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日夜妄想 >第65章 於公於私都有仇
    付阮和沈全真開車回家,路上沈全真突然想到什麼,側頭道:“監控,地下車庫那麼多攝像頭,別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付阮風輕雲淡:“醒哥善後

    沈全真這才舒了口氣,忘了有封醒在,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技術性的紕漏。

    兩人回的是付阮家,沈全真脫下付阮的襯衫,裏面那條明黃色的禮服已經廢了,她直接脫下來扔進垃圾桶裏,身上沒有遮擋,所有傷痕暴露無疑,摳的,掐的,撓的,踹的,水一淋,很多地方不見傷口,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刺痛。

    閉眼洗頭,沈全真完全不後悔自己今晚的‘不識大體’,比起不懂事兒,她更怕回家後一個人憋氣窩火慪到死,事情就是要當時發生當時結,在她這,寧可莽撞,絕不窩囊。

    包着幹發巾,穿着背心短褲,沈全真從浴室裏出來,洗手檯上放着兩個冰袋,她拎起來,一邊冰敷一邊往前走,付阮不在主臥,也不在客廳,沈全真推開某扇房門,門內空間寬闊,像個小型健身房,中間有個拳擊臺,此時付阮正穿着運動文胸和長褲,站在臺下打沙袋。

    紅色的拳套,一如付阮心中未平的怒火,從房頂吊下來的沙袋就是某個人,她出手迅猛,沙袋被她打得搖搖欲墜,似是仍不解恨,付阮扭身一個橫踢,‘啪’地一聲,沙袋立刻飛起一米多高。

    沈全真趕緊鳥悄兒的關上門,付阮真生氣的時候,她也得避避風頭。

    兩人無論在哪安家,家裏永遠有一半空間專門爲對方而留,沈全真推門進房間,房內風格熟悉到一步回家,躺在牀上冰敷小腿,安靜下來的時候,難免會想些雜七雜八。

    沈全真想到喬旌南。

    當初對於劈腿的事,喬旌南死不承認,哪怕鬧到分手,他仍舊堅持他沒出軌,今兒倒是地下井開探照燈——閃瞎一衆人的眼。

    他雄牌了,對號入座了,不裝了。

    沈全真追他一年,戀愛四年,分手四年,人生中五分之二的時間都與喬旌南有關,她習慣他,就像習慣人有喜怒哀樂,很長一段時間,她的喜怒哀樂甚至都由他操控,他們吵過無數次的架,也會無數次的和好。

    累到極致,沈全真跟喬旌南說:“要不你劈腿吧,乾脆讓我斷了這個念頭。”

    當時喬旌南氣沖沖地說:“你他麼想得美,要劈你劈,你行行好放過我!“

    再後來,喬旌南如她所願,她也對喬旌南投桃報李,兩個人的感情,差點鬧出四條人命,那段在別人眼中轟轟烈烈,在本人心中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感情,也終是難逃老死不相往來的命運。

    再想從前,沈全真驚訝自己已經完全免疫,不會心動,不會心痛,波瀾不驚,像是一片死海。

    如今喬旌南跟蔣承霖搭夥,那麼再見,就是對手了。

    在牀上躺了一個小時,沈全真肚子叫,下牀拉開門,毫無預兆,付阮就站在門口,沈全真一口涼氣差點兒沒把自己噎死,魂兒都沒了一半。

    付阮見怪不怪,平靜道:“我叫了宵夜。”

    沈全真看她順着脖子淌汗,“你剛練完?”

    "嗯。

    “你剛打完人,還能打一個小時沙袋,牛嗶!”

    “平時不練沙袋的下場,就是打完架回家敷冰袋。”

    付阮往主臥走,沈全真跟在她身後:“我又不是你,我也不是職業的。”

    “我是職業打手嗎?”付阮脫口而出,說完第一秒,下意識想到蔣承霖。

    蔣承霖說她小姐的身,打手的命。

    不想起他還好,想起他就氣不打一出來,付阮頭也不回地說:“你跟着我幹嘛?”

    沈全真:“你洗澡,我陪你聊聊天嘛。”

    付阮:“你陪我還是我陪你?”

    沈全真:“咱倆誰跟誰啊。

    付阮又想到蔣承霖,今晚真的撞了邪。

    付阮脫了衣褲跨進隔斷間,沈全真沒骨頭,靠在門框上,邊冰敷邊道:“你之前說讓我好好準備設計方案,你這邊兒已經有了PlanB,現在能透露PlanB是什麼了嗎?”

    付阮不答反問:“你着什麼急?”

    沈全真:“我一看喬旌南和蔣承霖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現在,立刻,馬上狠狠地打他倆的臉!”

    付阮:“就是怕你把得意洋洋都寫在臉上纔不告訴你,你這人藏不了什麼祕密。”

    沈全真揚聲:“誰說我藏不了了?我心裏最少有一百個小祕密是你不知道的。”

    付阮:“你那些自己都記不起來的小祕密,我也不是很感興趣。”

    沈全真跺腳:“說嘛,我現在就是急死的太監。”

    付阮:“我不想讓你當被好奇心害死的貓。”

    沈全真:“真相面前死,做鬼也清明!”

    付阮把水關掉,從隔斷間裏出來,“蔣承文回岄州了。“

    沈全真眸子一瞪,緊接着問:“他是爲了南嶺項目回來的嗎?蔣承霖知道嗎?”

    付阮面色無異的往外走,“我管他知不知道。”

    沈全真跟在她後頭八卦:“當初你一說選婿,蔣家一舉派出三員大將,當時我一度覺得你會選擇蔣承文。”

    付阮:“當時他開出的分成比例最高。”

    沈全真一臉控制不住地興奮表情:“你倆見面了嗎?”

    付阮:“還沒。”

    沈全真突然雙手合十拜了拜,“我可求求了,他一定要來趟這攤渾水。”

    付阮愣是從氣中被逗地笑了笑,見過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沒見過身處熱鬧之中,拿命看熱鬧的。

    “現在八字還沒一撇,蔣承文沒來找我,一切都在觀望中,你別當着蔣承霖和喬旌南的面笑出來。”

    沈全真:“你可以不信任我的人品,但不能懷疑我的演技。”

    說完又補了句:“下次再見到他倆,我就愁眉苦臉,一副認慫輸一半的慘樣兒,誘敵深入,然後啪啪扇敵嘴巴子!”

    付阮不想笑,除非實在忍不住,見她露出笑模樣,沈全真順勢說:“別生氣了,狗男人什麼樣兒,我們心裏都有數,生意上見真章,錢最後揣誰兜裏誰最牛嗶!”

    宵夜到了,兩人一邊喝酒一邊喝粥,敬燦爛而光明的未來,也預祝雙方打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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