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或許讓周漾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沈一柯,而就在這時邵文軒的電話打來了。

    他說:“查到那個一直幫我們的ip了。”

    於是這天,他一刻不等的,飛去了m國q市。

    周漾本該等在他的別墅門口,但因爲迫不及待想看到他,所以周漾來回踱步在他的必經之路,終於看到人了。

    沈一柯提着一隻太空箱,太空箱裏隱約可見是一隻黑貓。

    那一刻,周漾滿腔質問消散,整顆心都軟了下來,沈一柯他穿白襯、打領帶,玉樹臨風,看到周漾的一瞬間只愣了一下,又眉眼彎彎,如18歲那年一般溫潤如玉。

    是下午,是夏季,是六月。像極了高考結束那天,周漾對他說要去參加畢業聚會時的場景,時間好像真的回到過去了,這一次,周漾不會再說再見了。

    周漾走到他一米開外的位置,又是倔強又是威脅還帶着點撒嬌的意味,痞痞地說出了重逢第一句話:“沈一柯,只要你再說一次喜歡我,我就原諒你當年的不告而別。”

    他的聲音成熟了不少,可依舊充滿朝氣和野性。

    沈一柯聞言輕笑:“你真喜歡我?我還以爲你當年打錯了電話。”

    那笑容和5年前一模一樣,溫柔似水,波瀾不驚。

    “cao!”周漾面色赧然,感覺自己方纔又表白了一次,彷彿又變回了那個不懂情緒管理的18歲少年,又羞又惱地說,“那你tm到底喜不喜歡我?”

    沈一柯收斂笑容,眼底浮上愧色:“對不起周漾,我不喜歡。”

    周漾沉默許久後,不怒反笑:“晚了,從你靠近我那一刻開始,就由不得你說不了。”

    沈一柯面露遺憾:“周漾,把你的心收回去吧,不然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你管不着。”

    沈一柯有些無奈,提着太空箱從他身旁走過,朝別墅大門走去,周漾安靜的跟在後面。

    在他開門時,周漾才注意到門牌號下“yorker”這個名字,他起名的風格一直沒變過。

    對於跟着進來這件事,沈一柯沒有趕他走,周漾就當他是同意了。走進他在m國的家後,周漾自顧自地開始打量起了這個新環境,沈一柯給他倒了杯水後,就去護理那隻黑貓了。

    周漾無聊,便過去看他護理那隻貓。

    他走過去一看才發現,那隻貓的四隻爪子都被紗布纏住了,準確來說是沒有爪子了。

    周漾心驚:“它的爪子呢?”

    沈一柯輕描淡寫道:“被人砍了。”

    他動作溫柔地給貓戴上了頭套,將他放進了貓窩,又去洗了手,噴了酒精消了毒,才朝周漾走來。

    “找我有事嗎?”他問。

    他還是那麼溫和,只是五年不曾見面,總感覺生疏了幾分。

    周漾也變得有些侷促,但他依舊態度強硬:“跟我回國。”

    “爲什麼?”沈一柯問。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周漾有些煩躁地皺起眉頭,羞惱道,“老子喜歡你這點還不夠嗎?!”

    “可我又不喜歡你。”沈一柯有些爲難的樣子。

    “那你爲什麼又要偷偷幫我那麼多次?!”周漾目光灼灼地瞪着他。

    “那是欠你的啊。”沈一柯輕輕笑着半開玩笑道。

    “還清了嗎?”周漾忽然輕佻地看着他。

    “應該算還清了吧。”沈一柯若有所思道。

    他話語剛落,便看到周漾從口袋裏摸出一把水果刀,亮白的刀光看得沈一柯一愣,而後好笑地說:“怎麼,要挾持我嗎?”

    “不,是威脅。”周漾輕挑眉梢,隨即便揮刀在自己胳膊上拉了一條大口子,本該是這樣的,但沈一柯握住了那把刀的刀刃。

    隨後沉着聲說:“沒還清,我跟你回去。刀放下。”

    沈一柯的反應太快了,快得周漾反應過來時,他的指縫已經溢出了鮮血。

    “鬆手!”周漾厲聲呵斥。

    沈一柯看他這模樣,一改方纔的嚴肅,稍微笑了笑:“你把刀放下,我就鬆手。”

    “cao!”周漾鬆開了刀子,然後看着沈一柯將帶血的刀子塞進了自己口袋。

    “我看看!”他抓過沈一柯那隻鮮血淋漓的手腕,皺緊眉頭檢查着傷口,再次呵斥,“你tm是煞筆嗎?!抓手不行嗎,要去抓刀?!”

