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早上八點,井南清翻身,腿間的陣痛讓她倒吸一口氣,瞌睡也醒了,但昨天晚上的罪魁禍首,傅銘深不在臥室,井南清扶着腰從牀上起來。

    “傅銘深,你個王八蛋!”

    井南清挪動着下牀,腿上沒力,腰也痠疼,還好撐住牀沿,不好就直接跌下去,怨氣涌上心頭,罵起了傅銘深。

    喝了酒那麼瘋,比嗑藥了還瘋,好幾次她都受不住求饒,傅銘深不但當沒聽見,反而還越來勁,甚至還轉移陣地,井南清也算明白,爲什麼傅銘深一開始不願意關臥室門的原因,就是爲了方便進出。

    客廳沙發,浴室洗手檯,落地窗,傅銘深都留下了足跡,最後又回到臥室,精力異常旺盛。

    井南清勉強站起身,慢慢移動出臥室去洗漱。

    客廳的桌子上放着做好的早餐,裝着牛奶的杯子下面好像還壓着一張紙條,井南清走過去,拿起紙條,行雲流水的一行字:出差三天,早餐在桌子上,記得喫,有事聯繫程峯。落款,傅銘深。

    “敢做不敢當,躲我,縮頭烏龜。”

    井南清嗤鼻,把紙條收起,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牛奶,粥,雞湯,雞蛋。

    準備的還挺豐盛,但可別想這樣就打發她,這筆賬她遲早一天要討回來。

    井南清屈着腰,跛着腿,以彆扭的姿勢去了浴室。

    八點二十,井南清坐在桌前喫着早餐,不是外面早點鋪的味道,粥是傅銘深煮的,這個味道她記得,但也只吃過一次。

    早上做完飯才走?酒後亂性,做一頓飯,當是補償?之後立馬出差,是沒臉見她,還是不想見,用出差當藉口。

    傅銘深對她沒有情,昨晚卻藉着酒勁癲狂,像是在懲罰,又像是在發泄。傅銘深這麼做的原因,恐怕只有一個。

    井南清拿過一旁的手機,打開微博,搜索輸入詞條“沈墨白新劇劇透。”

    往下翻着搜索出來的詞條,除了一些劇照,還有花絮,井南清沒有發現與自己有關的信息,翻到最底下有“沈墨白與神祕女演員行爲親密,酷似情侶”的搜索提示字樣,井南清點進去,卻什麼也沒有,不免有些奇怪。

    自己查不到,井南清只能打電話給經紀人蘇云溪。

    “云溪姐,我昨天,沒給你和公司公關帶來什麼麻煩吧?”井南清小心翼翼地問蘇云溪。

    蘇云溪:“昨天你和墨白在c大門口的視頻被學校的粉絲認出來發到了超話,是上了熱搜,但還沒等公關處理,熱搜就被撤了,沒造成什麼大的轟動,就沒告訴你,沒什麼事,別擔心。”

    “好的,云溪姐。”

    “你起了嗎?我二十分鐘後還接你。”

    今天繼續出通告,蘇云溪朝井南清問道。

    “好,云溪姐,你到了給我電話,先掛了,我去補個妝。”

    “行。”

    熱搜被迅速撤下來,全網都搜不到,除了傅銘深,大概沒有人有這個能力,而且還是關於她。

    井南清也更加確定,傅銘深昨晚是在警告,警告她是有夫之婦,明明不愛,卻還要標記,男人奇怪的佔有慾,就好像動物用氣味標記自己的領地。

    井南清沒了胃口,將沒喫完的放進冰箱,把傅銘深留下的紙條撕碎丟進垃圾桶,轉身去梳妝檯,用遮瑕蓋住脖子上的吻痕,等蘇云溪來接自己。

    人閒事煩憂,無人問離愁,但自有逍遙法,安心便是家。

    接下來幾天,劇組趕進度,井南清每天往返於劇組和家之間,一天忙碌,回家着牀就睡,工作中井南清漸漸忘了憂愁。

    井南清沒有聯繫傅銘深,傅銘深也沒有主動找她,說是出差一個三天,但早已經過了時間,傅銘深沒回來。

    直到戲殺青那天,井南清發了條朋友圈:【有幸遇見,明予淺,殺青快樂,在另一個時空要幸福。】

    發完評論恭喜祝賀一片,井南清統一回復謝言,正準備收回手機時,傅銘深發來了私信。

    傅王八:【爸媽要見你,我晚上六點回來接你,去爸媽那。】

    【知道了。】

    井南清只回了三個字,沒有多言。

    她和傅銘深領證已經半月有餘,還沒正式見過父母,傅銘深的父母她是要見的,但她的父母,傅銘深多半不想見,更不會讓她的父母見,她也不想開這個口,觸這個黴頭。

    殺青宴六點開始,井南清以今天要去探視她母親爲由推脫了,蘇云溪,林琳作爲代表參加,她先去了商場買禮品,隨後回馨園等傅銘深。

    傅銘深給井南清發信息時,剛下飛機,坐上車,剛好看見井南清的朋友圈,一個星期,井南清沒有給過他一條信息,朋友圈倒是時常更新,傅銘深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鄭茹榕提出來要見井南清是他出差前一天的事,因爲熱搜,傅銘深回絕了,今天不過是他臨時找的理由,給井南清發完消息,便告訴鄭茹榕今天帶人回去,不讓自己露出馬腳,說六點去接人,也是掩蓋他謊言的小計謀。

    六點,井南清公寓的門鈴準時響起,井南清提上東西開門,傅銘深站在門外,一個星期沒見,井南清也沒什麼約束,自然遞過兩個袋子給傅銘深,“幫我提一下,我拿不下那麼多。”

    傅銘深沒吭聲,但還是接過袋子。

    井南清空出手拿另外的幾個,沒喊傅銘深進家,關上門,轉身,“走吧,別讓爸媽等急了。”

    說完井南清提着東西去了電梯口,傅銘深看着手上的紅色禮盒,極力壓下內心的不滿,提着跟了上去。

    天剛剛黑,傅銘深開車,井南清坐在副駕駛,安靜地低頭看手機,嘴角不時翹起,笑意落進傅銘深的余光中,讓他覺得有些刺眼。

    傅銘深有些不悅,但井南清眼睛一直盯着手機屏幕,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傅銘深的情緒。

    終於在井南清嘴角再一次上揚時,傅銘深忍不住開了口,“在看什麼?”

    井南清擡起頭,“熊出沒,你要看嗎?”

    傅銘深:“……”

    綠燈亮起,傅銘深轉過頭,繼續開車,井南清接着看她的動畫片。

    “你和沈墨白什麼關係?”

    又過了幾分鐘,傅銘深再次沉聲問道。

    治傲嬌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忽視他,明知也不顧問,傅銘深最終還是忍不住了。

    井南清牽動嘴角,關掉手機播放界面,側臉看向傅銘深,給了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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