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惡魔纏上以後 >(二十九)畫畫
    陳小南睡到半夜醒來了,他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睡眠質量嚴重下降。

    他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亮開屏幕。

    整整凌晨兩點了呀。他放下手機,目光又落在那隻毛茸茸的雪白兔子玩偶上。昨晚路德新把玩偶送給他後,他一直抱在手上。他不僅喜歡可愛的兔子玩偶,也喜歡把玩偶送給他的人。

    就算是昨晚和公園裏的男人打鬥時,他也把兔子玩偶拿在手裏。回到家休息時,才把兔子放在牀頭櫃上。

    他拿起兔子玩偶放在自己的腿上,戳戳兔子玩偶的圓潤小鼻子,用手指點點小巧的脣瓣。竟一時感到還挺好玩的,看着兔子可愛毛茸的小腦袋,心生喜愛。

    “咚咚咚……”他的房門被敲響了。

    他把兔子玩偶放在枕邊,下牀開門。會是表姐嗎?凌晨敲門有什麼事嗎?

    他打開臥室門,發現路德新站在門口。

    他驚異不己,眼裏充滿不可思議,問:“你怎麼在我家?”他一邊問,一邊環顧四周。奇怪!這還是表姐家呀,裝潢擺設也沒變呀!看不出有奇怪詭異的地方,路德新怎麼出現在他家?

    路德新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讓他漸漸放下防備。他雙手環在陳小南的肩膀上,把自己與他拉得極近。

    “是你把我喊過來的呀!”路德新的眼裏好像盛滿愛笑的星星。

    陳小南一頭霧水,什麼叫自己把他喊過來的?

    他疑惑地看着路德新,一臉不解。

    路德新頂着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眼裏透着無辜之情,說:“不是你想我嗎?我就來了,是你的思想把我喊來的。”

    陳小南聽見這句話,臉再一次紅成了熟透的蕃茄。想起昨晚的事,腦海裏全是眼前人的臉。羞到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是夢嗎?爲什麼路德新可以隨意出入他的家?

    路德新看見陳小南的臉紅了,白裏透紅的模樣,像個微微泛紅的水蜜桃。他忍不住在他臉上輕咬一口。

    陳小南的臉紅到恨不得冒熱氣,從臉頰上紅到耳朵根。

    兩人推搡着進了臥室。

    枕邊的白兔玩偶將這一切看在眼裏。

    窗外已經大亮,小區裏的嘈雜聲把陳小南吵醒了。

    他爬起來,透過玻璃窗的陽光照得他雙眼極不舒服。揉揉雙眼,環索一番四周,一切無異。牀上也沒有特別凌亂,睡衣在身上穿得好好的,手上也沒有紅痕。

    他又看向枕邊,沒有兔子玩偶,玩偶被端端正正地放在牀頭櫃上。

    他發現自己褲子裏的異樣。

    什麼路德新來他家呀?完全就是他色心大發,做的一場夢。他還把自己泄露了出來,不能讓表姐知道這件事,丟人!

    他走到衛生間,開始清洗污濁,把褲子換成乾淨的。又開始洗內褲和睡褲。

    他把擰乾的褲子用衣架帶起,晾到陽臺上。

    “這麼早洗褲子幹什麼?”王秋霞的聲音從陽臺另一端傳來。

    陳小南嚇了一大跳,他萬萬沒想到王秋霞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陽臺上。

    他側首,看見王秋霞坐在畫架前,認真執筆,在畫板上描繪着什麼。

    陳小南吱吱唔唔應道:“我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把褲子弄髒了……”

    王秋霞撲哧一聲笑了:“你怎麼跟小孩子一樣?”

    陳小南不好意思笑笑,晾好衣服,走到王秋霞身邊,問:“姐,你在畫什麼呢?”

