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沒事就好。”克里夫看到馬修還健在表情都輕鬆了不少。
“你似乎對我有些意見?”克里夫這纔看向一旁不願搭理自己的俞樂。
“您多慮了。”俞樂撇了撇嘴,到底是孩子心性,有些情緒藏不住。
“俞班尼迪霍夫曼。”俞樂心裏終究還是對家裏無比牽掛,這還只是第一天,既來之則安之,在雷納拉斯自己就好好的當自己的班尼迪霍夫曼吧。
“班尼迪霍夫曼,你是艾斯蘭登人。”克里夫看了看班尼迪的服飾。
“您歧視艾斯蘭登人?”班尼迪不喜對方的語氣。
“呵呵,這些都是我的學生,我怎麼會歧視呢?”克里夫指了指一邊的同學,隨後又問:“你們都活下來了,在奇美拉手中,爲什麼還這麼不悅?”
“你們爲什麼這麼晚才趕來,一定要等發生了慘劇才能趕到嗎?死了一個人,教堂也完了,有什麼高興的?”工作也沒了,班尼迪語氣有些沉悶,他又想起荷魯斯的悽慘模樣。
“是,死了一個人,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死人,慘劇無時無刻不在發生,你知道剛纔城中因爲奇美拉死了多少人,毀了多少房屋嗎?”克里夫伸出手指向丘比納的城中心,路易教堂建在城郊地區,因此周邊空蕩蕩的。
“城裏也有?”班尼迪擡頭看向天上的紅月,此刻紅色漸漸黯淡,似乎另一隻奇美拉也已經臨近瀕死。
“一隻七足的奇美拉,毀了方圓十幾公里的建築,死了上百人,這還只是今晚,過去又死了多少人呢?以後又會有多少人喪命呢?”克里夫聲音有些顫抖。
“爲什麼不離開這裏,搬到別的地方?”班尼迪想不明白,既然奇美拉一直禍害着普通人,爲什麼不搬離這裏。
“搬去哪裏?以王城爲中心,除卻王城,方圓幾千裏都有奇美拉的足跡。他們能去哪裏?這裏纔是他們的家。”這時和克里夫一起來的老人說道。
“格林頓城主大人。”學生們連連問好。
“紅日持續多久了。”
“從我記事起就已經存在了,我的父親告訴我奇美拉已經存在上百年了。”格林頓揚了揚有些蒼老的額頭,似乎在想些什麼。
“殺不完嗎?”
“殺不完。”
“沒有人試着調查一切的源頭嗎?”
“有,但線索都斷在了梅比斯王城。”
長輩和班尼迪一問一答,似乎今晚就爲了解答班尼迪所有的疑惑。
“我可以帶走這具奇美拉嗎?”班尼迪指了指不遠處的屍體。
“不行,回收所有奇美拉的屍體,這是王城的命令。”格林頓搖了搖頭,拒絕了班尼迪的請求。
王城,又是王城,無權入不得,無貴入不得,平民無事入不得,爲何奇美拉偏偏不會出現在王城?現在還要回收奇美拉的屍體
等等?回收,回收?難不成奇美拉就來自王城?班尼迪看向格林頓,眼中帶着詢問,可是對方不再與他交流,其兩位長輩也都不再說話,幾人就好像約定好的一樣將話題詭異的停在了這裏。
“老師們,我想學魔法。”班尼迪不在糾纏這個問題。
“可以,但不應該在這裏。”馬修立馬說道,似乎就在等他這句話。
“什麼意思?”班尼迪看着馬修。
“去南方的西普里聖山,找大賢者歌德繆斯,他或許會指引你。”馬修臉上帶着笑,與那紅紋疊在一起顯得有些詭異。
“什麼?!”克里夫更是驚訝的看向馬修,他與馬修相熟甚久,這位老友雖然有些神祕,但從未聽對方說過不靠譜的話語,克里夫下意識的看向同樣茫然的班尼迪。
“他,是什麼等級?”格林頓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沙啞的問道。
“五角級,幾乎達到了第五角。”馬修嘴脣輕啓,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大膽的話。
“咕嘟!”咽口水的聲音傳來,兩位長輩看向地上慘白的奇美拉,似乎終於明白了此地發生過什麼。
“老師們,這些以後再說,我想先適應一下雷納拉斯的環境。”班尼迪只聽出來對方不想教導自己,他可沒那麼容易打發,這段時間一定纏着你們教我魔法。
“你第一天來雷納拉斯,這是一定的,我們也會教你一些適當的魔法。”馬修點了點頭,示意大家可以離開了,城內的騷亂想必已經被制止了。
克里夫和格林頓帶着學生們走在前面,馬修有傷和班尼迪跟在後面。
“這個給你。”馬修把懷錶掏了出來,遞給了陪着自己的班尼迪。
“懷錶?”班尼迪下意識的接着,待看清東西后有些疑惑。
“你不是想要嗎?送給你了。”馬修臉上的是淡然的微笑。
“馬修教授你難道”班尼迪一臉的悲切,無比可惜的看着一臉釋然的馬修。
“臭小子!我不會死!”馬修原本想裝的大氣一些,誰知道自己滿不在乎的表情被對方曲解了意思,早知如此還不如不裝呢!
“教授,這懷錶很珍貴吧?”班尼迪自然不難發現這種可攜帶的表在這個世界的稀少。
“固定的表不缺,可攜帶的表難用。”馬修神神叨叨的。
“什麼說法?”
“表內有兩根針,每根需要一種魔力去運轉,相同的魔力則會誤差時間,此外這個表內還有傳遞法陣,可以傳信聯絡。如此,這一個表就需要三股魔力才能驅動,你知道外出時,不同魔力的補給意味着什麼嗎?”馬修的表情就夠詮釋這個表的重要性了。
“意味着,不,可,能!一個人頂多擁有內外兩種魔力,通訊法陣必須使用自己的內魔力,使用外魔力的話會被竊聽,剩下的兩根針,你只能選擇一個,並且並不準確。”馬修掰着指頭給班尼迪看。
“那我可以只看時間。”班尼迪見不得馬修如此猖狂,這人在驕傲什麼,這是罪啊。
“你可以試試。”馬修如此說道。
班尼迪將內魔力灌輸到短針之上,外魔力灌輸到長針上,隨後只見含有外魔力的長針以先前兩倍的速度旋轉,有時還會直接罷工。
“這就是外魔力的不穩定性。”
“那你這表有什麼特殊之處值得你如此驕傲?”
“這表內的法陣極難繪製,需求精度極高,我這個表內的法陣可以確保你在補充完魔力後的三天內使用。”馬修收斂了自己的神情。
就這?班尼迪愣了一下,但他隨即理解爲一個手機充電一次可以用三天來比較,這麼一想這懷錶確實不俗。
“使用外魔力後,要不想被外人篡改時間,就不要把表顯露出來,總是有那麼些惡趣味的人。”馬修好像想起來了什麼,咬牙切齒道。
班尼迪這才知道爲什麼馬修要把表放在懷裏了,他確實有想過把表戴在手上。
“外魔力這麼難用?”
“你可以把它理解爲公共資源,很不安全,但你還少不了它,畢竟內魔力屬於重要資源,誕生速度遠沒有使用速度快。日常生活啥的,用用外魔力就好了,沒太大區別。”馬修疲倦了,揮了揮手不再理會班尼迪向前快走了幾步,這孩子的問題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