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長得如此相像,難怪她會有見過孟母的錯覺。

    “來人,趕緊把我媽送到醫院去!趕緊的!剩下的人,去報警!”孟千俞一改平日裏那副平和的模樣,振振有詞道。

    其實,他剛纔目睹了蘇念給他母親解毒的全過程,剛纔抱起母親的時候,也悄悄探了一下她的脈象。

    母親沒事,被救過來了。

    “蘇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裏?發生什麼事了?”孟千俞凝神看向蘇念。

    “我是被一通電話騙來的,對方說我奶奶病危,我來不及跟你說一聲,就先過來了,抱歉。”蘇念後知後覺自己剛纔的行爲很不禮貌,便簡單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說話間,孟千俞注意到了蘇唸的小動作。

    她攏了攏上衣。

    剛纔,那藥丸分明是從她的上衣取出的。

    孟千俞凝神看着面前的少女,彷彿想從那雙好看的杏眼中看出來一點端倪。

    憑她解毒如此一氣呵成,他很難不去懷疑她的身份。

    若是他沒看見就算了,但他看見了。

    “你盯着我看做什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蘇念擡眸看他,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她自認爲自己的“表演”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殊不知,孟千俞已經在懷疑她了。

    “沒什麼。”孟千俞垂下那雙美得不可方物的狹長鳳眸,很難看清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蘇念暗自鬆了一口氣,正想起身離開。

    沒曾想,手腕被一道微暖的力給拉住了。

    “你早就知道她是我母親?”孟千俞問道,眼眸裏流轉着光芒。

    就算她是事先知道才救的人,他也能理解她。

    “你不是之前才說要帶我去見你母親?既然你還沒有帶我去,那我怎麼可能見過她?”蘇念覺得這問題有些莫名其妙。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朝1305號病房跑了去。

    留下孟千俞一個人在原地,就這麼靜靜地看着那抹倩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方宇,幫我仔細查查蘇念。”

    1305號病房。

    蘇念幾乎是一路疾跑來到了病房門前,路上都差點要撞倒好幾個人了。

    “奶,奶奶……”她氣喘吁吁地推門進去,看到了安然無恙躺在病牀上的奶奶。

    算那幾個人還有點良心!

    她朝一旁的垃圾桶啐了一口唾沫,巴不得直接啐在那些個黑衣人身上。

    “醫生!我奶奶的情況怎麼樣?”正好碰見了進來巡房的醫生,蘇念就一把拉住了這個看起來很瘦弱的男人。

    醫生被她突然的舉動給嚇到了,手裏夾着巡房記錄的手寫板都“啪嗒”掉到了地上。

    “病人情況穩定,但能否甦醒過來,還是得看她的個人意志。”醫生撿起手寫板,做了一輪檢查後,說道。

    目送着醫生離開後,蘇念這才完全放下心來,起身去打了一盆熱水。

    水很燙,但她的手卻像是沒什麼知覺似的,輕而易舉地扭了一條熱毛巾。

    “奶奶,你怎麼還不醒啊?你再不醒,我都要嫁人了!”她一邊仔仔細細地給奶奶擦臉擦脖子,一邊用打趣的語氣對着空氣說道。

    之前聽醫生說過,多和病人說話,病人能更快醒來。

    自此之後,她就一直習慣在奶奶牀前說些有的沒的,大多都是些“今天發生了什麼”之類的無聊的話。

    “是啊,奶奶,您再不醒,您的寶貝孫女就得歸我了。”這時,一個低沉好聽的男聲冷不丁的在病房內響起。

    蘇念一驚,順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過去,看到了那張清冷俊朗的臉。

    正是孟千俞。

    “你跟蹤我?”蘇念蹙眉。

    “這怎麼能叫跟蹤?我只是擔心你。”孟千俞笑道。

    知道說不過他,蘇念也就放棄了。目光落在了孟千俞手裏拿着的那束花上。

    “給我吧,我找個乾淨的礦泉水瓶給插上。”蘇念放着病房裏的花瓶不插花,非要找礦泉水瓶。

    孟千俞看着她笑了,一對好看的眸子笑得彎彎的。指了指牀頭櫃上放着的空花瓶。

    “礦泉水瓶是拿來喝水的,插花,得用花瓶。”孟千俞道。

    如果那個洛廷在的話,怕是又會笑我鄉巴佬了。蘇念有些尷尬地笑笑,去拿花瓶。

    “插花也是有藝術的,我來。”見蘇念笨手笨腳的,孟千俞溫柔地說道。

    只見空空如也的花瓶裏歪歪斜斜地被插進去了幾支,他也不惱,只是拿出來,細緻地按照美感完成了一次簡單的插花。

    “嘁,還挺專業。”蘇念瞥了一眼,說道。

    蘇念看着孟千俞把那花瓶端正地放好在牀頭櫃上,雖然心裏覺得這花確實插得挺美,但嘴上卻還是那麼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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