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的主人是一位慈祥的老奶奶,身旁還有一隻可愛的金毛大狗狗:“小夥子?迷路啦?進來坐會嗎?給你倒杯水喝?”

    白安寧看着來認識一位慈祥的老奶奶便有一些放鬆了警惕,感覺到很親切的感覺,雖然他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奶奶,不過他的爺爺總是會在他小的時候在院子裏跑着玩或者做功課的時候講給他聽他奶奶的一些事情。

    他的奶奶特別喜歡一些帝國舊世界裏的一些動物們,最喜歡裏面這種犬類一樣的生物,喜歡淺黃色喜歡金色喜歡麥色,喜歡扎一個麻花辮,笑起來的時候非常漂亮。

    雖然他對於奶奶的瞭解並不多,但架不住爺爺成天翻過來調過去的同他重複他奶奶的喜好,久而久之,也就記住了。

    不過按照尋常來講,他的爺爺既然這麼喜歡和愛着他的奶奶,那麼爲什麼偌大的白家主宅中一副奶奶的畫像都沒有呢?甚至留給他看的都沒有,爺爺每次緬懷也都是口頭上敘述着他年愛的樣貌神態和習慣喜好,從來沒有像一些往常平常人家拉着小孩子看看自己的祖母是什麼樣子的,年輕的或者年老時期的樣貌。

    白安寧曾經也一直很好奇這件事情,只是時間久了每次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就總是被一些突發情況給突然地打斷了,然後他或者是爺爺就停止了聊天跑去忙這些有的沒的突發情況了,等回來之後也就記不清自己想要問的是什麼和剛剛聊得是什麼了,也就都去休息了。

    當白安寧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老奶奶拉進房間裏面去了。

    白安寧被奶奶按在沙發上做好,便走去廚房給他倒了杯水端過來放到他的手中。

    白安寧原本沒有打算喝的,因爲經歷了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怎麼的也得長點心眼,就像之前在山崖底下救了他的那戶人家一樣。

    只是看着老奶奶也絮絮叨叨的喝了好幾口水之後便也試探性的淺淺的抿了一口。

    當白安寧喝完水擡起頭之後看着老奶奶眼睛中含滿了期待的光芒,白安寧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謝謝您,挺好喝的。”

    老奶奶笑着對他說:“這個是我用春天裏自己家接的花骨朵做成的乾花泡的水,雖然看上去無色無味的,可是喝到嘴裏還是有一點馥郁清香的味道呢。”

    白安寧點點頭表示原來如此。

    “你是外地人吧?我看着你有些不像咱這附近的,不過這裏也沒有多少人在,看你這滿身髒兮兮的,待會兒啊,我給你燒點水你去好好洗洗,然後再好好睡一覺再走行不行啊?”

    “好的,謝謝您”白安寧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老奶奶。

    隨後老奶奶便拉着他開始講一些她們這裏的事情,比如這裏是一個郊外的居民地,這裏的很多人都是每家每戶都有一座小莊園有自己的院子自己打理自己種植一些作物就可以很好的生存的。

    還有每年這裏的管理者都會從城堡中走出來跟着軍隊一起徵收居民們很少一部分的糧食蔬果之類的東西。

    以及這裏的人們居民們其實並不算很多,因爲大部分其實都算是自己過自己的,鮮少會有互相交流的一種情況。

    只是新的鄰居搬到這裏的時候會拿一些不算特別貴重的小禮物挨家挨戶的送去一點點,大致意思就是“我是新來的,以後多多關照。”

    白安寧被老奶奶拉着聊了許久,有時候時不時的回答一些老奶奶的小問題和提問一些他疑惑的東西。

    隨後老奶奶拉着他選了一間已經鋪好牀鋪的房間,柔軟的麥色的牀鋪看起來柔軟,睡上去也非常的舒服。

    白安寧在房間中呆了一會之後,門被老奶奶從外面敲響,門外傳來老奶奶年邁的聲音:“年輕人呀,水我給你弄好啦,出來洗一洗乾淨了涼快兒的再睡呀,這樣睡覺也睡得舒坦是不是?”

    白安寧也在房屋裏迴應了一聲:“好”便走出了房門。

    白安寧好好的泡完了澡,水溫非常的舒適,老奶奶家用來泡澡的木桶很大,足夠放下來兩個他了。

    等他好好的洗完了回到房間的時候,便看到老奶奶捧着一個看上去已經有些舊了的棉花娃娃,老奶奶的神色非常的悲傷,白安寧看着被嚇了一跳,連忙過去問:“您怎麼了?這是……”

    老奶奶看向他:“你洗完啦……”

    白安寧稍稍點點頭。

    老奶奶伸出佈滿皺紋的一隻手,撫摸上白安寧的臉龐,眼中好像泛起了淚光,在那雙有些渾濁的雙眼之中。

    白安寧有些慌亂:“您這是怎麼了?”

