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每年自從入了夏,很多地方都在陸陸續續舉辦花火大會,日本人特別鍾愛這些轉瞬即逝的美好,人生之目的爲祭,祭的形式是狂歡。

    “哇……好多人啊。”

    宇智波愛眼睛發直,看着道路兩旁擠滿了小攤小鋪,此時才近黃昏日暮,六點之後人漸漸多了起來,大多是年輕的少男少女,穿着浴衣結伴而行。

    甚至有幾個人還買了動物面具戴在臉上,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氣息。

    他們三人自然而然地混入人羣之中,宇智波愛一臉新奇地東看西看,腳下小碎步不停,隨時準備衝出去。她擡眼張望,發現不遠處七八個小孩子緊緊聚在一起,正圍着什麼東西看,各個眉飛色舞,歡呼一聲高過一聲,宇智波愛登時眼睛一亮來了興趣。

    五條悟早在一開始就注意到她異常興奮,皺着眉一臉的不能理解,卻還是默默走上去,兩人保持着很近的距離,以便他見勢不對就能把宇智波愛一把抓出防止她丟人。

    人多起來難免會相互碰到,恰好身邊一個遊客迎面走來,顧着回頭和同行的人說笑不小心碰到了五條悟,是個同齡的小姑娘,看到五條悟之後立馬紅着臉說抱歉,五條悟剛平靜地說了句沒事,卻沒想到這一空擋沒注意,宇智波愛瞬間像脫繮的野馬衝了出去,一頭扎進平均年齡不足十歲的孩子堆裏。

    五條悟頭都大了。

    那羣小孩原來是在鬥蟋蟀,宇智波愛過去的時候正巧觀摩了一場實力懸殊的比拼。

    一個明顯比一般蟋蟀體型大一號的選手剛把對手撞翻,落敗的蟋蟀主人哇哇哭着跑了,對面的小胖子叉腰一臉得意揚揚地說還有誰,身邊的小孩適時開始交頭接耳吹胖子的彩虹屁。

    宇智波愛正覺好笑,這時有一個扎着兩個丸子頭、穿着中國旗袍的小姑娘走了過來,嘴一歪,一臉的囂張,“讓我的定春30號會會你阿魯!”

    看起來很有氣勢,宇智波愛一挑眉,鼻尖一動,突然聞到一股臭味,她眉頭蹙起來,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定睛一看女孩手裏幾乎有巴掌那麼大的超大型蟋蟀……

    次奧,這是屎殼郎吧。

    宇智波愛覺得她有必要維護比賽的公正,於是義正言辭地一伸手,“等一下,小妹妹,你是不是搞錯了,你那個,不是,蟋蟀吧?”

    “哈?!”

    沒想到小姑娘看起來活潑可愛,卻是個十足暴脾氣,聽她這麼說瞬間炸了,直接一腳踩上他們的戰鬥檯面,猙獰着臉看着宇智波愛,

    “你說什麼?你看不起我的定春29,哦不,定春30號嗎阿魯!”

    “沒錯。”宇智波愛毫不猶豫地點頭,“你的定春28號味道太大了。”

    雙丸子頭女孩聽完又要炸,宇智波愛絲毫不懼回瞪她,周圍的小朋友見狀紛紛逃離,大戰一觸即發之際卻突然有兩隻手伸到了戰場中心,一手一個把兩人拉了出去,及時阻止了這場惡戰。

    “你幹什麼銀醬!看我完虐這個小丫頭片子!”雙丸子頭女孩被一個銀髮自然捲一把扛到肩膀上,二話不說把人帶走了。

    “人家明顯比你大好吧?別浪費時間了,我們可是來找獨角仙的!”

    另一邊——

    “悟!頭髮頭髮,扯到啦——”

    宇智波愛則是被粗暴地拎着後領拖走了,她一邊叫一邊拍打五條悟的胳膊,下一秒才感到那股力量鬆開了自己。

    “這麼大的人了,和一羣小孩子湊在一起你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五條悟無奈道。

    宇智波愛一臉不以爲意,“我們是在競技切磋,和年齡有什麼關係?”

