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肉!”
李老闆夾了一塊大的,放到嘴裏嚼了起來。
結果發現:不是鱉肉,而是瘦豬肉。
而且!還是乾瘦豬肉。
這瘦豬肉切的條形,有些像農清平剛纔手撕出來的鱉肉。
“就是來喫鱉肉的!你還不發了?逮住肉了。”方老闆羨慕嫉妒恨地說道。
他!運氣不好,夾了塊骨頭。
看上去也像是鱉肉,放到嘴裏卻發現是塊骨頭。不過!骨頭上面也包着一層鱉肉。
就跟雞肋一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再則!又不好意思當場扔掉。
不過?嚼了幾下之後,覺得味道不錯。
多嚼了幾下,越嚼越有味。最後!一咬牙把鱉骨頭咬碎了吞下去。
好喫!
見兩人都出糗了,王老闆擺了一下他額前髮絲,得意地偷笑着。
他!運氣好!一筷子下去就夾住一塊鱉肉。嚼得那個香,一邊嚼着一邊看着李、方二人的笑話。
他看見:兩人都沒有夾到滿意的。
牟建中沒有去夾鱉肉,而是夾了一塊山粉圓子,慢慢地品着。
對於他這個億萬富翁來說,什麼美味沒有喫過?
現在的他!不想再喫那些現代烹飪方法烹飪出來的美味,而是!獨愛民間土特產。
愛上民間傳統美食。
這不是?他被農清平給忽悠了,說是什麼“手撕鱉肉沾醋酸”?
哪裏沾醋酸了?而是“順口溜”。
人家隨口一說,你還以爲是真。
不管你採取什麼法子做出來的,只要是傳統手法做出來的,絕對是好東東、美味。
並不一定要喫手撕鱉肉,而是!整體!
這一個整體,才叫“手撕鱉肉沾醋酸”。
所以!並不一定要喫鱉肉。
這麼一大鉢子,可以想象:哪裏可能都是鱉肉呢?
你從上面開始喫,自然而然鱉肉就出現了。
所以!他從上面開始喫:喫山粉圓子。
餘秋實更現實一些,他端起接菜的碗,拿起湯匙,直接對着裝“山粉圓子紅燒鱉肉”的鉢子,往自己的碗內扒。扒到什麼算什麼,隨遇而安。
聽到農清平問了,餘秋實這才擡起頭,一邊嚼着一邊應道:“傳統美味,不錯不錯!”
牟建中也點頭道:“我最喜歡喫山粉圓子!你給我們家的山粉,我吃了一半了。”
唐竹英在一邊應道:“喫完了再過來拿!去年我家洗了四百多斤山粉(紅薯粉)。”
見餘秋實、牟建中兩人都那麼地自覺,李、方、王三個大老闆這纔沒有再在鉢子裏面用筷子翻地,也從表面喫。
還別說!山粉圓子比鱉肉更好喫。
萬事隨緣!
能夠喫過鱉肉更好。
奇怪了?有了山粉圓子後,大家對鱉肉的興奮好像不那麼強烈了。有鱉肉喫鱉肉,沒有鱉肉喫山粉圓子。
運氣不好!可能就會喫到切得跟手撕鱉肉一樣地乾瘦豬肉。
在美食麪前,乾瘦豬肉都遜色了!
吳大廚聽到外面的歡笑聲,羨慕得直流口水。
作爲廚師!都有很好地嗅覺。
他嗅出來了:唐竹英採用傳統方法烹製出來的“山粉圓子紅燒鱉肉”,並不遜色他的清燉、紅燒。
甚至!他都懷疑:自己烹飪出來的有沒有人家的好喫?
聞到香味,農義雲也從竈臺下面起來,站到堂屋內朝着餐桌上面看着。
他這個竈臺下面燒火的火伕,沒有上席的資格。
見大家喫得都開心,他也一樣開心。
吳大廚也想過來品嚐傳統美食,可又不好意思。
見別人那個餓鬼投胎地樣子,他擔心:山粉圓子紅燒鱉肉被搶光了。
他沒有別的意思:作爲廚師,只想嚐嚐別人做美食怎樣?有沒有自己的手藝好?
“吳老闆?好了沒有?”農清平看出對方的神色,招呼道。
“快了!快了!”吳大廚楞了一下,應道。
“要不?給你留一份?”農清平示意道。
“這個?”吳大廚想想還是婉拒道:“謝謝!你們品嚐!我是廚師我先嚐!我嘗過了!”
“哈哈哈!”衆人聽了,都大笑。
農清平站起來,親自動手,往給吳大廚準備的碗裏面扒着山粉圓子以及鱉肉。
李、方、王三人,也都自覺:不但不搶,還把鱉肉往一邊拔。
“夠了!夠了!夠了!……”
吳大廚見農清平這麼真心,趕緊阻止。
農清平也覺得:扒的鱉肉有些多了,也就沒有再拔。
一個鱉只有那麼大,這麼多人喫,一個人能分上多少呢?
農義德又不好意思跟別人搶,到現在爲止,就光喫山粉圓子,一塊鱉肉都沒有喫到。
他雖然也是個廠長,而且很牛逼的,今年就賺了大錢。可是?在家鄉!他的面子還是沒有爸爸和弟弟農義雲大。
爸爸農清平!雖然一生沒有什麼大作爲,可人品擱在那裏。如今小兒子農義雲給他掙足了面子,走到哪裏都有人攆着他叫“農老師”。
以前!特別是從民辦代課老師退下來的時候,雖然別人看見他還叫他“農老師”,可並沒有人從側面、背後攆過來叫他“農老師”。
很多他不認識的人,都會叫他農老師,然後自我介紹,想混個臉熟。
“你去!我看着鍋!去喝一口,嘗一口就回來!”
農義雲也看出來了:吳大廚也不能免俗,想喫山粉圓子紅燒鱉肉。
所以!上前推抻着,讓他去桌子邊。
桌邊!給他留了席位。
“這這這?”吳大廚就湯下麪,坐到桌邊,快速地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品嚐起來。
廚師嘗菜,雖然很急切,可不同於食客。人家放到嘴裏就慢了,慢慢地嚼,慢慢地品。
只見!他的眉頭皺了皺,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怎麼?”
吳大廚這才思考着說道:“這乾瘦豬肉加在裏面,還真的是一種絕配食材?有創意!”
“咯咯咯!”
聽到吳大廚的誇獎,唐竹英心裏跟吃了蜜一樣甜。
“牟太太!你也來坐啊?”見牟太太端着最後一份菜過來,農清平趕緊招呼着。
“咯咯咯!”牟太太謝道:“你們喫!你們喝酒!我們女人!不上席!”
“牟太太!你是客!”農義德招呼道。
“我們喝酒!我們喝酒!不管她!”牟建中打圓場道。
然後!端起酒杯挨個來碰杯。
都只顧喫鱉肉,都不喝酒了?
來!先把氣氛提起來!
“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