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太太見他這樣坦然接受：“直走看到一個半門簾就是廚房，辛苦你了。”
“好。”
曲成蹊雙眼環顧着四周進入廚房，看着廚房各種各樣的廚具，非常乾淨。來到水槽這邊打開水龍頭洗碗，其他東西也不敢隨便碰怕弄壞了給別人帶來麻煩一邊洗一邊看。
君亦暮從廁所出來整個人臉色不太好，小臉紅撲撲的是過敏症狀，墨太太端着溫水，藥，還有口罩過來。
墨太太看着君亦暮臉色殘白，但臉頰泛紅，便已知過敏，關心道：“暮暮，這個藥咱不喫，喝水。下午你回去休息吧，等會我跟先生說一下。”
我接過水杯知道墨太太是爲我好但我不能這樣做，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捧着水杯道：“太太，我沒事。不嚴重的就讓我工作吧，如果還是不舒服我會和先生說的。”
見君亦暮如此堅持，但還是關心“……那，好吧。不舒服一定要說哈。”
“嗯嗯。”
“喝吧，喝完會舒服點。”
“好。”我拿起手杯咕嘟咕嘟喝着，水進入腸胃時整個人感覺暖洋洋的，把水杯放到桌子上時曲成蹊出來看到二人的神情不太對又看到自己臉，我頓感不妙拿起桌子上的口罩戴上，尷尬道：“那個……我就是過敏，剛剛怎麼沒看到你。”
過敏，怕不是沒有這麼簡單吧要不然爲什麼戴口罩一定和我有關係。
“我去後面幫忙，你……還嚴重嗎？”
他捏着衣角小心翼翼詢問好像看破我的小動作。
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另一個自己，我雙手搖着：“啊……。嗯，不嚴重就是怕嚇到你。”
“我不怕。你可以摘下口罩我一定不會被嚇到。”說得那樣義正言辭，看得出他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樣的話來安慰我。
“……”
“那好吧，有點醜。”我摘下口罩，臉上的熱氣迅速散開，只剩下那倆個讓人垂涎的紅蘋果出現在三人面前。
曲成蹊那雙都藏在厚重劉海下的眼睛悄咪咪看着，白皙的臉上，躲閃的杏眼，兩頰紅蘋果連帶着有些紅彤彤的鼻子和那花瓣般玻璃脣，只見他吞嚥口水並無他。
墨森端着泡好的花茶壺和水杯，到三人面前慶喜：“暮暮，多喝水這樣就不難受。”
“好。”
墨森招呼：“曲成蹊一起過來喝茶。”
他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走過來。
四個人圍在桌子面前一起喝茶，外面下起毛毛細雨。
雨聲，花香，茶香和關懷聲。
墨森端着茶壺倒茶水到墨太太杯中道：“小子，我幫你把頭髮剪一下。”
“……”
見他還是無動於衷，有些發窘乾笑倆聲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墨森從房間裏面拿出一個盒子，裏面裝着梳子，剪刀，剃鬚刀放在桌子上拿出剃鬚刀和梳子的配合下後腦勺的頭髮紛紛落下，熟練的剪耳旁的頭髮還有額頭的頭髮。
墨森拈起一撮頭髮髮質不錯，有點惋惜道：“坐好，這麼大個小夥子有這麼長的頭髮，可惜咯。”
他挺直腰板任墨森剪。
陰鷙的眼在眼斂處投下一抹淺淡的碎影，溼潤的糉眸有幾分疏離微斂。
在墨森老闆精湛的剪頭髮的技術下看到一個帥氣的少年，輪廓流暢，淡眉，單鳳眼糉眸搭配這飽滿的臥蠶，西瓜紅的嘴脣，白皙長脖。
墨太太迅速道：“先生，你技術還是這麼好。你看看他長得也不奈嗎？”
墨森老闆停一下，手上的動作來到自己的面前欣賞自己的手藝道：“嗯，差點意思沒有我帥。”