    五條悟朝天翻了個白眼,深深嘆了口氣後,垂眸發現宇智波愛又一副東張西望躍躍欲試的模樣,手指頓了頓,伸出手隔着浴衣袖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丟人死了,給我乖乖呆着。”

    一時間兩人身體都驀地一僵。

    浴衣都是極輕薄的材質,身體的溫度很快就傳過那層布料互相交融,五條悟的手掌溫度更高一些,似乎一下燙到了宇智波愛,她頓時感覺臉頰泛起熱意,偷偷擡眸卻發現五條悟的臉扭到另一邊不看她,宇智波愛忍不住牽動嘴角無聲地笑起來,突然覺得周圍嘈雜的聲音都離她遠去了,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身前的白髮少年,那些小攤在引不起她半點興趣,安安靜靜地任由五條悟拉着她一步步向前。

    天已經完全暗下來,廟會人越來越多,馬上就要開始煙花表演了。兩人之間似乎形成了某種磁場,都不約而同沒有再說話,把其他人隔絕在外。當然這個其他人,同樣包括和他們一起來的夏油傑。

    一直跟在二人身後的夏油傑可以說是在vip坐席觀看了全程。

    他好像突然有一點點明白此前察覺到的不對勁到底是什麼了。

    他皺起臉先看了看五條悟,又看了看宇智波愛,小臉紅撲撲的,不由心裏一咯噔,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第二次睜眼先看了看宇智波愛,又看了看五條悟,那人夾雜在白髮之間的微紅耳垂讓夏油傑懷疑人生。

    這位天才腦子的十六歲特級咒術師頓時如遭雷劈,如果不是要維持自己的邪魅高冷形象,他鐵定原地捶胸頓足。

    他第一次見宇智波愛的時候,女孩灰撲撲的小臉上一雙黑閃的小鹿眼眸直直擊中他的心,夏油傑甚至腦補出這就是他失散多年異父異母的親妹妹,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親妹妹總是喜歡和五條悟湊在一起,讓他有種深深的挫敗感,一度懷疑宇智波愛的寫輪眼影響了視力,畢竟在他眼裏,大部分時間的五條悟心智三歲兒童不能再多了,萬萬沒想過原來這兩人是這種關係!

    嗚嗚,好好的白菜被另一顆好白菜拐走了。

    爲什麼是兩顆白菜?

    算了吧,他和五條悟並稱最強,詆譭他,自己也落不到好。

    他們三人成一個倒三角陣型,走得很慢。一是因爲人太多行進不太順暢,二是五條悟在前面領路,往日走路帶風的人好像突然變了態,速度慢得和蝸牛一樣,宇智波愛也什麼都沒說。

    夏油傑睜着死魚眼墜在兩人一米之外,滿臉呵呵,內心冷笑:五條悟,白長那麼長的腿,截肢吧。

    又走了一會兒,五條悟個子高,看得遠,發現前面再走幾步有一個撈金魚的攤位,低頭問宇智波愛:“撈金魚嗎?”

    “金魚?”宇智波愛一愣,隨後開始瘋狂搖頭,“不撈,我不喜歡金魚。”

    五條悟頭一次見她露出這種表情,還以爲是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眉頭蹙起正欲開口,就見宇智波愛五官都皺起來,一臉驚恐地道:“我以前被金魚咬過,一張嘴吸住我的指頭,甩都甩不掉,哇,太可怕啦——”

    五條悟剛懸起來的心狠狠掉了回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自從認識宇智波愛之後他每天二十個白眼已經成了基操,心想自己怎麼還沒看透這傢伙就是一個無腦兒童,能有什麼要他操心的故事。

    身後的夏油傑聽着他們的對話無力地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七點四十五,煙花表演十五分鐘之後開始,再不找個好一點的觀賞位置一會兒就搶不到了。

    他心累地準備提醒兩人,正巧身側跑過幾個小女孩,手裏拿着一閃一閃的煙火棒,特別好看,宇智波愛顯然也看到了,眼睛倏地亮了起來。

    “你想要?”

    夏油傑剛準備溫柔發問,五條悟先他一步,蒼藍雙瞳透過墨鏡看着宇智波愛,眼底帶着毫不掩飾的柔和。

    宇智波愛點點頭,老實道:“沒玩過。”

    “好吧,傑,你去買個幾百根。”

    夏·知道宇智波愛想玩一臉欣慰又欲開口油·笑僵在臉上傑:???

    五條悟對着散發着陰暗喪氣的夏油傑的背影,高聲招呼:“我們在這裏等你,動作快點啊。”

    夏油傑:不願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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