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窯廠三位大老闆帶來的這位,姓吳。他就是一個廚師,準備在會宮岔路口開一家飯店。
飯店還沒有開業,正在裝修中。
作爲老闆、廚師,自然是要搞好人際關係的。
這不是?他就帶着四條香菸去了龍窯廠,準備給四人一條。另外!邀請四人蔘加他的飯店開業大典。
就那麼回事:不要你花錢的!
你送個花籃或者什麼過去,捧個場。然後!你有時間就來喫飯。沒有時間,以後來喫飯也可以啊?
不就那麼回事:不然我無緣無故送你一條華子幹嘛?
大家都是社會上混的,都懂的。
人家不要你喫虧,你也不想占人家便宜。
我先送你一條高級香菸,你將香菸還回去還有一頓飯喫。誰划算?大家都划算!
以後!你還能不照顧我的業務?
我!有你們大老闆捧場,多有面子?
他以前在外地幫別人幹過,見過別人開大飯店的經營模式。
不管認識不認識都沒有關係,只要你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人,我都先給你發請帖、送禮,邀請你去參加開業慶典。
別人看在自己不要花錢的份上,一般都會把禮物還回去。另外!贈送一個開業花籃。
再是摳門的人,也不會白收別人的禮物。
就算遇上幾個摳門的,你也吃不了多大虧。不就是一條香菸?
但是!我已經成功地拉來了其他大佬。
江浙、深廣那邊,人家就是這麼操作。有大佬會認可你,以後把你的酒店、飯店當成他們的宴請之地。
對於吳大廚來說!無論你是要清燉還是紅燒,人家都是拿手好戲。
“撤了!我來!”
吳大廚掃了一眼廚房,發現作料差不多都有,很是滿意。
自然!沒有飯店那麼齊全。但是!可以湊合着用。
兩個大鐵鍋一起用:一個鍋清燉、一個鍋紅燒。
農清平不管廚房那邊,繼續他的“手撕鱉肉”。
其實!大鱉並沒有完全煮熟。甚至!都沒有煮爛。有時手撕都撕不動,只能動刀或者剪子。
鱉肉上面,還有血跡。
屬於半生半熟狀態。
或者說!外表熟了,裏面仍然是生的。
一切處理完畢,準備下鍋。
此時!自家的鍋裏面:一個鍋清燉、一個鍋紅燒。
人家是大廚:鱉是完整的。
做出來的鱉,活靈活現。甚至!你都不敢下筷子、動湯匙。
自然!人家爲了入味,需要時間的。
“要不?我到牟太太家裏去做?”唐竹英見一臉爲難的丈夫,問道。
“也好!”農清平將“手撕”出來的鱉肉遞給唐竹英。
“那你在下面生火。”唐竹英要求道。
她去牟太太家烹鱉肉,牟太太自然也要回去的。
“農老師!怎麼能讓你坐竈臺下面呢?來來來!過來我們商量事。”方老闆、王老闆、李老闆三人朝着農清平招呼着。
“要不?我來?”餘秋實見狀,往廚房而去。
農義德苦笑了一下,阻止道:“餘叔!還是我來吧!”
心想:我也是個廠長!
可是?今天!我這個廠長只能坐在竈臺下面生火。
“我來吧!二哥!”農義雲站起來,走向廚房。
剛纔!他坐在桌邊與三個大老闆說話。
二哥農義雲怎麼說也是水泥製品廠廠長。
餘叔!禿子山石子廠廠長,更是不能讓他去生火。
龍窯廠三個大老闆都看着農義雲,笑着。
還別說!他去生火正合適。
現場這麼多人,就你年齡小。
“還要你還生火?咳咳咳!”吳大廚見農義雲過來生火,頓時樂了。
那一米八六的大個子,竈臺下面的空間那麼小,怎麼窩得下他?
“咳咳咳!”農義雲苦笑道:“我小時候,就喜歡坐在竈臺下面幫我媽生火!我媽誇我火生得好!我煨的皮罐(專門製作煨製品的瓦罐)都能熟透。”
“還別說!我就喜歡喫皮罐煨老母雞!雖然我是個新型廚師,有些傳統美食還真的好。”
得知這個大個子就是大名人農義雲,吳廚師自然是另眼相看。
唐竹英端着裝鱉肉的鉢子去往牟太太家,按照傳統做法制作“手撕鱉肉沾醋酸”。
唐竹英在竈臺上面掌勺,牟太太在下面生火。
牟建中與龍窯廠三位老闆招呼後,就被冷落到一邊了。
方、王、李三個大老闆都不知道牟建中的真實身份,不過都猜測:牟建中不是簡單人物。
餘秋實與龍窯廠三位大老闆也不是那麼太熟,雖然正月就在一起喫過飯。所以!他與牟建中坐到一起,兩人隨便閒談着。
因爲廚房被大廚佔了,一個大鐵鍋清燉一個大鐵鍋紅燒。所以!沒有準備其他菜。
一般竈臺上面就兩口鍋,所以沒有鍋煮飯。
想喫大鐵鍋鍋巴,那是不可能的。
飯都沒有,哪裏來的鍋巴?
這年代!電飯煲還沒有普通到農村。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唐竹英過來了。
她那邊!“手撕鱉肉沾醋酸”做好了。
見自家兩個大鐵鍋都被佔用着,還沒有做其他菜,大米飯也沒有煮,只得讓農義雲過來幫忙,把洗淨的菜拿去牟太太家。
農義仁、農義德家更近,可兩人家裏從去年年底就沒有做飯了,廚房裏面都上灰了。
半個小時後,唐竹英又回來了。
她那邊!帶鍋巴的大米飯已經煮好了。其他菜!也都爆炒好了。
見廚房內還在小火悶大鱉,她搖了搖頭。
花這麼長時間做出來的鱉,不好喫纔怪?
“好了沒有?”農清平問。
“我那邊好了,可以開席!”唐竹英應道。
“那就開席吧!先嚐嘗我的‘手撕鱉肉沾醋酸’。”
農義雲跟隨老孃過去,端來一大鉢子黑乎乎的東東。
“山粉圓子紅燒鱉肉!”
“啊?”
“不是說?手撕鱉肉沾醋酸?”
“不管是什麼!只要好喫!來來來!”農清平招呼着大家動手。
碗筷、酒等等都準備好了,就等菜上來。
龍窯廠的三位大老闆,都興致勃勃地拿起筷子,去大鉢子中尋找鱉肉。
我們是來喫鱉肉的,不是來喫山粉圓子的。
終於發現一塊手撕鱉肉,三人夾過來品嚐。
“怎麼樣?”
農清平手裏拿着筷子,看着三人問道。
他只招呼別人,自己卻並沒有去夾。
牟建中也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山粉圓子紅燒鱉肉是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