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兔子而來的店員神色匆匆,面色驚恐的一邊向着他們道歉一邊詢問他們有沒有看到一隻狡猾可惡的兔子。

    白安寧裝模作樣的問了一下。

    “這個兔子是長什麼樣子的呢?”

    店員看到白安寧有理她,便欣喜的將兔子的外表形狀交代出來了,希望白安寧能夠提供一點有效的信息。

    白安寧聞言抱歉的搖搖頭,店員非常的失落,扭着大尾巴快速的爬走了。

    白安寧看的一愣一愣的,因爲這種蟲子的運動速度一般情況是非常緩慢的,只能慢慢地蠕動的爬行着,只是這位飯店服務員着急的時候卻能夠爬行的這麼快……

    那個男人看着白安寧目不轉睛地盯着這位店員小姐姐,又看到他驚異的神情,便了然了他心中所想,所以就出聲給他解釋。

    “你仔細看看她的尾巴。”

    白安寧聽到男人這麼說便擡頭看向那個服務員小姐姐的尾巴,結果發現那條尾巴移動過得地面已經佈滿了青綠色的液體,而尾巴已經因爲主人本身快速的移動而磨得破爛不堪。

    白安寧:!

    可是白安寧還是有些不解,如果只是單單地丟了一隻兔子也不至於如此的着急吧?

    羅森納曾經給他講過,有一些中級蟲族是有思維有智商幾乎和人類差不多了,只是他們身體大多都是一半人類一半蟲族,並且不能夠自己自主的決定變成哪一種形態生活,它們從一出生就是這幅樣子,沒有什麼其他的選擇,這種中級蟲族不如低級蟲族全身都是蟲子的形態,且服從指揮完全爲了蟲星賣命,它們會有自己的思想,會有高級的思想,有不甘心,有憤恨,有喜怒哀樂各種高級生物的情緒。

    可是它們又是如此的醜陋沒有能力異常的脆弱,所以它們便被蟲族的高級貴族們從一出生就安排或者是變賣到一些飯點餐館以及一些交易場所做最低等的服務工作,一旦它們有自己的意識想要反抗的時候,它們便會被處以特別殘酷的酷刑。

    至於酷刑究竟是什麼樣的,白安寧並不想去回想,只是當時羅森納閒來無事怕他無聊的時候講給他聽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把白安寧給嚇得小臉煞白煞白的,可是他還在一旁哈哈大笑。

    白安寧看着這位明明已經將身體摩擦出血卻還在不停尋找着兔子的服務員,心中有些憐憫,但是他並沒有選擇將兔子送回去,於是便和那人一同離開了。

    當他們剛剛走出門口,服務員就被一個身形巨大的男人大聲訓斥着,男人訓斥了一會兒便開始拿着店裏處決生物的圓柱形的細鐵桿戳着這位滿身傷痕的服務員的尾巴。

    服務員發出了哀嚎的聲音,只是不知是不是飯點的隔音太好了,身處在外面的白安寧並沒有聽到什麼,只有那個男人回頭看了一眼,察覺到白安寧轉過頭來看他,便收回了目光。

    “你在看什麼?”白安寧有些疑惑地發問,並且也要扭頭看向飯店那邊。

    男人伸出手將白安寧躍躍欲轉的頭給掰回來,說道:“沒什麼,不該你關心的事情少關心,有些東西知道的越少越好。”

    “哦……”白安寧等男人將手移開後揉了揉被捏的有些發紅的後脖頸子。

    “我們這是要去哪?”白安寧跟着男人走了一會兒才察覺到不對勁,他們好像越走越遠了,不知道要去哪裏,男人不會是要把他給賣了吧!

    男人好像是被他的突然犯傻給逗笑了,帶着笑意的頭也不回的對着他說:“不是剛叫你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嗎?怎麼才走了幾步路就又忘了?腦子出問題了?”

    白安寧被嘲諷了,索性便閉嘴了,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感覺自己自從一個人被弄到這個異國他鄉之後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了,連神志都不算特別的清醒,如果有一種比喻來形容他自己的話,那麼他現在就和那種帝國高層裏勉強靠各種芯片撐着活了幾百年話都說不利索思想也想不明白的老古董們差不多。

    雖然說沒有他們那麼嚴重,不過也差不多了,他最近能夠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精神正在分崩離析。

