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金楚寧爲了驗證自己心中所想,每日準時準點下山給人算命。
不像往前偶爾出錯,現在她每次卜算均萬無一失。
就好像是她能力穩定下來一般,還更上一層,只不過仍是與星華宗其他弟子能力類型不一樣就是了。
林鳶發現金楚寧回來之後好似每日心情都不錯,照舊每日下山,不知去做些什麼,回來時候樂呵呵的,見到她還主動提出要跟着她一起修煉。
小師妹之前不是對修煉無甚興趣,怎現在又想了?莫不是經過那日的事,認清自己實力,現在想要修煉好保護自己?
金楚寧要跟着她一起修習,林鳶自然歡喜,每日去校場前先去找金楚寧。
堅持不過三日,金楚寧放棄了。
跟着大師姐修煉實在太累了些!
林鳶也不惱,只囑咐她下山玩樂時候注意保護好自己,也不要再去給人卜算,免得人家又找上門來。
金楚寧一一應下,跟她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以前是她卜算時有失誤才讓人家找上門來,現在以她的能力,他們排着隊求她還來不急呢!
從星華宗回來之後,每日夜裏林鳶都會聽到那晚的狼嚎,有時還會摻雜其它猛獸的聲音。
一天夜裏,嘈雜的聲音把林鳶吵醒,林鳶終於忍無可忍出門一看究竟。
爲避免真是猛獸在極天宗,林鳶還在院落施加結界,防止猛獸進來。
尋着聲音追去,到最後竟是什麼也沒發現。她又再次懷疑是否自己聽錯了,否則怎麼這麼多日師門裏竟無一人提起。
林鳶決定明日一早與師弟師妹們商量此事。
“大師姐?”黑暗中,突然響起鄔翊洛的聲音,“這麼晚大師姐怎會在此處?”
林鳶本就處於警惕狀態,鄔翊洛的突然出聲險些把她嚇到。
待看清鄔翊洛的面容,林鳶才向他解釋,“我這幾日,似乎總是聽到一些……嗯類似猛獸的聲音,想來實在荒唐,師門內怎會有猛禽,今夜又聽到了,便出來看看。”
聽完林鳶的話,鄔翊洛神色一僵,“那大師姐可有發現什麼?”
“沒有。”
林鳶搖頭。
鄔翊洛悄悄鬆了口氣。
“三師弟又爲何在此處?”
三師弟向來不愛出房門,除了畫丹青的那間書房,林鳶極少見到他出現在別的地方,還是像此時的深夜。
“我……”鄔翊洛說道,“這幾日在房內有些愁悶,出來透口氣。”
“原來如此。”林鳶環視一圈黑漆漆的四周,“不過這麼晚了,三師弟還是早些回去歇息,養足精神纔是。”
鄔翊洛點頭,“我這便回去,大師姐也是。”
林鳶走後不久,鄔翊洛又折回來,走到他剛剛出來的那處草叢。
“終於找到你們,險些被發現。”
草叢裏藏着兩隻耳鼠,兔首鼠身,發出的聲音如狼嚎。
這便是林鳶着幾日聽到的狼嚎聲的罪魁禍首。
“安份些,你們已經引起大師姐注意,既如此,我也不能再留着你們。”
鄔翊洛某日作畫時房內突然出現一隻老鼠,他一時興起,尋來古籍,照着上面的記載畫出耳鼠。但這耳鼠生性好動,在房內蹦蹦跳跳又逃了出去,夜裏還發出聲音引來其它猛獸想要吞食它們。
鄔翊洛原先也不想這麼快讓它們消失,但這兩隻實在吵鬧,他找了好些天才抓住他們。
“求我也無用。”鄔翊洛心意已決,隨意取了片葉子割破指端,擠出血來滴到兩隻耳鼠頭上,耳鼠嗚咽聲瞬間消失,均化爲一灘墨跡。
下次若是再想要畫,得畫些安分的,這般吵鬧實在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林鳶回到院落,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明明聽到聲音卻找不到來源。
她已經推開房門正要進去,卻聽到隔壁祁安瀾的房間傳來聲響。
往日小師弟這個時候已經歇下,怎偏今日這個時辰還沒睡。
不安漸漸涌上林鳶心頭。
莫非那猛獸是因爲它跑進院落來,闖入小師弟房內才讓她尋不得?
這個念頭剛起,讓她來不及思考,轉身衝到小師弟房門外。
“小師弟!”林鳶推開房門,一隻腳纔剛踏進去,“你沒……”
看到眼前景象,林鳶呆住,話說一半也霎時噤聲。
祁安瀾在換寢衣正打算歇下,寢褲已經換好,上衣纔剛披上,還未來得及合攏,胸膛裸露。
祁安瀾平日裏便是一副溫和儒雅的樣子,林鳶便以爲小師弟文弱。
但,眼前人身板□□,結實有力,與她想象中的差之千里。
祁安瀾見到林鳶猛地闖進來也是一愣,動作也停下來。
“大師姐找我可是有事?”
他的聲音不羞不惱,更不見一絲慌亂。
林鳶這纔回過神,終於把視線從他胸膛離開,移到他臉上。
“無事。”林鳶鎮定跟他解釋,“今夜我又聽到那奇怪的聲音,出去一探究竟卻沒找到,回來時聽見你房內有聲音,往日這個時候你已歇下,我便以爲你有危險。”
此時冷靜下來,林鳶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今晚有些草木皆兵,她離開前已在院落設下結界,若有猛獸闖進來她該是最先知曉,竟一時被她忽略了。
祁安瀾想起那日林鳶問他的話,頓時瞭然。
“多謝大師姐關心。我今日……”祁安瀾想了想,說道,“今日出了趟師門,回來時候晚了些,是以現在還未歇下。”
“原來如此。”
“嗯。”
“……既然如此,那小師弟你早些休息,我便不打擾了。”
“好,大師姐也早些休息。”
林鳶收回她踏進去的那隻腳,順帶禮貌地關上門。
第二日林鳶一出房門,看到已經在堂屋坐着的祁安瀾,想起昨晚的畫面,她還有些不自在。
“小師弟今日這麼早便起了?”林鳶走到案邊,接過祁安瀾倒給她的茶水。
並非祁安瀾今日比較早,而是林鳶比較晚。
祁安瀾只笑着應是。
林鳶喝着茶水,偷偷觀察祁安瀾,見他似乎是真的不介意昨夜裏的事,她才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大師姐。”祁安瀾平靜看她,“一杯茶水的時間,你已看我四次,可是有話想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