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些人好像並不聽勸,直直的就朝着白安寧的房間這裏走過來了,老奶奶還很慌亂的驚慌失措的在門外攔着:“不行啊,你們不能進去!不可以進去的,他還沒有睡醒呢!”

    “你一邊兒去!死老太婆!”老奶奶被一把推倒在地上,沒有了聲息。

    白安寧聽到事情不太對勁,便想着從窗戶跳出去,只是拉開了窗簾才發現,窗戶外面也圍滿了穿着打扮很正規的士兵們。

    白安寧此時才意識到他現在的狀態已經是甕中捉鱉了,他雖然很在意老奶奶現在究竟如何了,但是也不能夠辜負老奶奶拼命爲他創造的生機,雖然說他已經成年許久了,但是模樣經常是在帝國被認作爲中學生的,只是聽着老奶奶和他講過的城堡裏的人從來都沒有抓錯過人便知道演戲和裝蒜根本就不會游泳,所以也就斷絕了這一方面的想象。

    隨後外面的那些士兵們破窗而入,打開門之後便看到了門外趴在地上沒有動靜的老奶奶,白安寧很是生氣,便大聲的訓斥着他們:“你們怎麼能對老人家動手!”只是士兵們好像並沒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又或者說他們根本就聽不見他說話,只是機械化的過來擒拿他,不過手上也並沒有過於粗暴,反而異常的溫柔,像是把他當做一件珍貴的易碎藏品一樣來輕拿輕放。

    白安寧被他們這一出給整不會了,雖然他當時在屋子裏聽他們和老奶奶的談話時他們說話的語氣還很像人類,只是現在看上去他們就只是一個機器人一樣,根本就沒有喜怒哀樂的樣子。

    白安寧手裏拿着老奶奶家中的一把水果刀將它藏進袖子裏。

    白安寧被帶到了他們的馬車上,白安寧此時有些老實,剛剛被那些士兵用一樣尖銳的東西紮了一下,隨後他就漸漸地動不了了,就被老老實實的送上了馬車。

    馬車快速的進行着,好像是在着急送着什麼東西一樣。

    白安寧動了動手指,隨後動了動手掌,之後又擡了擡自己的手臂,發現自己對身體的掌控權又回來了。

    白安寧很是高興的掀開了馬車的簾子想要跳下去,此時馬車已經停下來了。

    士兵們好像已經休息了,白安寧馬上掀開簾子逃了出去,只是迎面便被看守的士兵給捉住了,可能是士兵輕敵了並沒有捉住他的雙手,白安寧反手便將手中的水果刀刺向了士兵的勃頸,只是並沒有鮮血噴出,士兵被扎的勃頸處只是有了一個豁口,像是蠟筆被刀劃出的切口一樣,士兵並沒有什麼事,也沒有任何暴怒的情緒,只是抓着他將他輕輕地放回了馬車中。

    白安寧腦中一片空白:“……這裏,都是些什麼東西?”

    白安寧被送回馬車中,這回蠟質士兵們好像被他剛剛的動作給驚醒了,隨即都圍在了馬車的旁邊,生怕他逃跑了。

    白安寧悠悠的嘆了口氣,不過看樣子他們並不會傷害自己或者對自己做些什麼,稍稍有些放鬆,再加上身體深處的疲憊感再次襲來,他又深深的睡去了。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一個柔軟的牀鋪上面了,白安寧動了動身體,好的,意料之中的無法動彈。

    白安寧心中有一萬句髒話想說。

    他感覺自己好像這一趟星球之旅總是在牀上度過的,蟲族巢穴是牀上,村子裏借住受傷了是牀上,現在還是在牀上。

    只不過前兩回能好一點,他現在是完全都不能動。

    過了一會兒,有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走了過來看,白安寧這時才發現自己的眼睛好像有些問題,他看不清迎面走過來的那個人,他甚至看不清這個人穿着什麼,眼中只能看到一片又一片模糊的色塊,甚至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不是人……

    只是當那個人將衣服換下來,到牀上壓下來時,他纔想起來好像有一種特別奇妙的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應當是他第二回被抓到蟲族巢穴的時候已經想明白了的。

    當時他就覺得那個幫助他的男人很是奇怪,就很像將他從帝國拍賣會所買回來的羅森納,後來那個夢醒之後他便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不管是羅森納,還是森,還是那個看起來在蟲族巢穴地位不凡的男人都是一個人,只是他並不清楚他們或者是他是誰。