    但是白安寧並沒有動彈只是稍稍的歪了一下頭。

    老奶奶將手放下並且收了回去,低下了頭用手擦了一下眼淚,有些難過的說着:“唉,沒事沒事,人老了就是看誰都覺得眼熟,也謝謝你能相信我這個老人家在這裏住下了。”

    白安寧:“沒有沒有,是我該謝謝您收留我。”

    老奶奶好像聽他這麼說很高興,笑着對他說讓他現在這兒歇着吧,時候不早了趕快睡吧。

    然後便走出了白安寧的房間順便還伸手將房門關上了。

    白安寧在房間裏想了一些事情,通過今天老奶奶和他說的這些事情,大概是,這裏的人們其實互相併沒有多麼親切,互相的家裏事只要不鬧出人命,就不會有人去閒的沒事去插手別人的家事,不過就算別人家裏鬧出了人命也沒有人去管,只要不傷及自己家裏的人就不會過多的去關注,也不喜歡談論別人家的家事,最多也就十年半個月的來互相交換點作物食物,然後互相客套的寒暄兩句,總的來說,這裏的一些老人非常的孤獨。

    因爲這裏有個習俗,一般是兒女只要滿了十八歲就必須出去自己打拼了自己生活了,如果還在家裏待着便會被城堡裏的管理者給抓走,雖然說按照常理而言應該是沒有人喫飽了撐的去舉報誰家的兒女成年了還在家裏呆着不搬出去自己生活的,可是城堡的人就是知道,還一清二楚的,從來都沒有因爲判斷失誤而抓錯人。

    而搬出去的兒女也不允許回到家裏來,來了也不讓在家裏住太久。

    一般情況搬出去的兒女都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乘着小船坐着馬車前往很遙遠很遙遠的一些地方,回來的話也不能住多久,所以時間長了也就都有自己的家庭而懶得回來了。

    老人們起初也是沒什麼感覺得,隨着一年又一年的過去,才發現自己的兒女回來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回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之前年輕的時候有聽說過誰誰家的兒女出去了就不回家裏來,老奶奶還不信邪的說自己的兒女和自己關係可好,怎麼可能會不回家裏來?

    沒想到等到自己老了還真的一個人也沒有來過,也沒有人來慰問,沒有人來陪伴,只有自己打理着如此偌大的莊園,遼闊的土地,雖然有些時候的確是很充實,但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有些寂寞的。

    白安寧躺在牀上想着老奶奶剛剛在他洗完澡後撫摸他的面龐的時候那張悲傷的神情,心中微微有一些難過,不知道該如何的自處。

    他當時突然躲開就是覺得,這個奶奶的手好像很熟悉,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熟悉,這種熟悉和夢中的熟悉感很像但是又不太一樣。

    白安寧想着這些東西,只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飄,最後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白安寧覺得真的不是自己困了,而是好不容易有一種安全感,特別親切的感覺,像是很小很小的時候,他還在院子裏面玩,而爺爺也喜歡驕縱着他,陪着他一起玩,他爬樹爺爺也一把老骨頭的在樹下面接着他,他在花園裏面摘花玩,爺爺也就跟着他一起摘花玩,並且給他講解這朵花有什麼用處可以做什麼,那朵花有些用處可以做什麼,絲毫不會心疼培育這些舊世界遺留下來的種子被一個熊孩子摘了來玩有多麼的可惜,也不會生氣的一邊揍他一邊說教他:“你知道這些有多貴嗎?你知道這些花了多少人的心血才研發出來的嗎?你怎麼可以這麼不珍惜呢?”

    白安寧的腦子中很混亂,他對於過去的一些事情大多數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封存在雲霧之中,又套上了層層的鎖鏈,然後再蓋上一層薄薄的輕紗,白安寧有些頭痛,隨後好像是被一雙佈滿了歲月痕跡的溫柔的雙手撫平了眉眼,最終回到了舒適的夢鄉。

    白安寧第二日是被吵鬧的聲音驚醒的,他還沒有太清醒便聽到越來越近的吵架聲:“你這裏,是不是有成年的兒女還在家裏面沒有上交他們自己去打拼啊?”

    這個聲音是一位很粗獷的男人的聲音。

    後來緊跟着老奶奶有些焦急慌亂的聲音:“不是啊不是的,您們看看我這老人家怎麼可能還會有兒女啊?就是前陣子有一家的兒女突然就病故了,有個孫子來我這投奔借住了一晚上,現在還沒醒呢,小孩子有些鬧人的,免得吵到您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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