我和墨太太相視一笑，墨太太捂臉笑道：“墨森，你能在孩子們面前收斂點嗎這麼大人了還這麼自戀。”
“不要，我頭髮剛剛好。”墨太太轉過頭道：“暮暮你要剪頭髮嗎？”
我手一緊，深吸一口氣道：“好。”
二人一頓，擡頭對視一下，這麼多年來也曾問過君亦暮剪頭髮都是無功而返，這次竟然沒有猶豫還同意，二人不由多想。
墨太太一臉憂愁：“暮暮，是發生了什麼嗎？告訴阿姨，阿姨儘可能幫你。”
墨森附合：“是啊，暮暮。”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不能在麻煩他們，他們已經很照顧我，就直接說我換寢室這樣比較好。
她笑得乖巧：“沒事，就是昨天剛換寢室和新室友相處的比較融洽，也想重新開始所以想從頭開始。”
二人鬆了一口氣，墨太太：“沒事就好，讓先生幫你剪髮寓意從頭開始。”
墨森：“你要剪到哪？”
她指指後腦勺，脖子與頭髮的交界處道：“這裏。”
墨森：“……好，我來了。”
“嗯，想好了。”
墨太太幫君亦暮把頭髮梳好，墨森拿工具剪頭髮，這一刀刀剪頭髮的聲音在耳朵旁環繞提醒自己重新開始。
墨森剪頭髮，墨太太接過頭髮將紅繩把這些頭髮捆綁在一起。
剪完頭髮後，墨太太過來梳頭髮這一頭微卷毛在墨太太巧手下簡單一辮顯得更外俏皮可愛，耳旁兩側用魚骨和麻花相結合在耳朵處用橡皮筋捆綁。
這一頭蓬鬆的頭髮和這粉嘟嘟的小臉頓時把墨太太的女兒奴顯現出來。
墨太太雙手捧臉君亦暮，懊惱又撒嬌道：“暮暮，你好可愛啊。先生我們怎麼沒有這福氣，懷墨墨（墨念）的時候我以爲是女孩子還買了好多女孩子的衣服什麼的，結果是男孩子。我好想要女兒先生。”
墨森寵溺又無奈道：“太太，墨墨出生之後不都是穿女孩子的衣服嗎？乖，咱不生。在說了你都把暮暮當自己的女兒了可以盡情打扮，是不是暮暮。”
她笑意溫和：“……啊，是的墨太太。”
墨太太：“真的可以嗎？”
我連忙點頭。
墨太太喜道：“太好了，我也是有女兒的人了。”
“嗯，等墨墨（墨念）回來認妹妹。”
墨太太高興得拿起手機道：“嗯，謝謝先生。我現在就打電話讓墨墨（墨念）立馬回來，我要帶暮暮一起去逛街。”
墨森寵溺的眼光一直停在墨太太身上道：“好，臭小子不回來我就去把他抓回來。”
“好。”
墨森：“暮暮這些頭髮我們替你保管吧，將來交給你另一半。”
她一愣：“……，好。謝謝墨先生。”
墨森將工具收好，拿起頭髮小心翼翼的：“好，等臭小子回來要換稱呼。”
“啊……”她緊張一時之間不曉得怎麼辦。
墨森驚訝帶些調侃活躍氣氛：“啊什麼，多個哥哥不好嗎？”
“……”
她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不斷傳來歡樂的笑聲，溫馨，卻唯獨不屬於他。
他就像獨自漂流的旅者，有落腳的驛站，卻不是他永遠停留的避風港。
但又留戀這些僅剩下的溫暖，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情看着這一大家子。
墨森注意到曲成蹊的神情，粗魯的語氣，帶着一絲溫暖：“臭小子，在那傻愣着幹什麼？還不過來幫忙？”
曲成蹊一愣，這個就是家的感覺嗎，還挺好。迅速起身：“……喔。”
把圍兜還有掃帚放到曲成蹊手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個給你，你掃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