    眼前的人他也能知道是誰,這種熟悉感像是銘記在靈魂之中的,白安寧有些不甘心的沉沉的睡去。

    一轉眼,白安寧已經在城堡裏面呆了不知道多久了,看樣子應該是有了幾個月了,他一直都是在牀上躺着,好像身體各個部位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他也不需要進食,就像一個棉花娃娃一樣。

    不過有一天,這位城堡裏的管理者,抱着他說:“我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了,或許你也明白了這一切的原由,或許我們的結局最終只能如此吧。”

    白安寧不明所以,最近由於他知道了他們都是同一個人之後,便常常調侃打趣他,他也會和他聊一些先前他沒有的事情,比如之前山崖底下抓他回來的是蟲族的大王子,比如蟲族一共有很多位王子,但是這時因爲蟲王還沒有出現的原因。

    管理者死亡後,一切就都如同被燒燬的童話一般,全部消散了,白安寧不知道怎麼的,又回到了那片金色的麥地,只不過此時迎接他的,是蟲族的二王子。

    白安寧被二王子帶回了寢殿,他此時有那麼一點五感盡失的感覺,看不清人的面容,只是還是能夠感覺到,這個所謂的“二王子”,還是他……還是羅森納,白安寧有一些疑惑,他不明白這個人爲什麼要頻繁的換身份,只是他現在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想那麼多事情了。

    後來有個人,帶着他再次逃出蟲族巢穴,帶着他來到了另一個星球,當他們終於在一個小房子中安定下來之後,白安寧同他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白安寧的眼睛看不清東西,那個人便盡心盡力的照顧他。

    直到有一天,白安寧身體比較好了,坐在院子裏的小椅子上,一邊搖着一邊問着正在旁邊勞作的青年:“其實,我都知道了,羅森納,森,蟲族的那些王子們,還有你,其實都是一個人吧?”

    青年久久沒有迴音,隨後白安寧自嘲的笑了一聲便也不說話了。

    只是第二天一早,白安寧睡醒後伸手一摸身側,才發現身側的人已經不見了。

    白安寧走出了房門,走到街上去找人,卻被一個滿頭白髮的老爺爺給拉住了胳膊。

    白安寧很焦急,不過老爺爺聲稱他見過他家裏的那位青年。

    白安寧被老爺爺拉到了家中的院子裏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給他切了一盤瓜,讓他邊喫邊聽。

    “嗨呀,你說你找你家那個人啊,他好像也是命不好,說是和他一起出去上山摘菜的鄰居說遇上山體滑坡,結果把他給埋裏面了!”

    白安寧得到了羅森納的死訊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或許說是有些意料之中。

    老爺爺看着他沒什麼反應,便和他將一些有的沒的。

    老爺爺講了一個神奇的種族,那個種族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他們的孩子從出生下來便有着通天的天生能力,只不過他們的後代還未孵化的時候是很脆弱的,他們像是鏡子一樣,可以吞噬和複製敵人的樣子,還可以從敵人內部吞噬,然後披着這個人的皮囊,還會擁有這個人的性格和記憶。

    這時這樣的一個種族,或許是因爲沒有敵手,再一次收留了外來人之後,便慘遭滅族,最後只剩下一顆卵,飄蕩在宇宙之中,被蟲族收留,想要培養成帝王,它們其實不怎麼在意血統,只是單純的追崇武力至上。

    白安寧聽着老爺爺說的話,他已經不太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恢復的五感了,好像是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的記憶,好像也越來越清晰了,他想起了曾經那些事情,想起來了當時他在少年時遭遇車禍是羅森納用身體護住了他,那是夢中的束縛,讓他透不過氣,想起來了那次車禍是家裏人默許的,是用來試探羅森納是否是人類的,而白安寧的死活,他們並不在意,他想起了自己後來回到家中得到了家中很多孩子,他死了也沒什麼關係的答案之後,便忘記了的記憶。

    -

    直到後來,白安寧被蟲族找了回去,他變成了被獻祭給蟲族神明的祭品,後來他和所謂的蟲族神明一起回到了帝國,解決了一些當年曾經傷害過他們的人,他和羅森納有過坦白,得出了蟲族的帝王是羅森納,神明也是,只不過這些都是蟲族硬安給他的。

    羅森納因爲自己種族的事情害怕承認,不敢信任,便只好不斷地更換着馬甲。

    白安寧後來成爲了蟲族的王后,而帝國原本和蟲族的矛盾也就迎刃而解了,白安寧又將帝國他失蹤後被抓起來的擁護者們放出來,他的那位使壞的堂哥也被處決了。

    他的哥哥成功當上了執政官,他也回到了蟲族陪着他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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