    他定睛一看王秋霞筆下的那幅畫,頓時覺得驚奇非常。

    兩個女人站在陽光下,一旁綠草油油,濃綠成蔭。可以看出來,左邊的女人是安拉,右邊的女人是王秋霞。本是一幅極生動的形象畫。

    可是,中間的東西太煞風景了,也就是她們一起牽着的那個東西。

    像幼童一般高,體形也是幼童的模樣。卻不知面容,那個像幼童一樣的東西,從臉上,直到雙腳都被黑線填充,似塊人形黑炭。

    這好像不是王秋霞畫出來的,像個小孩子的塗鴉。

    “可惜安拉不是個男人,我不能爲她生孩子。畫這幅畫,聊以慰藉吧。”王秋霞緩緩說。

    陳小南詫異地看着她,恐懼之色在他的眼裏掩不住了。

    “小南,你看。我們的孩子可愛吧?”王秋霞轉過頭,向他笑着。

    “表姐,你到底在畫什麼?”陳小南的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在畫安拉和我呀。”王秋霞一臉不解地看着陳小南,彷彿莫名其妙的人是他。

    陳小南滿臉的不可思議,說:“中間的那個是什麼?什麼叫你們的孩子?”

    王秋霞轉頭又看向畫架上的畫,染料把周圍的景象暈染得很生動,就算是安拉和她自己,畫得也很細緻,有模有樣的,讓人一眼就認得出來。

    就是中間似孩童一樣的東西,連個模樣都認不出來。

    她盯着這幅畫,笑着說:“我一直想要個孩子,曾經想過去抱養一個孩子。可是安拉不允許,她一直說養孩子很麻煩。我不想這樣放棄,有一天我會說服她的。先畫一個孩子出來,聊以慰籍吧。”

    陳小南皺眉,忍不住質疑:“這真的是一個孩子嗎?”

    王秋霞笑笑,眼裏充滿溫柔與憐愛:“畫得雖然有點模糊,但是過些日子,會成形的。畢竟是我一直想的孩子啊。”

    陳小南着急地說:“姐,不要想那些了。要不要孩子無所謂的,也不要畫這個了。”他一看那個孩童一樣的黑塊,心裏就一陣發毛。

    王秋霞問:“畫得很醜,對吧?”

    陳小南不作聲,這個東西根本就不是醜不醜的問題。

    “我還沒有想出這個孩子的樣貌,等我想出他的樣貌後,再畫出來,一定很俊俏。”王秋霞笑着說,彷彿畫裏的那個東西就是她的孩子。

    她拿起黑色馬克筆,又開始細細勾勒起那個似孩童一樣的輪廓。

    陳小南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馬克筆,蓋上筆筒。

    “姐,別畫了。”他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王秋霞呆怔了幾秒,眼裏有了落寞:“連你也阻止我嗎?連想象的權利也給剝奪了嗎?”她的語氣裏含有幾絲哀怨。

    陳小南看在眼裏,心裏翻起一陣酸楚。

    表姐確實是一個可憐的人,他把筆放在畫架上,說:“姐,不要固執了。”

    她拿起畫架上的馬克筆,細細勾勒起輪廓來:“這不是固執,這叫堅持。”

    陳小南嘆口氣,向客廳方向望去,並沒有發現安拉的身影,問:“安拉走了嗎?”

    “她回家了。”王秋霞應道。

    陳小南不解,問:“你們是戀人,怎麼不同居?”

    “安拉說她有父母要照顧,就沒住在一起。”她解釋道。

    陳小南也想回家了,便說:“我打算過幾天便回去。”

    “你要回去?”王秋霞聞言,看向他,說,“離你上學時間還有半個月,那麼早回去幹什麼呀?而且舅舅舅媽都出差了,你弟弟在住校。你一個人在家多孤獨。”

    陳小南沉念一想,看來這種說法行不通,又說:“那我想出去住幾天,在泰國好好玩玩。”

    “這怎麼行?”王秋霞急切地反問,“現在泰國治安又不好。今天早上剛發的早間新聞,說是步行街旁邊的公園,有個人死在那裏了。好像生前還喝過酒,說是醉死的。哼!可誰信呢?”

    陳小南聽完徹底懵了,不就是那個要輕薄路德新的男人嗎?

    居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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