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程學剛快速將兒子抱在懷裏,仔細打量,並沒有發現兒子受到什麼傷害。

    “我今天的確背叛了童總,但我爲他做事這麼多年,他要殺我?呵,不可能。”

    “他也不敢殺!”程學剛眼中精光閃爍冷笑道。

    坐在副駕駛上的蘇燦冷哼一聲:“沒想到你們之間感情還挺深厚,我本想知道更多童河平的事情,看樣子你不會說了。”

    蘇燦爲什麼敢出手打劉建業,就是篤定了劉建業和童河平之間不乾淨。

    事情越鬧越大,對他們絕對不利,而後來童河平阻止劉建業叫人,就能佐證自己的猜測。

    “十一,前面路口放他們下來。”蘇燦忽然開口說道。

    程學剛冷笑一聲:“我還以爲你又要綁架我們父子,看樣子,你也知道害怕。”

    程學剛帶着兒子下車的時候,蘇燦扭頭朝窗外說道:“你們保重,今天的事,多謝了。”

    看着十一的車子快速離去,程學剛眉頭緊緊皺起,低頭看了一眼兒子,立即拿出手機撥出了老婆的電話。

    “你馬上收拾一下,一小時後,我們回老家,對,先住幾天。”

    另一邊,童河平和劉建業兩人火急火燎跑到了醫院住院樓內。

    此時嚴鳳鳴爺孫,和幾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女站在走廊內等候。

    “我兒子呢?到底是怎麼回事?跟我說清楚!”童河平直接往病房裏衝,但被兩個白大褂醫生攔住了。

    嚴鳳鳴低着頭,不敢面對童河平,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童澤飛爲什麼會突然變得跟蘇燦說的那樣,徹底殘廢。

    “童總,令公子……兩個腎已經全部爛掉,只能做切除手術了。而,而且,兩條腿,以後,恐怕也很難恢復了。”一箇中年醫生朝童河平緊張說道。

    轟!

    童河平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獰聲吼道:“那,那我兒子後半生怎麼辦?他還能不能結婚,能不能生孩子?”

    醫生面色驚慌道:“結婚,肯定是可以結的,可是生孩子……他雙腎已經壞死,不能生育了。”

    聽完,童河平鬆開醫生後退了兩步,突然猛地一巴掌朝嚴鳳鳴臉上抽了過去。

    指着他怒聲吼道:“混蛋,庸醫,你不是說好了嗎?治癒了嗎?老子還給了你五百萬診金。”

    “自稱小國手?那你告訴我爲什麼會這樣?”

    嚴鳳鳴被打了一巴掌也不敢擡頭,且不說童河平的勢力,主要還是自己沒治好病人。

    “滾,給老子滾。”嚴鳳鳴本想說什麼,童河平指着他的鼻尖怒吼起來。

    童河平擡頭四顧,指着身前的醫生道:“轉院,馬上去京都,去天海,去最好的醫院。”

    前面幾個醫生快速進辦公室安排轉院事宜,走廊裏的劉建業一把拉住童河平,擰眉道:“老童,今天的事有些嚴重了,如果捅出去,你我都不好過啊。”

    童河平眼中閃過一道殺意,獰聲道:“程學剛這個王八蛋,竟然背叛我!”

    “這個程學剛,拿了你不少錢吧?沒想到嘴巴還是不嚴實啊。”劉建業一臉陰鶩說道。

    “放心,死人會幫我們保守祕密的。”童河平露出獰笑,擡手拍了拍劉建業的肩膀。

    “好,只要你這邊能處理好,我馬上對那姓蘇的動手。”劉建業深吸一口氣看向童河平。

    另一邊的嚴鳳鳴和嚴凱下樓後,嚴鳳鳴一隻手摸着臉,擡頭看天,聲音悲傷道:“行醫五十年了,第一次被人打臉,這塊招牌,砸了啊。”

    “爺爺,一定是那個姓蘇的混蛋搞的鬼,他必定是用了一些邪術。不然您的醫術,怎麼可能治不好童澤飛的病?”旁邊的嚴凱面色猙獰說道。

    嚴鳳鳴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獰聲道:“是要好好查一查那個小子,毀了我一輩子的名聲,他要負責。”