    自己和自己的一些過往已經不記得了但是會在一些特定的時間段引起他巨大的情緒波動的那些東西不斷地互相撕扯着,而他就好像除了最後被撕扯成兩半,別無選擇。

    白安寧非常的頭疼,感覺自己再這樣子下去估計就算是回到帝國了也沒有辦法和那些害他的人對抗了,說不定早就成爲啥也想不懂的傻子了。

    白安寧被自己悲觀的思想籠罩着,身前走着的男人自然感覺到了他在想些什麼,雖然有些擔憂,想要伸手拍拍那隻聾拉着腦袋無家可歸的可憐小貓貓,可是最後他還是強撐着收回了手,出聲對着白安寧說:“走吧,送你離開。”

    白安寧一聽到他說的這句話原本霧濛濛滿是陰霾的眼睛中瞬間就燃起了光亮。

    白安寧馬上開口答應便跟上了他。

    倒也不是說白安寧現在就一定非常信他,而是這種情況只能是有一根稻草便就伸手抓住一根,哪怕它並不是真正的稻草。

    白安寧同男人走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了還有一個同他一起被關在房間裏被這個男人餵了藥但是身體還是不算特別好的小少爺。

    於是他開口說道:“那個……房間裏還有一個人,他幫我從那個長廊裏逃出來的,能不能帶上他?”

    正在前方走着的男人頓了一下,隨後便敷衍着回答着白安寧:“我自己已經有安排了,你不要多管這些事情。”隨後便拉着白安寧快步離開了。

    白安寧看他好像有些生氣的樣子,便不敢多問了,而且他既然已經說他自己安排好了,自己

    自己再去操心就有些囉嗦了,而且現在被他拉着也掙脫不開,只好聽從着男人的話乖乖的跟着他被他送走了。

    他們又跑了很久,白安寧本來就虛弱不堪的身體已經有些撐不住了,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最開始羅森納帶着他不到幾分鐘就逃離了帝國的拍賣會所飛往宇宙星際之間的時候。

    羅森納按理來說也是蟲族,那麼爲什麼他當時能夠帶着自己飛了那麼久,而眼前這個……卻一直拉着他慢慢的走。

    雖然說這個速度按照人類來說已經算是飛快的跑步速度了,但是和當時羅森納的那個飛行速度來對比的話大概就和螞蟻和飛機吧。

    拉着他的那個男人好像是意識到了白安寧在想些什麼,側過頭說了一句:“有人在跟着我們,這裏不能用蟲族的能量。”

    白安寧點點頭,二人走到了一個充滿了復古色彩的地方,四處都是深綠色盤根錯節的比白安寧手腕還粗的藤蔓纏繞在一起,地上也並不平坦,到處都是橫行生長的植物。

    二人慢慢的走到了盡頭。

    盡頭處能夠看到外面是一大片麥田,看起來金燦燦的,被夕陽一招風一吹像極了一片金色的海洋。

    男人帶着他來到了這裏,隨後開口對他說:“你可以走了。”

    “等一等!你……爲什麼……”白安寧是真的表示一臉蒙圈的感覺,他只覺得自從帝國來到這裏之後一切都變得非常奇怪,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問題還是他們那些人真的就都是怪怪的。

    男人好像並不想多說什麼,只是轉過身背對着他擺了擺手,便走回巢穴了。

    白安寧想要追過去問個究竟,當他追到那個巢穴出口的時候,才發現那裏已經空無一物了,什麼都沒有,周圍只剩下金燦燦的麥田,和溫暖的夕陽與微涼的風。

    白安甯越發的覺得心中那奇怪地感覺又開始作亂,好像這種感覺在很多年前他曾經歷過許久,後來又消失不見。

    在白安寧看不見的地方,那個巢穴入口之中,已經佈滿了暴動的藤蔓,而被藤蔓包裹住的,正是剛剛送他出去的那個男人。

    白安寧在一片麥田中走着走着,終於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座小屋子,便朝着那裏跑過去。

    倒不是他有多麼信任這戶人家,只是有個落腳點總比睡麥田強,雖然現在看起來一片美好如同世外桃源的地方,但是誰知道到了晚上會變成如何的人間煉獄呢?

    於是白安寧走到了這戶人家的門口,發現這戶人家的一些建築風格很像帝國最開始興建時的風格建築,於是遠在異國他鄉的他心中萌生了一抹歸屬感和親切感。

    他看到了小屋子旁邊的院子裏養了很多小雞的幼崽,被圍欄圍着,正在草叢裏頭一點一點的喫着糧食。

    而房屋的主人應該並不在這邊,或是在屋子裏,白安寧想到這裏便走過去想敲敲門。

    只是還沒等到他伸手去敲門,大門便被從裏面打開了。

    白安寧嚇了一跳,房屋的主人也嚇了一跳,二人都拍了拍胸口緩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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