    “沒想那麼多。”沈一柯聲音依舊輕柔,目光也是。

    真是個瘋子,周漾以爲自己已經夠瘋了,但現在看來,沈一柯的瘋病更重。

    周漾強行帶沈一柯去了醫院,包紮好後,又和他一同回了方纔的小別墅。小別墅門口站着一個人,一個歐美長相的中年男人,沈一柯互相介紹了一下。

    “shake,周漾。”

    周漾警惕地看着shake,shake對他似乎也充滿興趣,三人先後進了門。

    客廳裏,三人各據一方,形成三足鼎立之勢。沈一柯大多時候是在和shake說話,兩個人一直用英文交談,周漾得仔細聽才能聽個半懂。

    他們好像在聊貓的事,好像這貓的腳掌是被一個熟人砍掉的……爲了不顯得自己聽得很費力,周漾一直看着手機,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划着界面。

    忽然又有人來了,看不清人,但聽見了門鈴聲。沈一柯去開門了,房間裏就剩下shake和周漾。

    shake看向他:“你愛yorker?”

    他說的中文,這讓周漾感到幾分羞辱。

    周漾擠出一抹禮貌且疏離的微笑,明確表示並不想與他交談,但shake繼續說:“愛yorker這樣的人要做好心理準備,會辛苦會迷茫也會痛苦。”

    周漾開始被吊起了胃口。

    “yorker很難和別人產生情感共鳴,幾乎沒有共情能力……”

    聽到這裏,周漾就覺得他是在瞎扯,沈一柯tm就是個善解人意的活菩薩好嗎?!跟誰tm都能共上情!

    但他沒打斷shake的話。

    “感情鈍化,也是一種極端的課題分離。”

    課題分離?這個詞他在沈一柯給的書裏看到過。那意思也就是叫他不要多管閒事,但是沈一柯明明很喜歡多管閒事……尤其愛管他的閒事。

    “如果沒有做好準備,還是早些放棄吧。和這類人談感情是很痛苦的事情。”

    周漾眉梢微蹙,原來是勸他別糾纏的。

    與此同時,沈一柯也帶着那位客人進來了。

    一頭長金髮,雖然上次見面是五年前,但周漾還是認出了這個人妖是銀涼。

    看沈一柯和他的相處模式,周漾大概明白,銀涼比他更早找到沈一柯,早得還不止一兩天,或許那之後沒多久,兩人就取得聯繫了。

    他來晚了,很煩。

    “既然來客人了,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銀涼還沒坐下,shake就站起身走了。

    周漾有些疑惑,他不也是客人,看到他來的時候幹嘛不走,現在這個人妖來了才走,按道理來說,相比而言,他才更應該是那個客人。

    看來這個人妖不太受這個外國佬的待見啊,不過不關他的事,畢竟他兩個人都不待見,尤其是這個人妖,如果他以前說的是真的,他和沈一柯應該是死對頭纔是,可沈一柯的態度讓他拿不準他們倆的關係了。

    shake走後,銀涼似乎才注意到周漾,眉心微蹙,瑞鳳眼微眯:“招來的竟然是你。”

    好幾個月前,銀涼偷溜進了沈一柯的電腦房,房間裏擺放了八臺電腦,銀涼不知道他要這麼多臺電腦幹嘛,一一開了機,可惜每臺都有密碼。

    後來趁沈一柯出門,他找來頂端黑客,打開了他的電腦,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現。

    可他不知道也就是在那之後的幾個小時裏,周漾的公司出了大事。

    前幾天,銀涼刻意談起了他那八臺電腦,沈一柯才說了一句:“上次的事,我既往不咎,以後不要再碰我的電腦。”

    那時,銀涼才知道原來沈一柯早就知道,他撬他門偷溜進他電腦房等一系列操作。可一種叛逆心理迫使他還是又去撬了一次門,他覺得沈一柯的電腦裏一定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祕密,一定還不少,不然怎麼還用八臺電腦,知道他的祕密,他就可以拿捏他了。

    這次行動就在昨晚,可依舊什麼也沒發現,而且還被沈一柯逮了個正着。

    沈一柯還是那張淡漠的臉,似乎這只是件小事,但他嘴裏卻幽幽地說了句:“你會把人招來的。”

    這句話,他輾轉反側想了很久,能招誰來?警察嗎?那他可不在乎,可其他人還有誰?

    自打沈一柯離開後,他一門心思都在找沈一柯上,那些和沈一柯沒聯繫的人,他也跟着拋之腦後,況且五年了,他完全不會將那些人再和沈一柯聯繫在一起。

    直到現在看到周漾,他才明白沈一柯的意思。

    “你這幾年都和他在一起?”周漾直接忽視他,看向沈一柯。

    沈一柯嘴脣微張話還沒說出來,銀涼便先一步極具挑釁意味地回答道:“當然是。我們每天一起喫飯一起散步,有空了還一起出去衝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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