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帶着雨傘,鎖上店門前往墨老闆老婆開的飯店喫飯,在他們前往的路上,要經過一道拱橋。
清澈的湖面不遠處中央看到小範圍緊浮在湖面的荷葉和三兩隻白蓮幾滴雨滴在一陣風吹來融入湖裏。看取蓮花淨,應知不染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走過這拱橋左轉看到這個的風景跟別的地方都不一樣,這裏的房子都是白牆黑瓦尤其雨後很有江南那味。
牆上各種各樣顏色的薔薇布院牆顯得這白牆很高,翻不過來的薔薇花便垂下外牆長出,這一朵朵薔薇花爭相鬥豔而不失自我,各有各的美。
世中逢爾,雨中逢花。
走在水汽的磚瓦路,看着美景,聞着花香,胸腔裏滿滿的花香味兒連心裏都是甜滋滋的。
墨老闆一改面孔恨不得把寵溺二字寫在臉上,笑得眼睛都沒,仍興高采烈道:“太太,我們來了。這個給你很香,你聞聞。”
墨太太長頭髮整個人很溫雅,一身儒裙在她身上更加貼切完美詮釋衣服襯托人美。
墨太太接過薔薇花道:“好,謝謝先生。很香呢,還有一絲雨香的味道。”
“那獎勵先生一個香吻嗎?”
“不行,暮暮還在。”
墨老闆語氣不爽威脅:“嗯……”。
我捂着臉落荒而逃道:“我等會在來。”
墨老闆抱着墨太太的腰,墨太太聞着手中的花,撒嬌道:“太太可以親親了嗎?”
墨太太紅着臉道:“你討厭。”
墨太太踮着腳尖親着墨老闆的臉,留下墨老闆在原地看着偷偷溜開進入廚房的太太,搖着頭笑着好像一個小孩子。
墨老闆拿起掛在牆上粉絲的圍兜系在身上進入廚房幫太太的忙。
君亦暮順着原路來到了拱橋處,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生脫下自己白色鞋子,穿着白色襪子的腳站在橋欄空隙處趴在橋站上試圖準備跳下去。
這個男生和自己年齡相差無幾,試圖跳河自殺的時候,我扔下手中的傘義無反顧的跑了過來,抱着他,把他拽下來,將他拽到一旁拉着他的胳膊溫柔的安慰勸導他:“你在幹什麼,現在跳下去不是很冷嗎?請看着我,請不要那樣做。好不好,請你看着我。”
然後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他的似乎情緒好點,我拿出一整包紙巾給他,道:“很冷的穿上,襪子應該已經溼了,脫下吧,最起碼不冷。”
他接過紙巾脫下襪子擦拭着自己的雙腳,他穿上鞋子,我給他繫上鞋帶。
我攥着他來到薔薇牆一處石桌,椅子處擦乾後拉着他坐下來繼續勸導。
他低着頭把玩着自己的雙手很自責道:“還把你弄哭了,我真是個累贅。”
我強忍着眼睛都紅着,淚水越來越多已經看不清對方的模樣,淚水還是不受控制流出來,帶點哭腔道:“不是的。你是珍貴的人,明明是珍貴的人啊。”
他突然開口問我一個問題道:“你就沒有想過si嗎?”
“有。”我絲毫沒有猶豫。
“所以才攔着你。”
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他放棄輕生的念頭,嘗試站在不同的角度勸戒道:“因爲今天花很美,所以不要想不開了,用這些微小的理由,問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我是這樣堅持的。因爲我沒有辦法,知道你有的痛苦,所以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如果現在活着的每分每秒都那麼痛苦的話,我有怕我現在說的話,在你聽來太傲慢了,希望你不那麼痛苦就好了。”
“看來今天si不成了。”他包膝痛哭聲音梗嚥着。
“哭也沒有關係的,哭有什麼不好的呢。”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他站了起來。
“明天請好好活着。”我撫摸着他的後背安慰他。
墨太太生氣又想不懂道:“快點坐下,才幾歲呢,就這樣,真是瘋了,怎麼辦,現在到底在想什麼啊,真是瘋了瘋了,都不想想身邊的人嗎。”
“我身邊沒人。”
“怎麼沒有,我來當就好。我成爲你身邊的人就好了,我來聽,你來說,不就好了。”
“再怎麼說,你也是有家人不是嗎?家人你自己去創造不就好了,以後也會結婚。”
“誰會跟我結婚呢?”他繼續扣手指不自信。
“怎麼會沒有人,不是挺帥的嗎?”
他露出笑臉道:“我變得很溫暖。”
我從口袋裏面拿出自己最喜歡的葡萄味棒棒糖強行放到他的手中,義正言辭道:“可能在你聽我說的這些話很自大,但我不後悔今天將你拽回來。因爲今天的雨很大,但這裏的花很美,所以不能死,因爲今天的糖果很甜,所以還不能死。”
男生頭髮很長看不清眼睛,手中卻緊攥着我給的糖果所以梗咽才吐出一個字:“好。”
我雙手緊握他的雙手,試圖給他溫暖:“明天也請好好活着,最起碼不後悔擁有的,那怕只有一個糖果。”
“好。”
墨太太也哭得淚流滿面:“小夥子,跟阿姨一起去喫飯就當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沒有想到墨太太邀請自己,驚訝道:“真的可以嗎?”
墨太太:“走吧。”
“暮暮我們一起回家。”
墨太太拉着他和我一起來到自己家的餐廳。
餐廳被白熾的燈光照亮着四處都有花的身影,佈置得溫馨,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桌子上的美味佳餚和一臉懵的墨老闆看着自己的太太手握兩個人的手腕就算了還拉一個陌生男人的手還是一個沒長全的小夥子心生不滿:“太太,出去這麼久了還帶一個陌生人,太太我想喫肉。”
墨太太鬆開二人的手,噗嗤一笑道:“先生今天是想喫醋了嗎?這麼酸。”
墨老闆手解開身上圍兜聽着自己太太的嘲笑,假裝不在意道:“我纔沒有。”
墨太太淺笑道:“那好吧,我們喫飯。”
這是我在這裏差不多工作倆年的地方雖然經常被老闆夫妻倆強塞一把狗糧,我卻不反感,反而頓時感覺到飽了,他反而沒有什麼反應,這難道不甜嗎?
墨太太和我兩個人生怕他喫不飽就一直往他碗裏面夾菜,墨太太突然問他名字,他很坦誠道:“曲成蹊。”
墨老闆開口道:“是取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成蹊?”
“嗯。”
墨老闆稱讚道:“桃樹、李樹不會說話,但因其花朵美豔,果實可口,人們紛紛去摘取,於是便在樹下踩出一條路來。比喻爲人真誠篤實,自然能感召人心。”
墨太太:“曲~成~蹊,名字很好聽和你一樣獨具風格。這位,是我先生墨森。”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手放在腿上有點怕生道:“你好。”
“這位,是我半個女兒君亦暮,名字和你一樣都很好聽。”
他擡起頭偷眇幾眼很害羞道:“你好,君亦暮,名如其人。”
這個男生很挺害羞,淺笑:“謝謝,你也一樣。”
我和老闆娘不由感嘆,連碗裏面的飯喫的一乾二淨,墨太太笑容滿面望着我和他,又望了望墨老闆竟然有一種一家人的感覺。
肚子咕咚咕咚叫着,告訴我今天喫壞肚子,氣不順又感覺來得很及時長舒一口氣暗自竊喜道:“太太,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你們聊天。”
墨太太:“好,你先去等你出來剛好可以喝潘多酮片。”
“好。”說完便直奔衛生間而去鎖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