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
“幹!”
“幹!”
大家都識趣,共同幹了一杯。
美味已經嚐了,好喫!現在!到了喝酒的時候。
“來來來!我們走一個!”
“我敬你一杯!”
“我回敬你一杯!”
“一心一意!一來一往!喝!”
“三杯通大道!來!”
“事事如意!”
“五子登科!”
“六六大順!”
“七星北斗!”
“八八連發!”
“九九歸一!”
“十全十美……”
爲了找一個喝酒的理由,都要說得好聽一些。
這個時代的酒杯,三杯都沒有一兩。誇張地說:千杯都不會醉。
吳大廚品嚐了唐竹英的手藝,不得不服:按照傳統做法,他達不到這個水平。
高手在民間!
吳大廚沒有敢多喝酒,放下筷子回廚房去了。
見火力很大,趕緊讓農義雲把火撤了。
然後!一通神操作,準備出鍋。
一隻清燉,一隻紅燒。
出鍋的兩隻鱉,就跟活的一樣。
出鍋之後,並沒有立馬端出來。而是!拿個碗、筷子出來。
“給我十幾二十顆山粉圓子!”
說着!自己動手,在鉢子裏面夾。
再把夾回來的山粉圓子放在紅燒鱉周邊:衆星拱月。
清燉的這邊,放了幾片蔥花漂浮在湯水上面。
一切準備就緒,他將清燉鱉先端出來。
大家都在喝酒,最想喝湯來稀釋。
“來來來!先上清燉老鱉湯!”
將老鱉湯放到餐桌上,吳大廚快樂地招呼着。
殺豬宰羊,廚師先嚐。
在出鍋之前,他就品嚐了。
他有信心:不輸給唐竹英的“山粉圓子紅燒鱉肉”。
“好手藝!”
“吳老闆!你的飯店絕對大火!”
“這手藝!這鱉!看上去跟活的一樣!”
“就是!就是!這要是放在水塘邊,只會以爲是真的!”
不得不服:人家是大廚!
沒有那個手藝,是不敢開飯店的。
沒有幾樣拿手菜,你憑什麼招攬生意?
“哪裏?哪裏?哪裏?不要着急誇我!先嚐了再說!”
吳大廚手裏拿着湯匙卻沒有去品嚐,而是一副“求帶”的樣子,期盼別人來品嚐。
好看有什麼用呢?要好喫!
農清平站了起來,第一個將湯匙放進去取一口出來品嚐。
放入嘴中,他抿着嘴,眼神來回地轉動着。很顯然!他是在品鑑。
作爲家主,又是他喊別人來家裏喫鱉肉的。所以!他必須先品鑑。
衆人都站起來,手裏拿着湯匙朝着農清平看着,等待品鑑結果。
“咂!咂!咂!”
農清平咂了咂嘴巴,點頭看着大家。
“不錯!飯店的味道!好!”
說着!他又將湯匙放入湯盆中,取了滿滿一下,一口猛了下去。
“你們也品嚐啊?好喝!不然我一個人喝了!”
在農清平的催促下,衆人才搶着品鑑。
農清平朝着吳大廚點頭道:“辛苦你了!好手藝!哪天飯店開業了,我一定去捧場!”
“謝謝!謝謝!”吳大廚端起酒杯:“我敬農老師一杯!”
“來來來!”農清平端起酒杯,兩人碰杯後乾杯。
“好!”
“吳老闆好廚藝!”
那邊!李、王、方三位老闆品鑑了老鱉湯,一個個讚不絕口。
牟建中最後一個品鑑,也覺得不錯。
能夠利用普通人廚房內的食材做出這麼美味的湯,就足以說明一切。
等到所有人都品鑑完畢,吳大廚回廚房把紅燒鱉端了出來。
衆人見狀,又是驚呼起來。
“原來!你把山粉圓子搬回去是幹這啊?”
“就地取材!妙!妙不可言!”
“絕配!”
“我們百擔湖的山粉圓子,簡直是麻將桌上面的‘紅中’,往哪裏放都行。”
麻將中的紅中,是一張萬能牌,隨便放在哪裏都行。
清燉喝的是湯,紅燒喫的是鱉肉。
就在大家準備喫鱉肉的時候,村長小跑着過來了。
村長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神色慌張。
“農!農!……”
農清平不明覺歷慌忙地站起來。
“農老師!義雲呢?”
村長環顧四周,沒有發現農義雲,着急地問道。
“村長!我在廚房!什麼事?”
農義雲處理完竈臺下面的事,正好出來。
燒柴禾的竈臺下面,不燒了是要把灰燼拔到四周。不然!灰火一樣能把大鐵鍋燒紅。
或者!將鐵鍋內的食物取出來後馬上就放井罐水。
井罐!就是放在大鐵鍋之間的專用鐵罐,農村人燒水專用。兩邊的大鐵鍋都在用的話,也能把井罐水燒開。特別是煙囪下面的那個“卡門井罐”,更容易燒開水。
見村長那個慌張地神色,農義雲本能地嚇住了。
“你們農家來人了!是臺商!說是來家鄉投資的!省僑辦、招商辦的領導親自陪同。在板橋鎮鎮府都沒有停留,已經走小路來了。馬上就做!我得到消息就往這邊跑!這這這?你們還在喫飯?”
見衆人還在喫飯,村長的神色有些難看。
都幾點了?還在喫飯?
當他朝着桌子上面看去,這才明白:人家在請客,正在喫鱉肉。
“什麼?臺商?”農清平聽了,又不淡定了。
見所有人都傻眼了,農義雲趕緊招呼:“沒事!沒事!應該是我本家光頭李來了!他還是我侄子輩呢!”
“農義雲!”村長聽了,當場嚇住了,趕緊喝止。
開什麼玩笑?
人家是來投資的!你這麼亂說話,要是把人家給得罪跑了,那問題就大了。
牟建中聽懂村長的話後,笑了。
“沒事!村長!應該是光頭李!我們的老朋友!沒事!沒事!村長!坐下來喫老鱉!”
在牟建中的拉扯下,村長站到桌子邊。
讓他坐下來他哪裏敢坐?
板橋鎮領導都跟隨來了,你卻坐在這裏喝酒?
真的!你膽子不小啊!
“沒事!沒事!”農義雲推抻着村長坐到餐桌邊,勸說道:“你不坐下來品嚐美食,你還一直站在外面等?還不如!我們一邊喫飯一邊等。等到他們來了,我們再站起來迎接,這樣地氣氛也許更好。”
“光頭李是我們的老朋友!兄弟一樣親!”牟建中道。
“光頭李來了?”牟太太從房間出來,驚問道。
她多少年都沒有看見光頭李了。
或者說!以前就沒有“光頭李”,只有“李兄弟”。
“別管!嚐嚐!聽到他們的聲音了,我們再出去迎接!你喝老鱉湯!門前水塘裏面捕的!”農清平勸說道。