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琛看他這個樣子,以爲他們害怕在現場的紀勉。
“是啊,你們有什麼就實話實說,自有大人爲你們做主!”
此時,一直沉默的紀勉也開口了。
“這...”
藥鋪老闆聽了他們的話,看了蕭琛和紀勉一眼,還是十分猶豫。
“放心吧,有本官在這裏,我看誰敢報復你們。”
司馬南見他們依舊猶豫,不由得凜了神色,頓時渾身散發出一股威嚴來。
“回大人,我們...官府確實從未向我們索要過任何費用,是...
是前天有人找到我們,說有一個大司農蕭大人與我們紀大人不合,讓我們幫忙說幾句話,如果有人將我們帶到府衙來,就說紀大人藉口修建梯田向我們索要費用。
可是大人,天地良心,我們紀大人可是一位好官,小人實在做不出污衊我們大人的行爲,還請大人明察!”
藥鋪老闆說完,對着司馬南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你...你怎麼胡說八道?之前明明是你說官府向你們索要財物...”
“大人,上次您給了小的錢,讓小人指認我們知府大人,可是知府大人愛民如此,小人也做不出這等事情來。
大人,這些銀子是您給小人的,小人現在全都還給你。可是小人還是要說,我們知府大人在建造梯田的事情上,盡心盡力,從未苛待過我們任何人,還請這位大人明察!”
蕭琛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被那個年長的漢子打斷,他一邊說着還真的從身上拿出一個荷包,舉在了衆人面前。
司馬南示意手下的府兵將荷包拿過來,發現裏面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銀票並不是出自泰興府的銀號,而是出自寧川府的銀號,而蕭琛的農尉府就離寧川府不遠!
同時,司馬南檢查了荷包,發現荷包內側還繡了一個‘蕭’字,明顯就是蕭家的標記!
而蕭琛此時也有些傻眼,因爲那個漢子拿出來的荷包確實就是自己的,只是這幾天事情多,自己根本沒有注意到荷包什麼時候不見了。
“蕭大人,這事你怎麼說?”
司馬南此時臉色十分難看,原本他收到蕭琛的信,說是泰興府知府紀勉貪贓枉法,利用皇上推行建造梯田之法,欺壓百姓中飽私囊,所以他才這麼急匆匆的趕過來。
可是現在根據證人的證詞,卻很有可能是蕭琛因爲與紀勉不和藉機報復陷害,那麼就連自己也被他給算計了。
“大人,他們說得事情,下官發誓真的沒有做過。我來到泰興府也不到十天的時間,和紀勉之前並無什麼來往,爲什麼要設計這樣的局來陷害他呢。
至於這個荷包,確實是我的,只是我這幾天事情太多,實在不知道這荷包什麼時候就不見了,還請大人明鑑。”
面對藥鋪老闆和工人的指正,蕭琛真的有點百口莫辯,可是自己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不管怎麼樣蕭琛都不可能就這麼被人污衊。
此時的紀勉一改之前的謙卑溫順,看着蕭琛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凌厲。
“大人,這賬本您是親眼看過的,若是我故意買通人來陷害他,這賬本又怎麼解釋?
這上面詳細記載了泰興府動工修建梯田的細節,包括每一次的問題、修補方法、預計的開銷以及從商戶那裏收取的銀子,這些事情我又如何知曉?”
眼看證人這裏不知道爲什麼會反咬自己一口,蕭琛沒辦法,只好又將剛剛的賬本找了出來。
“蕭大人,前兩天你特意讓下官帶你去看了泰興府的梯田,還問了我許多問題,關於梯田的細節你知道並不難。
而且這兩天你一直閉門不出,說是在研究解決梯田問題的辦法,那麼下官請問,大人這兩天可想到了什麼辦法嗎?”
此時,紀勉完全掌握了主動權,無論蕭琛說什麼,他都可以找到話語來反駁。
“司馬大人,我前幾天確實去了梯田現場,也就是在現場,我發現泰興府的梯田從原則上來講,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可是沒有問題的梯田,卻一直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這本身就就有問題,所以我纔會覺得可疑開始調查。
這兩天我一直在找藉口,想要找到紀勉的罪證,也正是這兩天我的人找到這些人證,同時也找到這個物證,還請大人明鑑。”
泰興府的梯田根本就沒有問題,自己又能怎麼修繕?
“哈哈哈哈哈,蕭大人,人證已經承認,他們就是受你指示。至於這個物證,那名男子半夜身穿夜行服潛伏我知府衙門,本身已經犯下重罪!
再說了,那人既然蕭大人你的人,我也可以說,這賬本原本就是你們僞造了想要陷害我。
只是不巧動手的時候被我發現,不得已那人帶着賬本又逃走了,只是逃走的過程被我們發現,所以蕭大人剛剛纔那般維護他!”
紀勉說得有理有據,甚至如果蕭琛不是知道內情,只怕他也要相信了紀勉的話。
“來人,去將剛剛蕭大人房間裏的人帶過來。”
眼看這裏僵持不下,司馬南忽然想到剛剛蕭琛房間裏的喬司南,或許他可以給出點什麼線索。
“回稟大人,蕭大人房間裏空無一人,後面的院子我們也都找過了,也都沒有那個人的身影。”
“來人,將蕭琛先行拿下,等本官擇日再審。”
府兵很快回來回報,而這個消息更是讓司馬南覺得蕭琛纔是有問題的人。只是自己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做,只能先扣押後,繼續調查。
“司馬大人,民女有事稟報。”
忽然門外傳來一個女聲,蕭琛和紀勉同時看向門外,眼中滿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