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帥不知道許白桃怎麼突然就問起了這事來,他朝她嘴裏又餵了一口豬蹄,說道:“你不是說去工地搬磚能賺錢,我打算在城裏找個工地,先把我爸媽的棺材本掙了送回去。”
許白桃:“!”
“其實我就覺得我現在乾的活也挺不錯,不知道搬磚會不會比這個活更賺錢?”
“其實我有個事想跟你商量?”
“嗯?”許白桃挑眉。
“就是,我一會還想出去找點兒活,我想着我都出來了,也不能白出來一回。總得幹出點兒什麼名堂來,等我給我爸媽送棺材本回去的時候,我想叫上我村子裏的朋友一起出來找活兒幹。我們總不好一直讓我們的孩子一輩子也就是存錢娶媳婦,外頭的孩子都會去上學,我也想讓我以後的孩子出息,想讓他有學上,想讓他能像外面的人一樣娶媳婦。”
許白桃張着嘴,定定地看着面前這個眼睛都在發光發亮的男人,半響,問出這樣一句話。
“你媳婦都沒了,哪來的孩子?”
肖帥:“e=e=e=(?◇??)?”
他呆呆的看向許白桃,許白桃也呆呆的看着他。
兩人沉默無言,好似連周遭的空氣都靜止下來。
……
汽車在黑夜之中往前行駛,肖帥和許白桃並排坐着。
許白桃坐在靠窗的位置,偏頭看向車窗外的黑夜,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那個問題她沒有得到答案,又好像得到了答案。
她的心亂亂的,慌慌的。
此時的她不知道該期盼這一夜長一點還是短一點。
“咔嚓。”清脆的響聲在耳邊響起。
許白桃眼皮抖了抖,沒睜開眼睛。
“咔嚓。”又是一聲脆響。
“咔嚓。”再一聲。
許白桃憤怒地轉過頭來,“誰讓你剝我的核桃了?”
只是扛包扛累了想喫點東西充充飢的肖帥:“……
”
麪包和水都放在了許白桃腳邊,肖帥看許白桃睡着了就沒去拿,以免打擾到她的瞌睡。
誰知,剝核桃還是把人剝醒了。
肖帥把手裏剝好的核桃遞過去,“你要嘗一點嗎?”
許白桃:“!”
“我的核桃都被你剝完了?”
她都沒捨得喫,一直小心收起來的核桃,這男人說幫忙裝,才一轉頭就都被他喫完了嗎?
肖帥立馬搖頭,“不,不是你的核桃,是我的。”
“我知道是你的,那不是你給我了嗎?給了別人就是別人的了,你知不知道?我只答應了讓你裝,可沒同意你把它們剝開,你剝了一個還不算,你把它們全都剝開了,我怎麼辦?”
許白桃氣到胸口疼,瞪着肖帥的目光好似要噴火,於那火苗之中,是隱藏起來的着急和傷心。
“你別哭啊,我沒剝你的核桃,這是我的,真的,你的還在我兜裏,不信你摸。”
情急之下,肖帥抓着許白桃的手去摸自己的褲兜。
猝不及防的觸感,猝不及防的溫度把許白桃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裏。
一、二、三。
她的核桃還好好的待在裏頭,他剝的真的是他的核桃,不是她的。
許白桃:“……”
她刷一下把手從肖帥褲兜裏抽出來,熱血從心口直衝頭頂,她白皙粉嫩的小臉唰的紅成了紅蘋果。
臭流氓!
肖帥:“……”
這是喫還是不喫,不喫他先吃了啊!
一隻白嫩小手伸過來,明明小手的主人頭都沒轉過來,卻準確無誤的從肖帥手掌裏抓走了一半的核桃。
肖帥:“(⊙x⊙;)”
許白桃喫核桃沒像早上吃麪包一樣一小塊一小塊的喫,她拿過去就一把塞進了口中。
肖帥就是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那隻白嫩嫩的小手又伸了過來。
肖帥:“(°ー°〃)”
許白桃很快解決完三個核桃看向肖帥的另一隻褲兜,“你還有嗎?我記得你昨天拿回來了好幾個。”
肖帥:“……”
他能說什麼呢,他只能把剩下的三隻核桃也掏出來。
許白桃立馬挑了一個拿在手裏,“這個我看上了,剩下兩個你都剝了吧,放着也佔口袋。”
一共五個核桃,肖帥一口沒喫上,全進了許白桃肚子裏。
“你餓了嗎?”肖帥試探地問。
“沒餓。”
肖帥:“……”
一袋麪包遞了過來,許白桃頭也沒回,道:“餓了就喫吧,這袋都給你。”
肖帥頓時眉開眼笑。
等他吃完麪包,許白桃又遞了一瓶水過來。
肖帥正好感覺渴了,立馬擰開瓶子。
“少喝一點,這車估計一時半會停不了。”
肖帥小小地哦了一聲,就喝了一小口水,慢慢把水嚥下去就把水瓶蓋起來。
“我困了,先睡了。”
“嗯,好。”
不一會兒,肖帥的肩頭搭了一個腦袋。
許白桃雙手抱在胸口,閉着眼睛,腳朝裏,身子朝外,腦袋就剛好靠在肖帥肩頭。
肖帥愣怔片刻,脣角慢慢勾起來。
誰說他沒媳婦的。
只要他投以百分之百的真心,媳婦自然會來。
肖帥把肩頭往下沉了沉,方便許白桃更好的靠在上面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誰先睡着的,許白桃再醒過來時,她睡得從他的肩頭窩進了他的懷裏。
他閉着眼睛仰着頭,呼嚕聲震得一個車的人都沒睡好。
他的手正牢牢地護着她,她纔有一點動作,他的手就立馬跟着動一下,嚇得許白桃立時不敢動了。
她的頭枕在他的腿上,隔着薄薄的布料,她能感覺到他緊實有力的肌肉。
她慢慢慢慢轉頭,把臉一點點貼在了他的手臂上,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呼嚕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小了下去,車上的人得到片刻安寧。
肖帥睜開了眼睛,看着窩在他懷裏睡得香甜的女孩兒,低聲呢喃。
“這就是你說的喜歡嗎?”
“那我喜歡你了,你……喜歡我嗎?”
睡着的人沒有給肖帥迴應,但他的心已經得到了迴應。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放她離開,他想讓她心甘情願合法的來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