燃的煙冒着點點紅光。
屋外雨落在地上發出嘩嘩的聲音,寧希深吸一口氣扯出笑容:“表哥。”
“嗯,”寧鋒幾口抽完煙慢悠悠走下樓梯靠近他:“我路過蓉江,想着來看看小姨。”
說完從口袋裏摸摸了包煙,抽出一根遞給他。
寧希愣在原地沒接。
“怎麼,”寧鋒語氣有些不悅:“不給面子。”
“沒有,”寧希笑着接過,手指觸碰到煙時他眼睛暗了暗。
寧鋒看不起他這慫樣,冷嘲一聲,自己拿了根菸點上,隨後把打火機扔給他。
寧希接過沒下一步動作。
事實上他在戒菸。
寧鋒擡了擡下巴示意他點上。
寧希明白地點頭,開火點菸:“謝謝表哥。”
“剛聽小姨說你考上大學了,恭喜。”
寧希:“謝謝。”
“我們這一輩就你最有出息,悄無聲息就考上大學了,聽小姨說學校也不錯,是榕江數一數二的,不像安子,復讀一年才勉強上了個專科。”寧鋒彈了彈手裏的菸灰:“說到安子我就要跟你提一下。”
“他這要開學了,學費得交了,他那學校不怎麼好,學費倒是挺貴的。”
寧希聽出了他的意思,順着他的話往下說:“我前幾天發工資了,剛好表哥來了我就把欠表哥的錢還了吧。”
“轉微信吧。”寧鋒拿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