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新年前夕。

    新年的到來,並未給港口mafia帶來什麼喜慶歡樂的氣氛,衆人說話辦事都小心翼翼,深怕不小心犯了老首領忌諱。

    陰沉的天空,像是蒙着一層迷霧,給這混沌之地添了幾分陰暗,變得更像魔窟鬼域。

    從幾個月前起,老首領就不再直接與人見面,而是在首領室立起一道屏障,隔斷了幹部們的視線,有時甚至命令也是通過私人醫生傳達。

    各部門的幹部們像是嗅到了什麼氣息,私底下開始拉幫結派,打擊異己。

    森看着老首領形如枯槁、狀若瘋癲的樣子。

    長久以來病痛的折磨已經讓這個地下勢力的王,不能在保持冷靜的思考,荒誕的命令不斷下達,無人敢違抗。

    哦,應該說沒人想要違抗。他們的執行只會比命令本身更血腥更殘暴,藉此向老首領表忠心。比起首領繼承人之位,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的。

    這不是一個人的狂歡,而是像一羣瘋犬準備分食主人的癲狂。

    森斂下眼簾,恭敬的站在老首領身後,像是世界上最忠誠的家犬,認真的回答着老首領提出的每一個問題。

    “聽說,咳咳蘭堂經常出沒咳擂鉢街附近?”

    “boss,是的,這樣的傳言一直都有,蘭堂準幹部在擂鉢街附近有套別墅,休息日時常過去。底下的人猜測,他可能養了情人。但沒有人見過,也只是猜測。”

    “情人?赫赫,那個傢伙倒是咳瞧不出來,竟是多情種,咳,那不如就把人接回來。”

    “是,boss。”

    蘭堂躺在辦公室的搖椅上,手中虛握着情報,唱片機裏播放着古典的音樂。

    這個新年,又是一個人度過,記憶這個東西很奇妙,總是不經意間浮現,卸下所有的僞裝。

    他有個搭檔,自“牧師”手中解救下他那日起,他們就形影不離,後背相托,生死相護,每次都能完美的完成諜報工作。他們既是王牌搭檔,也是心靈摯友。

    記得來這片國度前一天,正是搭檔的生日,爲此他特意準備了蛋糕和禮物,但當他說出“你能誕生於此就值得慶祝”,搭檔的臉上並沒有自己所想象的欣喜,是無法言語形容的表情。

    他的記憶還缺最後一塊拼圖,幾年前的那個晚上,在擂鉢街的爆炸,到底是什麼引起的。

    叩叩叩。

    思緒被人打斷,蘭堂慵懶中帶着幾分不耐,“請進。”

    黑貓般的少年走了進來,雖說是寒冬,這間屋子的熱氣也是太過了些。

    “森先生,帶了封信給你。”少年的身上纏滿了繃帶,懨懨的表情,像是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這個少年是醫生取得首領信任後,被接進港口mafia的,有人說他是醫生的病人,也有人說他是醫生的養子,終日蹲在醫療室,不過總是傳出他的“豐功偉績”。

    蘭堂扶着把手起身,隨手將情報丟入火盆中,“醫生?我記得,這一年來,他沒少在首領面前說過我的壞話吧。”

    接過少年手中的信,在燭火中蘭堂的臉色沉了下來。

    “爲了我想保護的人,合作?”蘭堂嗤笑,擡起頭看向少年,“少年,你爲什麼要幫他。”

    “因爲森醫生說,”少年的眼睛亮了起來,“只要我把信送到,並將回覆帶給他,他就教我怎麼無痛死亡。”

    “死亡?”

    “對,從這個無聊的世界中逃離。”

    “他爲什麼選擇與我合作?”

    “大概是,他覺得,這個組織裏,你是最正常的人。”少年隨口回答着,透過窗戶看到不遠處綻放的煙花。

    陰沉的天空被絢爛的煙花點亮,又很快歸於平靜,美麗又短暫。

    “人?人可比惡魔更可怕多了,他們更善於僞裝自己。”森的信也沒逃過情報的下場,被蘭堂隨手丟盡火爐,大過年的真晦氣,還是燒了圖個吉利。

    蘭堂看着窗外的煙花,耳邊似乎已經傳來理沙歡快的聲音,果然手機震動了。

    蘭堂打了個哈欠,向少年揮揮手,躺回躺椅,“告訴醫生,我知道了,會配合他的。”

    確定少年已經離開,解鎖,點開消息,“師父新年快樂。”附帶一張照片,一羣人熱熱鬧鬧的在過節。

    看到福澤等人,心裏不由感嘆,這個養父比起渾身上下長滿心眼的醫生倒是不錯。

    少年回到醫療室就趴在桌子上,放棄思考,回憶着短暫而絢麗的煙花,要是人生也能這樣就好了。

    森放下手中的工作,“太宰君,任務完成的怎麼樣?”

    “”

    “太宰君,你有在聽我說話麼?”

    “也許有吧。”太宰治不在乎的迴應着。

    “蘭堂怎麼說的。”

    太宰將頭轉向森,保持着趴的姿勢,“因爲森先生,我也被嫌棄了,下次再也不幫森先生了。”

    森聽到這句話,大腦裏條件反射般的浮現出男人那副生人勿近、莫挨老子的樣子。

    “他說會配合行動,”太宰跳了起來,“再沒有了。啊~我想到新的死亡方法,這就去試試。”說完就跑的沒影了。

    森無奈的搖搖頭,他已經叮囑過黑西裝們,讓他們看着點這個孩子。

    看着沙漏,靜靜思考。

    難道是判斷失誤,可那個別墅絕對不是用來養情人的,肯定是蘭堂有什麼重要的人在那。他就不擔心,老首領對那人動手,看來還是籌碼不夠。

    武裝偵探社。

    “亂步哥哥,你不知道,那些mafia的人有多過分,”理沙憤怒的抓起桌子上限量款薯片,亂步的眼睛跟着薯片轉動,“他們打不過我們,居然給擂鉢街的水源下毒。還好,哥哥他們發現的及時,我用異能淨化了水中的毒,纔沒造成大面積死亡。”

    “雖然之前那些人經常和羊因爲物資起衝突,但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剝奪他們的生命,這麼多年大家都生活在擂鉢街,彼此就像脾氣不好的鄰居,遇到外敵時還是會一起抵禦。”

    撕開包裝,理沙習慣性的將限量版薯片的第一片餵給了名偵探,亂步的精氣神恢復了,並給出了幾個可行的作戰計劃。

    “咦,晶子姐姐今天不在麼。”

    “今天是作家君這個月交稿的日子,他們約在樓下的漩渦咖啡館裏。”

    “好耶,那我們也去看看吧。”

    理沙拉着亂步到了咖啡館,就看見與謝也左手攪拌着咖啡杯,右手捻起手稿的頁角,認真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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