    就在童河平安排兒子轉院的時候,中州幾個本地論壇和幾家小媒體公司新聞網頁上,出現了幾條爆炸性的標題。

    潤平藥業驚天內幕,五年前失火案並非人爲。

    中州醫藥巨頭,視人命如草芥,良心泯滅。

    五年縱火案之謎水落石出,原來是老闆栽贓陷害,員工無辜入獄五年。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些帖子和內容以及配圖,快速在網上發酵,幾乎不到一個小時,就引起了巨大的輿論反應。

    諸多網民開始痛批童河平喫人血饅頭,也爲死去的人感到悲痛。

    別墅內,剛躺在牀上的葉紫夢拿起手機準備刷刷朋友圈,忽然一條新聞彈了出來。

    點進去之後,葉紫夢猛地瞪大雙眼,仔細翻看了起來。

    她又快速搜索了幾條相關新聞,看完之後,葉紫夢放下手機,喃喃自語道:“沒想到他真的不是兇手,被陷害了五年,自己錯怪他了。”

    看了一眼身邊熟睡的小小,葉紫夢已經沒了睡意,她拿起手機翻出了蘇燦的號碼,猶豫一下,又退出去,翻出了集團宣傳總監的號碼。

    接通後,葉紫夢壓低聲說道:“剛纔的新聞看到了嗎?關於五年前縱火案的。”

    “你給我們集團關係比較好的幾家門戶網站聯繫一下,看這個新聞能不能轉發擴散一下。”

    剛掛點電話,葉紫夢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陣腳步聲,她豎起耳朵,知道是蘇燦回來了。

    葉紫夢起身披上外衣,開門走了出去。

    剛剛下一樓,就看到蘇燦從廚房裏走出來,手裏拿着一隻冷饅頭在啃,臉色還有些疲倦。

    “你沒喫飯?”葉紫夢走上前輕聲問道。

    “你這是關心我嗎?”蘇燦喝了一口水吞嚥下去,朝葉紫夢看了一眼。

    後者白眼道:“誰關心你。”

    說完她轉身進了廚房,不一會兒,葉紫夢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麪條出來,放在了蘇燦面前。

    麪條上放着幾片青菜和一隻荷包蛋,還算有點賣相。

    “呃,能喫嗎?”蘇燦看着眼前的麪條,有些不相信。

    原本有些小期待的葉紫夢陡然變臉,冷聲道:“你喫就喫,不喫就倒掉。”

    說完氣呼呼的上樓了,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就在蘇燦喫飽喝足躺在牀上之後,在幾百公里外的星城市北郊某別墅內,剛搬進這棟別墅只有幾天的文炳輝還不太習慣。

    這裏是距離中州省最近的一個城市,文家搬到這裏,是想着有朝一日還能回去中州。

    文炳輝坐在書房裏看書,書房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隨後門推開,一臉激動文奕星舉着手機小跑進來。

    “爺爺,爺爺,大新聞,大新聞啊,您看看。”

    文奕星在牀上刷到了五年前縱火案的新聞,他看到和蘇燦有關,便立馬想到要告訴爺爺。

    拿起手機仔仔細細看了一番後,文炳輝眉頭逐漸擰起,但又快速舒展開,臉上露出了笑容。

    “沒想到,姓蘇的混蛋,還真是被陷害入獄的。”文炳輝放下手機冷聲說道。

    “看樣子蘇燦那個雜碎和童家也鬥起來了,這對我們不是好事嗎?”文奕星立即說道。

    文炳輝點點頭,欣慰道:“你能看到這一點,說明你比原來有長進了。可我們不知道,他們鬥到什麼程度了啊!”

    這時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道:“老爺,門外有人求見,說是,說是能幫您爲兩個兒子報仇!”

    轟!

    文炳輝猛地擡頭,愣了數秒後,他起身朝文奕星說道:“你在書房裏等着,不許出來。”

    等到文炳輝來到客廳,只看到一個穿着黑色風衣,戴着黑色口罩的高大男子坐在沙發上。

    “閣下是……”文炳輝見這人不露臉,立即皺起了眉頭。

    “不要問我是誰,我只問你,想不想殺蘇燦?”黑衣男子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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