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的心一天比一天安定下來，身上的戾氣也一點點隨之消散。
他又變回了從前那個小男孩，但又與從前不同了。
他會主動幫媽媽幹活，會帶妹妹玩耍，會自己閱讀課外書，會在鄰居上門時，懂事又禮貌的招待鄰居。
肖帥一直擔心兒子進了學校後會跟同學發生衝突，因而一直沒給孩子們報武術班。
直到方澤順利讀完了第一個學期得課程。
老父親肖帥表示很欣慰。
在放假的第一天，早早地敲響了兒子的房門。
方澤睡眼惺忪地打開房門，一臉幽怨地看着爸爸。
昨天晚上臨睡前，肖帥特意說了，孩子們放寒假了，可以先睡三天的懶。
肖帥就假裝沒看出兒子的幽怨，把身後的幾張宣傳單拿出來。
“想去看看嗎？”
方澤的目光落在宣傳單上的一瞬，眼睛瞬間就亮了，霎時把那點小幽怨拋在了腦後。
他用力地點着小腦袋。
“爸爸，我馬上去換衣服。”
“嘭”一聲關門聲後，隔壁房間的門打開了。
曾小芸穿着粉色兔子加絨睡衣蹦了出來，小傢伙還打着小哈欠，看見爸爸就張開小手，甜甜地叫了一聲，“爸爸。”
差點被兒子關門砸到鼻子的肖帥立馬轉身把女兒抱了起來。
“是不是哥哥關門吵到芸芸了？”
曾小芸搖搖小腦袋，“我聽見爸爸敲哥哥門。”
肖帥：“……”
所以是他敲門吵到女兒了嗎？
“原來是爸爸吵到芸芸了，爸爸跟芸芸道歉，芸芸還想再睡一會嗎？”
芸芸搖搖小腦袋，兩隻小短手摟住爸爸的脖子。
“爸爸是要帶哥哥出去玩兒嗎？”
小姑娘說這話時，眼睛亮晶晶的。
肖帥就伸手在小姑娘腦袋上揉了一下，突然就想逗弄她一下。
“要是爸爸只帶哥哥出去不帶芸芸，芸芸會生氣嗎？”
曾小芸搖了搖小腦袋，“芸芸不生氣，芸芸只要爸爸晚上回來給我講兩個故事。”
肖帥：“……”
這幾個月的時間，肖帥去學了駕照，給家裏添了一輛車。
等兩個孩子收拾好自己出來時，曾琴已經把早餐都準備好了。
滿滿當當一桌子。
品種多，數量也不少。
“你今天有什麼事嗎？”
曾琴疑惑地看向肖帥，現在的曾琴能認不少字，一篇故事書，照着拼音也能磕磕絆絆念出來，縱使她的普通話發音不標準，但有家人們的鼓勵，她現在也愛上了讀書。
內心得到充實，口袋越來越鼓的曾琴現在自信了許多，做事麻利，說話也不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畏畏縮縮。
“你要帶孩子們出去嗎？我想出去買些毛線，給你們都織一身毛衣，等我把手藝練好了，我可以把毛衣掛到張大姐的店裏賣。”
肖帥：“你以前織過毛衣嗎？”
曾琴搖頭，她以前哪有時間和條件做這種事。
“你要不先織圍巾，我覺得我們好像都差一條圍巾。”
一大兩小看着曾琴齊齊點頭。
曾琴：“……我手藝那麼差嗎？”
三人默默看了一眼腳上的毛線拖鞋，齊齊嘆了一口氣。
因而她的生意是幾個賣餅人裏最好的。
國慶的時候，天氣就慢慢涼了下來，曾琴的小推車不出攤，剛巧小區外頭開了一家賣毛線的鋪子。
家裏正好到換拖鞋的季節，曾琴看着毛線店裏擺出來的毛拖鞋就這樣踏了進去。
在老闆包教包會的售後服務下，她給家裏人都勾了一雙毛線拖鞋。
嗯，怎麼說。
除了肖帥的鞋底子高了一點，鞋子緊了一點，上頭的小熊貓奇怪了一點之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毛病。
兩個孩子的比肖帥的情況好一些，他們的鞋子沒那麼緊，鞋底子也沒那麼高了。
但那鞋子真的松啊，第一雙勾緊腳的曾琴第二雙勾的時候手就鬆了一些，第三雙再鬆一些。
好吧，鞋子鬆一些緊一些都沒有太大關係，拖鞋嘛。
但上面大紅大紫的配色一度讓方澤消化不良。
而曾小芸，她要的兩隻小鴨子，像雞又像鴨。
曾琴的手巧似乎都落在做喫食上了。
明明看着她挺努力的，一雙鞋子，拆了勾，勾了又拆。
好吧，也不完全是技術的問題。
“要不我們去買兩本書回來你看看？你要掛出去賣，款式花色總要更吸引人才能賣得出去不是？左右也不急在這幾天。”
“媽媽，其實純色挺好看的。”
“媽媽，我不要小鴨子了。”
曾琴：“……”
一家四口出了門，直接去了市中心。
書店在這邊，而肖帥給孩子們選的興趣班也在這裏。
武術，柔道，跆拳道，格鬥都有。
宣傳單上寫了，可以讓孩子們都試一堂課，看孩子更喜歡哪一個。
肖帥把兩個孩子都丟了進去。
曾琴看見裏頭哐哐打在一起的畫面時，驚得織毛線的事情都忘記了。
“芸芸也要學？”
“芸芸想學就學，學了以後碰見壞人才不會被人欺負。”
曾琴：“……”
“我還可以學嗎？”
肖帥：“……”
最後一家四口一起參加了四堂體驗課。
方澤選了格鬥。
曾小芸選了跆拳道。
“你不是也想學？”
曾琴擺手，直喘粗氣，“不用了，讓孩子們學吧，我有你保護。”
曾琴說完自己就頓了一下，猛地朝肖帥看過來，瞬間耳根子都紅透了。
兩個單純的小孩子點點頭，負責報名的老師看了一眼肖帥又看了一眼曾琴，笑道：“你們兩口子感情真好。”
曾琴：“……”
肖帥點點頭，贊同道：“是挺好的。”
把兩個孩子留在各自的課堂，跟他們約定好，學完一定等爸爸媽媽來接時，肖帥就帶着曾琴去了書店。
下扶梯時，肖帥一把握住了曾琴的手。
曾琴驚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惹來旁邊人目光後她立馬又把自己縮成鵪鶉，蹲在肖帥身後，壓低聲音問：“你做什麼，你快鬆開。”
肖帥沒轉頭，也壓低了聲音道：“對你耍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