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顏從昏暗嘈雜的夢裏醒過來,昏暗的燈光讓她一時辨不清時間,意識仍是有些不清楚。

    “醒了嗎?”一聲充滿磁性的低沉聲音在她耳邊響聲。

    這個聲音…

    宋顏突然鼻子一酸,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她轉過頭看着坐在牀邊西裝革履的男人,眼神深情複雜。

    男人看到她的淚水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問:“是哪裏不舒服嗎?”

    宋顏咬着嘴脣搖搖頭,想要坐起來。

    男人察覺到她的意圖,站起身輕柔的把她扶起來,順手將一個枕頭塞在她身後。

    “宮載言你沒事嗎?”宋顏吸了吸鼻子,熟稔關切的問。

    宮載言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不過很快又恢復成古井般的毫無波瀾。

    “爲什麼這麼說?”宮載言坐下來,打開西裝的扣子,交叉着雙手,探究的看着宋顏問。

    宋顏沒有回話,神情悲慼的看着宮載言。

    宮載言皺了皺眉,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盯着看,心裏有些異樣的感覺。

    “我以爲你掉下懸崖,就不會再有生還希望了。”宋顏有些口乾舌燥,說完這句話就咳嗽了幾句。

    宮載言起身爲宋顏倒了杯水,單手撐在牀邊將水杯遞到她的脣邊。

    這種事情對宋顏來說已經經歷了上百遍,當下就自然的就着宮載言的手喝起了水。

    宮載言看她這樣,輕輕咳嗽了一聲,把水杯塞在宋顏的手裏,動作有些許的粗魯。

    宋顏有些無辜的看過去,他怎麼了?

    宮載言低着頭邊整理着西裝的扣子,邊說:“宋小姐的話我聽不太懂,不過既然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我就會爲你負責。這個你大可以放心,後續的事情我會讓人和你的經紀人談。”

    宋顏聽到這句話,剛剛喝進嘴裏的水就噴了出來,她用手輕輕擦着下巴上的水,不可置信的看着宮載言。

    “扣扣。”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請進。”宮載言應聲到。

    來人是一個梳着背頭,帶着黑框眼鏡,穿着黑色西裝的年輕人。

    “宮總,已經談好了。”

    “嗯。”宮載言站起身,“你再和宋小姐談談其他需求,六點前向我彙報。”

    說完宮載言連看都沒看牀上的宋顏一眼,就大步流星的出了病房。

    “你是?”宋顏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年輕人。

    “宋小姐你好,”年輕人擡了下眼鏡,面露笑容的對着宋顏說:“我叫張季,叫我張祕書就好了。”

    宋顏聽到這句話眉頭皺在了一起,她似乎在思考難以理解的事情。

    而張祕書正悄悄打量着這個女人,別人看不出來,他還看不出來嗎,宮總那樣情緒波瀾不驚的人,剛剛出去的時候可是連呼吸節奏都不對了,臉上還有些奇怪的神情。

    更不用說昨晚的事了。

    這個女人,嗯…不簡單,他得好好觀察下!

    而宋顏,此時正十分艱難的動用着自己的大腦思考着眼前的問題。

    張季?宮載言身邊有這號人來着嗎?還有什麼叫昨晚的事情?

    他們不是昨天下午出的事嗎?

    可是看她的樣子,如果從懸崖下被救上來,應該要搶救個幾天幾夜吧,所以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嗎?

    宮載言已經有多久沒有叫她宋小姐了,他怎麼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

    究竟發生了什麼?

    “小顏兒~你怎麼了,急死姐姐了!”一陣香風飄過,一個穿着華麗,十指塗着紅色指甲油的長髮女子飛奔到宋顏的牀邊,一把摟住她,把她的頭狠狠的往自己波瀾壯闊的胸裏埋。

    “啾啾姐!”宋顏來不及多想,她一把把女子推開,十分震驚的看着她叫到:“你不是得癌症死了嗎?!”

    “呦,怎麼說話呢!”女子一下子就被宋顏沒來由的詛咒氣着了,她叉着腰,用手輕輕戳着宋顏的額頭,“沒良心的壞丫頭,姐活着好好的,什麼死不死的!”

    宋顏看看眼前花枝招展的女人,再看看站在旁邊職業微笑的男子,又看了看四周,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