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女人,等於會疼,越漂亮的女人,越疼。
付阮和沈全真路數不同,沈全真打架,七分是女人,還有三分稍練過,付阮打架,一個女人的動作都沒有,下手幹脆利落,出腿又快又狠,基本前兩下沒防住,後面就剩捱打的份兒。
蔣承霖瞥着身穿男人西裝的付阮,心底冷哼,就這架勢,是個男人都要被她嚇跑了,更何況那個一碰臉就紅的。
站在原地,蔣承霖完全沒有想攔的意思,吳景淮見男人已經毫無還手之力,上前試探着拉了下付阮的胳膊,“別打了…”
蔣承霖心中的嘲諷已經呼之欲出,付阮最煩聖母心的人,果然,付阮一扭頭,臉是漂亮的,眼神卻是兇狠的,像是進食中途被打斷的野獸,渾身都是血腥氣。
吳景淮被付阮盯住,嚇得一僵,付阮慢半拍發現是他,這才逐漸收斂氣焰,鬆開男人的衣領,轉過身。
“忘了你跟他認識。”付阮語氣恢復如常。
吳景淮卻還沒回過神,明顯頓了幾秒才道:“…他畢竟有公職在身。”
付阮和顏悅色:“明白,我知道你替我着想,他不來惹我,我不會再找他麻煩。”
吳景淮:“謝謝你。
付阮笑了:“謝我幹什麼,我們是朋友,你不想讓我打他,一句話的事。”
蔣承霖眸子不聲不響地暗下去,付阮絕對是故意的,故意在吳景淮面前裝出一副好相與的模樣,故意在衆人面前給他擡份兒,故意……讓他看走眼。
沈全真蹲下,睨着躺在地上不起來的女人:“服不服?”
女人頭髮遮着三分之二的臉,胸口劇烈起伏,不出聲。
沈全真:“不服再來。
女人沉默半響:“算你狠
沈全真:“別算,不服就起來,服就認慫。”
女人實在一點力氣都沒有,眼睛一閉:“你贏了。”
沈全真這才滿意地站起身,站直的第一秒,供血不足,眼前什麼都看不到,但是輸人不輸陣,她愣是面無表情地往人堆處走,直到視線逐漸清明,她看到兩步之外,正前方的喬旌南。
臨時改路顯得不酷,臉一拉,沈全真擡手扒開喬旌南:“閃開。”
喬旌南被推得移了一步,一臉無語又無從說起的模樣,他自始至終一動沒動,站在原地也有錯了?
沈全真就是低血壓犯了還不承認,喬旌南咬着牙,沒有拆穿她。
付阮看向沈全真:“解決了嗎?”
沈全真:“服了,我跟她們幾個的事兒結了。”
姓趙的忙道:“我把她帶回去,一定叫她家裏好好管教她。”
付阮目光落在制服男的同伴身上,同伴們馬上如臨大敵,正想說他們什麼都沒看見,付阮道:“辛苦幾位今晚陪跑,還麻煩你們把人安全送回去,累了就去天水樓喫宵夜,就說我請客。”
付阮不發飆時,就是個十足的大美女,說話很乾脆,辦事又妥當,一行人點頭,把制服男和他妹妹扶上車,迅速離開現場。
付阮走到女人面前,女人馬上嚇得後退,嘴裏嚷着:“對不起…別打我……”
付阮只好站在原地,等女人嚷完,她出聲說:“我不打你,你家裏人還算懂事,知道做錯了要認,捱打了別喊疼,他們不會來接你,讓你自己打車回去。”
說完,付阮轉身來到跑車旁,臨上車之前,她看向吳景淮:“電話聯繫。”
吳景淮很快點頭,付阮發動車子,紅色法拉利上載着兩個風格迥異的大美女,就這樣眨眼消失在地下車庫,同時帶走的還有所有付家保鏢。
吳景淮跟喬旌南打了聲招呼,本也想跟蔣承霖客套地點點頭,結果蔣承霖看都不看他,一如付阮走時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直接掉頭往反方向走。
喬旌南簡單跟吳景淮說了句話,隨即邁步跟上蔣承霖的腳步,兩人並肩往前走,均是沉默,半晌,喬旌南說:“付阮和吳景淮怎麼回事?”
蔣承霖目不斜視,邊走邊道:“你跟他認識,警告他最好離姓付的遠一點。”
喬旌南正想說‘你喫醋?’,只聽得蔣承霖沉聲道:“南嶺項目我要定了,誰想橫插一槓,我都視爲他在向我挑釁。”
喬旌南一愣,緊接着說:“不會吧?吳景淮也對南嶺項目有興趣?”
蔣承霖不置可否。
喬旌南追問:“你消息準確嗎?”
蔣承霖不答反問:“不然你覺得付阮憑什麼無緣無故跟他做朋友?圖他這麼多年追她沒追上,突然在今天感動了;還是圖他三十幾歲的人,動不動就臉紅脖子粗?”
喬旌南一瞬被逗笑了,“你就是憑這些猜測吳景淮對南嶺感興趣?”
蔣承霖不說話。
喬旌南:“我比你瞭解吳景淮,他上學的時候就無慾無求什麼都行,一個會參加書法社和太極拳社團的人,牀頭掛的字都是上善若水,你覺得他會對爭名逐利有多大的念頭?”
蔣承霖憋了一晚上,終是在這一刻清晰的嘲諷出聲:“聽你形容,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六根清淨能做和尚,事實是個花和尚。”
喬旌南嘀咕:“他不至於爲了追付阮,鋌而走險趟這攤渾水吧…”
蔣承霖:“色迷心竅的大有人在,他要想牡丹花下死,我就包管也包埋。”
喬旌南很少從蔣承霖口中聽到這麼絕對的話,哪怕是爲了南嶺,巨大的利益面前,蔣承霖的反應也不太正常。
側頭,喬旌南狐疑:“你看不上吳景淮,只是因爲南嶺項目嗎?”
蔣承霖:“不然呢?”
喬旌南:“我等下給他打個電話敲打敲打,萬一他說跟南嶺無關,他就是單純地想追付阮,我怎麼說?”
蔣承霖繃着臉,目不斜視:“好言難勸找死的鬼,祝他幸福,且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