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山色濛濛雲濃霧起,烏雲壓山遮蓋頂。
電閃雷鳴重相迭,急風掠來,像是有場大戰,一觸即發!
見到雷雲上那熟悉的倩影,曹修心中陳年舊事不由在腦中閃過。
而立於雷雲之上的女將亦是見看到地上曹修。
隨即一聲嬌喝:“曹修,我大哥在何處,快快把人放出來!”
曹修小聲嘀咕一句:“唉……一別不知多少春秋,這龍女當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副不繫明珠系寶刀的扮相!”
就見此女肌膚帶有蜜色光澤,一雙劍眉,明眸皓齒,眼鼻樑挺直,薄脣緊抿。
渾身上下找不出半點脂粉味,加上一身銀色寶甲,身姿矯健絕倫,顧盼生輝,倒有股別樣的豪氣!
曹修笑了笑朝天拱手:“長公主,許久未見,您倒是光彩依舊,近來可好?”
長公主聞言,冷笑一聲,美眸微微一瞪:“少在這給我打哈哈,我且問你,我兄長現在何處!”
曹修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尖:“敖耀兄就在我洞府之內!”
“哦?不是說我兄長被法寶給收了嗎?”
“這怎麼說呢,其實說來話長……”
見曹修言語不清不楚,長公主不耐煩道:“那就長話短說,我要將兄長帶回,你可有異議?”
“這倒沒有,若是長公主想將敖兄帶走,我曹修自是雙手歡迎!”
聽到曹修所說,這龍宮長公主未曾想到,竟然這般簡單。
她原以爲要扯皮討價還價一番,實在不行就動手!
見曹修一臉和氣,語氣也緩和下來:“曹修我知你是奉命行事,此事我也不多說什麼,畢竟是我兄長有錯在先。
你這就把人放出來,咱們後會有期!”
且看,曹修搖了搖頭,攤手道:“長公主若想曹某放人出來,那就恕在下無能爲力了!”
聽到這話,雷雲之上,長公主大怒轉瞬間狂風大作風起雲涌!
一聲劍吟!
剎那間一股凌厲氣息滌盪開來,本是雷雲滾滾的蒼穹,生生裂開一條口子。
那被烏雲遮蓋的太陽竟透光照耀!
長公主抽出腰間寶劍,長髮隨風狂舞,只一劍,便是捲起滔天威勢,竟將雲海分開!
她橫眉怒視曹修,咬牙切齒道:“好你個曹修,當初你與你師尊來我龍宮,我們龍宮上下都是以禮相待。
這回問你找我兄長,你卻百般消遣,莫非以爲我敖雙手中劍不利!”
看到此情此景,曹修搖頭低聲:“還是那喜歡打打殺殺的性子……”
曹修仰頭道:“長公主,怕是誤會了,不是臥曹修不放人,而是在下修爲淺薄,你家兄長我沒那能耐放出。
長公主你先把劍收起,何苦這麼大的戾氣,隨我入得洞府內,不就一目瞭然了嗎?”
曹修本不是喜歡爭鬥的性子,想也情有可原,雖說他樣貌年輕,可是歲數少說也有數百載。
若是依舊像那毛毛毛糙糙的黃毛小夥,頓不頓打打殺殺,失了風度不說,也白活了這麼長歲數。
敖雙雖說性子急了些,但她也聽出了曹修話中似另有隱情,再加上她也清楚,這看似和氣的曹修單論道行自己未必是對手。
至於自己所率蝦兵蟹將,在對方眼中還就真的是字面意義上的蝦兵蟹將。
冷哼一聲,將劍收好,朝身後兵將囑咐一句:“你們在這守着!”
話畢,隨風緩緩落於曹修洞門前:“那我就隨你進洞府,看看你到底耍什麼花樣!”
曹修:“公主裏面請!”
二人這便一前一後,步入洞府內。
洞內,六名童子見到敖雙的一霎,便各自躲得遠遠的,只因他們在敖雙身上感受到一股攝人的氣息。
這氣息冥冥中,讓童子們感到恐懼,曹修見狀也不以爲意,畢竟龍種天生對獸類,有着與生俱來的血脈壓制。
而敖雙懶得搭理那幾只小狐狸,她則是緊跟曹修來到書房處。
且不管這房內藏書還是其他擺設,就見曹修指着牆壁上的一幅畫說道:“公主請看,敖兄就在畫中!”
敖雙一眼望去,只見畫中戰將手拿方天畫戟,威風凜凜,眉宇間都是睥睨天下的傲氣,而其座下神駒正腳踏蒼龍!
不由眉頭一皺,那畫中之人雖說技藝超羣,描繪的惟妙惟肖,可不管怎麼看都是普通筆墨所制,並無任何神異之處。
只是那畫中蒼龍細瞧之下,有股熟悉的氣息微微散發而出。
這氣息,敖雙鼻尖輕嗅,雖然極其微弱,但她一聞便知是自家兄長的味道。
旋即大聲道:“大哥,你可好嗎?”
只是圖中蒼龍置若罔聞,果真如畫上去的一般毫無反應。
若非這熟悉的氣息,敖雙都不一定認爲自家兄長就在畫中。
她立馬冷冷看向曹修:“好了,我已確定我兄長就在畫裏,你說說到底要怎樣才肯把人放出!”
“公主殿下啊,不是曹某不肯放人,而是我沒那能耐讓你兄長於畫中脫困,在下不過是受人之託,以此畫收了你家兄長,曹某充其量不過是給人跑腿罷了。”
見敖雙眼中似有懷疑,曹修乾脆說道:“你若不信可以將畫帶走。”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將此畫帶走?!”
敖雙有點意外,畢竟她雖不清楚這畫到底有何玄機,但能裝得下一條真龍,想來應是什麼了不得的法寶。
見曹修點頭,敖雙不由遲疑:“若我帶走,那這畫主人不會怪罪你?”
“那倒不會,我觀陸先生對此畫並不在意,以在下看來,此畫無非是他隨手施爲的戲作。”
“陸先生?什麼陸先生,莫非就是他將我兄長關到了畫中?”說到這,敖雙眼神微眯。
“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脾氣急躁了點……”
曹修心中腹誹一句,轉而講到“公主,我勸你直接帶畫回龍宮,至於陸先生你還是不要打聽了,此人不可揣度,也不可不敬。
你還是回去找族中高人,想想辦法,說不得能有解救敖兄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